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我,赔我棉被!”
“你知不知道,一团棉被要一百三十块呢,你知不知道我要做多少个衣架才能买得起啊。”
“你赔我,赔我啊!”
“亏我还这么信任你,可你竟然把我棉被丢了,丢了,你呀你,真可恶!”
叶启辰却是任由她捶打、哭喊和发泄,默默地承受着,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他知道,女人在激动和愤怒之下,不要尝试和她说任何道理,因为那是无用功。
“发泄好了没有?好了咱们就赶紧走吧,等一下天快黑了,就赶不上去市里的班车了。”叶启辰笑着说道。
“你!”梨花带雨的小犹太看着叶启辰这一副模样,一阵气结。
最后委屈的说道:“刚才没让你牵手我也不是故意的,可你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
“哼,坏人,我恨你!”
说罢,小犹太便快步的冲出了屋外,一言不发的坐上了载着行李箱的拖拉机。
叶启辰闻言,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叶启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嘛?”
而后跟着走出了屋内。
姨妈与李良两人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笑了笑。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小两口闹矛盾罢了,也没多大在意。
而他们的女儿李梦则滴溜着那一双水灵灵大眼睛,似乎嗅出什么别有意味。
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而后,果不其然,在乘车去大马路上坐公车的时候,李梦紧紧的靠在叶启辰身旁,而且双手总是有意无意的抓着叶启辰的手。
找的借口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什么辰哥,你帮我看手相好不好,然后过一会儿又说,辰哥,也学会儿,我也帮你看好不好,看你教出来的徒弟有没有出师什么的.
而叶启辰则只当李梦是个妹妹,心里也没多想什么,一路上嬉嬉闹闹着。
可这些落在小犹太眼里,却变成了叶启辰刻意向她示威,仿佛告诉她:“你的手不让我牵,有的是女孩子的手让我牵。”
气的小犹太又是一阵心闷发堵,躲在一堆行李箱里暗暗流泪。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群人终于是到了等进城公车的大马路上了。
然而拖拉机一停下来,周围立刻冲出了一群手持木棍和锄头等家用农具的工人和农民。
看的姨妈和李良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最后,身为一家之主的李良还是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冲领头的两人喊道:“阿方,阿武,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良哥,对不起,我们也不想这样,可是你们一家走了,那些混社会的古惑仔们找不到人。”
“就会拿我们出气,让我们倒霉,所以......”阿方结结巴巴的说道。
“阿方,怕什么,直接说了,他们惹了事情不能一走了之,让我们来背黑锅。”
“乡亲们,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阿武振臂一呼,冲众人喊道。
“对,没错,绝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就是,一定要让他们留下来。”
“他们走了,那些古惑仔可就要找上我们了。”
听到这番话的李良顿时一阵心寒,而泼辣但一向有大姐大风范的姨妈,则是悍然站了出来。
愤怒的斥责道:“你们还好意思说话,当初你们受了洪灾,田地里辛苦了一年的收成全没了!是谁给你们加工资补贴家用的?”
“是谁顶着被协会处罚的风险,给你们预支工资帮你们度过难关的?”
“有我们家工厂在,你们才不用背井离乡到外面打工的!”
“可你们现在不但不饮水思源、知恩图报。”
“反而把我全家推出来全部让古惑仔砍死才满意吗?”
“难道你们忘了吗,这件事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啊!”
“说话啊!”
经过大嗓门的姨妈这么一声怒吼,众人顿时被吓得愣在原地,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姨妈冷冷的扫视众人一眼,所过之处众人纷纷低头,无人敢与之对视。
因为心中有愧!
而恰好在这时,从山间公路上疾驰而来的公车也恰好到了,姨妈大手一挥道:“我们走!”
随后,转身朝着停在路边,打开车门的公车走去…...
但就在姨妈与李良等人转身离开之际,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吼声。
“你们能走,但是叶启辰不能走,他是杀人凶手!”
此话一出,顿时,原本寂静无声的人群变得喧嚣而热闹了起来。
“没错,叶启辰不能走!”
“他不能走,他是罪魁祸首,没有他就不会引来这些古惑仔们。”
“没错,他不能走,绝对不能!”
众人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姨妈见状,又要冲出来对骂,连小犹太都攥紧拳头,眼神担忧时不时望向叶启辰。
既担忧他的安危,又怕他知道。
心里矛盾的很。
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叶启辰伸手拦住了姨妈,沉声道:“姨妈,你不用再说了。”
“没用的!”
很显然,他们害怕古惑仔们的报复,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担心受到波及。
这种情况下,姨妈就算是说破天也没用。
即便是当天是叶启辰救了他们性命,是叶启辰力挽狂澜,也没用的。
那时候,救他们之际,叶启辰是英雄,可现在,他的作用就是挡箭牌。
“放心吧,我本来就有想着留下来。”
“毕竟,以三联帮和四海帮的能量和权势,除非你们能连夜逃出台岛,否则即便是逃到了台南首富家里,也无济于事。”
“再说了,我之所以留着丁宗权一条狗命,就是担心到时候他大哥怒火冲天,胡乱报复,牵连无辜。”
“我原本是想要一路送你们到市区再回来的。”
“现在看来,乡亲们太热情了,我就不送你们了。”叶启辰笑着说道。
似乎根本没有把道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古惑仔们当做是一回事。
而后,叶启辰回过头看了一眼小犹太。
后者赌气似的扭过头去,故意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