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发达的时候,谁都对你众星捧月。
还有一句话叫墙倒众人推,等你落魄的时候,几乎没有朋友,生怕跟你沾染上一点关系。
王荣发这个商界的老油条,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朋友还真是交到了不少的,只不过都是些狐朋加狗友。
趁着王荣发落败的时候,来堵门要债的人,也就是这些跟他称兄道弟的人。
这回王荣发的饲料厂赶上了鸡瘟,加上自己被人骗得血本无归,他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些人的真实嘴脸。
以前,王荣发阔绰的时候,他们全都围着他转悠,这次落败也算是把人间的冷暖给体验出来了。
到最后,能帮助自己的人,竟然是跟着他一起干活的农村小伙秦淮仁,这可把王荣发感恩戴德起来了。以至于,把自己最后的房子都馈赠给了秦淮仁,果然,人心都是肉长的。
风光的时候,试验不出来的人心,反而在最后落难之际,看出来了谁是最可靠的人。
秦淮仁接过来的可不是房子这么简单,而是满满的信任,这个人心不古,金钱利益至上的时代,还能这么交心,让人觉得不可多得。
就这样,秦淮仁接手了王荣发的饲料厂和房子,也就彻底获得了王荣发的信任和一切。之前,王荣发一直把他当成外人,何飞不管能力如何,始终压他一头,现在,秦淮仁得到了超越亲情的东西,那就是——信任。
“淮仁,以后饲料厂就是你的了,给你管理,肯定比我强。我的房子也是你的了,如果,我真的能活着把钱要回来,那房子你再还我!我……走了。”
说完,王荣发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飞还有秦淮仁都伤心地流下来了眼泪,就连跟他不沾亲带故也不隶属的陈娟也哭了。
几个人对视了一下,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
秦淮仁没有地方去,只能先回到厂房,却又见到了曾经大闹王荣发家的硬茬子——铁头。
铁头带着十几个纹着身,光着背流里流气的流氓到饲料厂闹起事情来了,一看就知道,他们这是来催债的。
秦淮仁直接上前,对着铁头怒怼:“要钱的话,轮不到你来,你也不是债主,你就是个混混,欠收拾的混混。”
铁头冷哼一声,没把秦淮仁当回事,继续开喷:“呵呵,王荣发还欠我们债主的钱呢!他这个老王八跑掉了,你们这些小王八在家里还能扎起来什么刺,不知道我的厉害吗?”
秦淮仁也不发怵,反口骂了回去:“铁头,老王八跑了,你这个小王八该跟着去找啊,来我们这算什么事情。”
“擦,你个臭农民工,你怎么说话呢你?欠抽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吖地。”
说着铁头撸起来了袖子,准备跟他大干一架。
“我靠,你还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吗?你吃的粮食就是农民种的,告诉你吧,老子就是这么说话的,你怎么着吧,你要是想打架,我可不怕你。”
说完,秦淮仁双手叉腰,准备动手了。
铁头一看秦淮仁不吃他这一套,也没有着急动手,毕竟对面这几个人也都是扛大包的人,有的是力气,真要动手估计不好讨到便宜。
只能换了个套路,继续用嘴来解决问题。
“你小子有种,我跟你说啊,我也不怕你,我后面这些都是犯过事的人。我的这伙子兄弟也狠着呢,告诉你啊,别逼急了我,不然,你小子没好果子吃。”
老练的秦淮仁一眼就看出来了铁头心虚,丝毫不怕,更是大声地给回击了过去,说道:“行了,你不就是个混混吗?真狠的人,没你话多,你吓唬谁呢你?你啊,最多就是欺负一些怂包软蛋,我才不怕你呢,之前,在我们老板家我就跟你对付过。你有几分能耐,我还不清楚吗?你个二货,有本事就真打啊,我后面这伙兄弟一对一,你们都得挨揍。”
铁头见吓唬不住,只能换了个路子说:“行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只要你把王荣发的下落告诉我。我不为难你,我立马走人,你看行不行?我铁头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们的麻烦了,再来我是这个。”
