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上午10点,陆家嘴金融中心的量子防御实验室里,四块曲面屏同步显示着港股老千股数据库的三维图谱,淡蓝色的数据洪流在屏幕上交织成神经网络般的结构。陈默盯着波士顿实验室传来的实时画面,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键盘右侧的回车键,光标在“董事持股比例<5%”的因子上画了个红圈,圈外的阴影随着敲击频率轻微晃动:“这个特征在过往案例中出现频率达89%,而且与大股东质押率呈正相关。”
“收到,正在做特征重要性排序。”张博士推了推眼镜,身后的程序员正在调整随机森林算法参数,实验室的白噪音中夹杂着键盘敲击声,“LASSo回归显示,前10个主因子贡献了78%的解释力,但审计师变更频率需要剔除。”
林语晨调出港股退市公司名单,红色标记覆盖了78%的条目,她的指尖在“供股次数”字段上停留:“供股次数>3次\/年的标的,退市率是普通股票的12倍,”她的声音里带着量化分析师的敏锐,“08xx三年供股5次,完全符合模型预警条件,而且每次供股前都有量子算法诱多信号。”
王野突然指向回测曲线,袖口的电弧旧痕在屏幕蓝光下若隐若现:“加入‘大股东质押率>80%’因子后,AUc值从0.89提升至0.91,”他调出混淆矩阵,红色的真阳性率数字跳动着,“误报率下降12%,意味着每年可减少384次错误预警。”模拟交易界面上,“08xx”的预警信号在暴雷前12周准时亮起,与陈默记忆中的时间线分毫不差。
“关联交易占比>60%必须作为否决项。”陈默滑动鼠标,将港股通标的数据批量导入特征工程模块,“444章的案例里,富荣贸易的关联交易占比83%,最终成为资金转移的通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张博士在视频那头点头,举起一份反洗钱报告:“波士顿团队验证了跨境资金流动数据,老千股的关联交易中,73%涉及离岸壳公司资金循环,”他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资金流向图,“这些交易通常在季度末集中发生,制造营收假象。”
林语晨突然开口,婚戒在触摸屏上投下细小的光斑:“教育行业的应收账款周转天数阈值需要调整,内地‘双减’后,合规机构的周转天数中位数是68天,”她调出行业基准曲线,“模型设为120天更合理,否则会漏掉72%的异常标的。”
陈默想起那个攥着女儿病历本的年轻妈妈,她交割单上的“应收账款”栏目曾填满希望,最终却变成绝望的数字。“就按68天的200%设定,”他敲下回车键,确认键发出清脆的响声,“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是资本市场的生存法则。”
午间的阳光斜照在操作台上,陈默将散户联盟的交割单扫描件导入模型训练集。戴眼镜散户的80万港元交易记录出现在屏幕左上角,被自动标记为“高风险样本#2047”。
“这样做合规吗?”王野看着伦理审查弹窗,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袖口的旧伤因用力而发白,“隐私保护协议要求数据脱敏,但这些都是真实的人生。”
“匿名处理后的数据不会泄露身份,”陈默调出隐私保护协议,逐条划过模糊处理条款,“他们的苦难不该被遗忘,而应成为防御系统的基石。”他的声音低沉,“老张的交割单编号是hK,现在是训练集里的第47号样本。”
压力测试开始时,实验室的服务器发出低频轰鸣,像极了散户大厅里人群的低语。林语晨盯着实时报错率,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当同时触发‘关联交易>60%’和‘供股频率>2次\/年’,模型响应时间0.3秒,正确率98%。”
“但港股通标的有3200只,”王野调出负载测试结果,红色的单机运算时间刺目,“单机运算需要47分钟,量子计算机可以压缩到12秒。”他摸出袖口的电弧旧痕,“我申请调用央行链的量子算力,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案。”
下午3点,模型正式命名为“千股指数”。陈默看着屏幕上滚动的风险因子,“董事持股3.2%”“审计师变更4次\/年”等数据闪烁着红光,想起那位卖房子的散户——他的交割单编号“hK”正在训练集中循环迭代,成为“高风险”标签的注脚。
“我们需要一个网页版查询工具,”他对王野说,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输入股票代码,30秒内返回危险等级,就像给散户一把照妖镜。”
“但量子算力成本很高,”张博士的声音带着学术谨慎,“按每次查询0.1元计算,覆盖百万用户需要...”
“老张在散户大厅说过,‘便宜没好货’,但免费的可能是武器。”林语晨转动婚戒,调出注册页面,“域名就叫‘老千股雷达’,服务器设在开曼群岛,带宽费用由我们承担。”她的手指在“免费使用”按钮上停留,“让数据成为散户的盾牌。”
深夜,当模型完成百万次回测时,实验室的应急灯将陈默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在操盘日志里写下:“数据不会说谎,但说谎者会利用数据。”钢笔尖在“说谎者”三字上停顿,墨迹晕开成小团阴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
林语晨的消息打断思绪,附带的简报显示02xx标的大股东质押率91%,关联交易占比65%:“外资行传来目标股池,这家公司符合4项危险特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他们想和我们合作做空。”
陈默望向窗外,量子计算机房的蓝光映在《韭菜忏悔录2》扉页,最新记录的第12条教训是:“不要与鳄鱼搏斗,除非你自己成为鳄鱼。”他摸出小张的钢笔,在“千股指数使用协议”上签字,笔尖在“禁止用于做空”条款上停留三秒,墨水在纸页上洇出小团墨迹。
技术中心的量子计算机开始解析02xx的数据,屏幕上,董事持股比例(3.2%)、审计师变更次数(4次\/年)、供股频率(2次\/年)等指标依次标红,这些信号被加密传输至波士顿。陈默知道,当数据成为武器,正义与邪恶的界限可能比代码更难界定,而他即将面对是否用数据之刃刺穿资本黑幕的终极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