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月想制止自己胡思乱想,可眼前的雄性们实在外表太过出挑,她不由得就多瞟了几眼。
个个都是一米九以上的挺拔身形,宽肩窄腰,紧实的胸肌和腹肌在兽皮衣裙的包裹下若隐若现,每当他们抬手发力、兽皮紧绷时,肌肉的流畅轮廓便清晰勾勒出来,充满力量感。
而且她亲眼见过,就连半刺那种看似纤细的身段,腹部也能隐约瞧见一层薄肌,线条利落,妥妥是能引人流口水的模样。
相貌也是个个都帅,且风格不同,有霍羽那种温柔的,石空那种阳光的,凛夜冰冷的,半刺阴柔的,山崇霸道的……这简直能满足所有喜好的人。
“雌主,是想要我?”
半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溜到她身侧,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声音低低地响在耳边,带着几分痒意,让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听到他直白的话,萧锦月的脸颊瞬间染上绯红,像是内心的小心思被当场看穿,她不由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慌乱:“胡说什么!”
“你的眼睛,瞒不了我。”半刺眸光潋滟,眼尾微微上挑,还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蛊惑,“半刺时刻等着雌主,晚上你随时可以叫我呢。”
刚才萧锦月扫过他们的眼神,分明泛着亮晶晶的光,那是雌性打量雄性时特有的热切,半刺在其他雌性身上见得多了,尤其是苏若夏渴望他的时候。
在萧锦月这里,这样的眼神虽少见,却也出现过那么一两次——比如那两晚他伺候得格外卖力时。
萧锦月慌忙躲开他的注视,视线飘向别处,嘴硬道:“你看错了,没有的事。”
那么多人,偏他最警觉,她才看了两眼,他就立刻溜过来拆穿!
半刺低笑一声,趁着她分神的瞬间,飞快俯身,在她柔软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触感转瞬即逝。
不等萧锦月反应过来、开口斥责,他就像只灵活的狸猫般溜开了,那狡黠的模样,简直把萧锦月给气笑了。
半刺走到污兽尸体旁时,就听到旁边传来丛翰压低的声音——
“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丛翰收回复杂的目光,明显看到了刚才半刺和萧锦月亲昵的一幕。
他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低声开口,目光落在污兽的尸体上。
其他人都在忙着处理战场、分割兽肉,一时没人留意这边。半刺看了丛翰一眼,淡淡“嗯”了一声,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那天你拒绝服下神丹,就不怕真的死了吗?你努力了那么久,要是死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丛翰终于问出了自己憋了许久的疑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想要的东西,就该用尽一切去抢。要是拼尽全力仍得不到,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死便死了。”半刺的声音平静得近乎无情,仿佛“死”这件事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不赌一赌,又如何逼她一把?”
“逼?”丛翰不由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赞同,“你想用濒死来博取她的同情,从而让她接受你?可这有什么意义呢?她又不是真的喜欢你!”
半刺轻笑一声,侧头看了丛翰一眼,眼底带着几分玩味:“你怎知她不喜欢我?”
“喜欢你又怎么会屡次拒绝你?她只是被你打动了,这才顺势收下了你。在她眼里,你和另外几个兽夫还是不同的。”丛翰坚持自己的看法,语气笃定。
在他看来,半刺完全是靠死缠烂打才得到了机会,虽然如愿成为萧锦月的兽夫,可身份终究尴尬,在她心里的地位也远不如霍羽他们。可偏偏半刺像是一点都不在意这些。
半刺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照你这么说,那若是我的这个机会给你,你要不要?”
丛翰张了张嘴,想说“不要”,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紧紧闭上了嘴。
他自然想要。
能成为她的兽夫,站在她身边,得以亲近她、守护她,他怎么会不要?可他不愿当着半刺的面承认这份渴望。
“你看,你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没有意义,你只是嫉妒——嫉妒自己连这样赌的机会都没有。”
半刺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因为换成你,别说死一次,就是死十次八次,也不可能打动她。”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冷冽,“而且,她心里是否有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用得着你多嘴?”
萧锦月是因为同情他,才接受他?
错了。
她确实对自己极为排斥,一心想把他赶离身边,可过程中,却还是无法控制地对他动了心,偏偏她不愿承认。或许是不想吃自己这个“回头草”,或许是仍然记恨他当初弃她而选苏若夏的事——哪怕知道那并非他的本心,也依旧心存芥蒂。
既然这样,那半刺就逼她一把,让她看清自己的内心。
“死”,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那日他确实是在赌,赌赢了,从此便能留在她身边,幸福快乐;赌输了,不过是一条贱命,没什么可惜的。
而且,哪怕真的输了、死了,想来在她心里也会留下一抹痕迹,能让她长久铭记,那就够了。
想到这里,半刺的眸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偏执无比。
他很早就确定,萧锦月心里有他,却一直不愿承认——这一点,在他一次次的试探中得到了印证。偏偏萧锦月始终不肯认清自己的心意,一味嘴硬拒绝。
第一次有这个想法,是在沼泽里,她主动渡气的那个吻中。而后,他一次次试着亲近她、拥抱她、亲吻她,她所有的反应都在证实,这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用管她当时怎么说,是生气斥责,还是威胁让他滚,只需要看她怎么做——
她没有杀他。
半刺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和萧锦月亲近的场景:那是在他前去狐族解契时,那一晚,他明知萧锦月厌恶自己的触碰,却还是故意去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