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书房,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郭险峰握着羊脂玉扳指的手轻轻敲击着紫檀木桌,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抬眼望向垂手而立的孙陶,目光中带着几分焦虑:“孙陶,孙攸去哪里了?怎么迟迟这么多天都不见他的人影?”
孙陶微微欠身,语气恭敬:“公子,您忘了吗?您手下有马海凡、刘胜、周慎之、郝劲秋四位得力助手,其中周慎之的兄长此前受您委托去购买一批良马,却遇上了麻烦。卖马人展示马匹时皆是上等良驹,可交付时送来的全是劣马。周慎之兄长前去理论,反被对方扣押,随行之人也都被困住了。”
郭险峰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我记得的,这群奸商,简直无法无天!”
孙陶继续说道:“为了解救周慎之兄长,很久前您就派了郝劲秋、林三、白四与周慎之一同前去,探查卖马人的底细和周慎之兄长的下落。可他们离开许久,一直没有消息。前段时间,您担心出事,就让我们商量对策,我便叫了孙攸去协助他们了。”
郭险峰靠在太师椅上,揉着太阳穴:“如此情况如何?孙攸可有消息传来?”
孙陶摇摇头,神色凝重:“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公子放心,孙攸办事稳妥,定会尽快查明情况。”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贾先生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灰布长衫,手持竹扇,虽衣着朴素,却难掩一身儒雅之气。
郭险峰见状,脸上露出喜色:“贾先生来得正好,快,一起吃早餐!” 说罢,他抬手示意仆人添副碗筷。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早点,热气腾腾的包子、金黄酥脆的油条、香气四溢的白粥…… 郭险峰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贾先生,等会儿一起去丰泰楼吃午饭。”
贾先生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公子,您之前跟我提起的那件事,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事?” 郭险峰抬眼问道。
“钱富争夺城西码头的事。” 贾先生放下碗筷,神色认真。
郭险峰眼睛一亮:“贾先生有主意了?”
贾先生点点头:“对,不过要您……” 他压低声音,在郭险峰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郭险峰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赞许的笑容,不住点头。
与此同时,钱富在府中听闻一个消息 —— 郭险峰遇袭。他的眼睛瞬间瞪大,手中的茶盏差点摔在地上:“你说什么?郭险峰遇袭了?快备车,我要去郭府!”
钱富带着心腹,领着大夫,还让人抬着装满人参和各种名贵药材的箱子,匆匆赶往郭府。一进郭府大门,他便大声喊道:“郭贤弟!郭贤弟你怎么样了?”
郭险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见到钱富到来,挣扎着要起身:“钱兄……”
钱富快步上前,按住郭险峰:“贤弟别动,好好躺着!” 他转头对身后的大夫说:“快,给郭公子看看伤势!”
大夫上前仔细查看郭险峰的伤口,钱富则在一旁焦急地询问:“大夫,郭公子伤势如何?”
大夫检查完后,松了口气:“所幸没有伤到要害,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便能康复。”
钱富这才放下心来,拉着郭险峰的手,一脸关切:“贤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险峰叹了口气,一脸感激:“钱兄,果然还是你关心我。我为前天的态度向你道歉,城西码头我决定让给你,价格不需要两倍,只需要市价的六成即可。这码头钱兄你若是接手,还请尽快安排交易吧。”
钱富眼睛滴溜溜乱转,心中满是疑惑。
他沉思片刻,脸上堆起笑容:“贤弟你先好好养伤,这码头的事不急,等你伤好了再说。”
离开郭府后,钱富的心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老爷,我打听到了,当时郭险峰遇到十几个人袭击,后背被斩了一刀,他的手下拼命才把他救出来。听说是漕帮的人,为了夺回城西码头才下的手。”
钱富脸色一变,吞了口唾液:“怪不得他这么急着把码头卖给我,这分明是想把漕帮的仇恨转移到我身上!”
心腹点点头,一脸担忧:“老爷您没瞧见,方才郭险峰换绷带时,那后背的伤口触目惊心。这城西码头,咱们还是别趟这浑水了。”
钱富望着郭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庆幸,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答应下来。
他挥了挥手:“走,回府!这城西码头,就让它留在郭险峰那儿吧。” 马车缓缓启动,扬起一阵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