说完,就把自己的小拇指比画了出来。
“哎呦,你个小痞子,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跟我讨价还价了,我最多跟你说四个字,无可奉告。”
铁头没了面子,只能再说别的话,有点败兴地说:“听说,你现在是这个饲料厂的大股东对吧,既然王荣发我找不到了。那我,就只能找你要钱了,我跟你说啊,我真急眼了。”
秦淮仁更不虚了,同样大声地对他吼了起来:“你小子,找我要不找钱啊,因为,我不欠你的。之前这个厂子欠的钱,是王荣发欠的,有能耐你们找他去,就这么简单。你找我要钱,呸,我给你个屁!别说我没钱给你了,就是有钱,我也不给你这个混子。你要是想要钱,那就去法院起诉去,给我来吓唬人这套,我告诉你,不好使。”
被秦淮仁给整得很无语的铁头,有点破防了,一般人他这么凶的人,随便吓唬两下,就能给唬住了。
本来他长得就凶,而且之前作奸犯科也有被打击处理过的记录,一般人还真有点怕他。
可偏偏,他遇到的就是秦淮仁这种不怕硬的主,所以,也是很无奈。
他无奈地大吼了起来:“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我到哪去都遇到你,你是灾难吧?我干什么都遇到你给我捣乱,我……我今天就得给你硬碰硬了。”
“呵呵,来,你懂我试试,咱们就打了,打群架我后面的兄弟们都是好手;要是单挑,我跟你来打,谁不敢谁孙子。咱们也有缘分啊,我秦淮仁就是克你这种欺软怕硬的恶人的。我还不了解你啊,遇到了硬的给人家当奴才跪舔,遇到了好欺负的那不得把人家欺负死!”
秦淮仁的一番怒怼,铁头还真急了,但是,真要动手的勇气,还是没有,继续嘴硬。
“你拿我当什么人了,你说打架就打架啊!我要账是受了委托的,是牛春发牛老板安排的。欠条有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凭什么管我来要钱?”
秦淮仁看他有些草鸡,自己的气势更足了,大吼道:“你替牛春发来要钱,呵呵,你没资格,要钱的话,让他自己来,我告诉你,你不配,我们荣发饲料厂不认你这个无赖。我告诉你们啊,我最多当你们是无赖流氓来找事,如果,你们还不走,我打电话报警。想要打架解决也可以啊,我奉陪,你有本事就先动手,我打人比你狠多了。就你这样的,我才不怕,文的你不行,武的你又不敢。”
说完了,秦淮仁看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张志军,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立马拉他过来了。
“志军,上次他打你是吧,咱们不跟他客气,一会真打起来了。你就冲着铁头这小子,给我狠揍,打得他满地找牙,有什么事,咱们不怕。”
张志军也来劲儿了,跟着附和说:“对,上次把我打那么惨,我可记着仇呢!不打回来,我太冤枉,哥几个,咱们失业了,一肚子火气没地方撒呢,咱们就打这帮混混当出气了。”
六对的怒火也跟着被点燃了,把自己的背心脱了下来,摔在地上。
“我六对也手痒痒,打就打!反正老子失业了,肚子里窝了很多火,我正想打架呢,打完了痛快。等警察来了,咱也去局子里面住几天感受下,省得他们在拿犯过事给我们吓唬来。”
四胖也觉得很过瘾,跟着说道:“对,我也想打人了,要不是这帮孙子,我们也不至于这么惨,打就打,我专挑刺头打。”
说完,双方的矛盾再也无法压制,两伙人立马扭打在了一起,铁头这一边大多都是混子,真要跟卖力气的农村民工打架,那还是吃亏的。
没过上一会儿,他们就被打了个鼻青脸肿,而秦淮仁这一边,只是有个别的小擦伤,没有太多问题。
铁头看自己这里吃了亏,也讨不到便宜,只能想着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故意找台阶下。
“兄弟们,咱们不打了,跟他们这些个臭农民打架掉身价。既然,王荣发不在这里咱们走就是了,回头盯着点,找机会再算账。”
说完,带着混混们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走了,那一个个狼狈的样子,彻底让秦淮仁这些人见识到了。
这伙人不过就是作威作福惯了,吓唬人而已,一个个蛮横的样子,也就是吓唬人用的。
真遇到了秦淮仁这样的硬茬,打架也占不了便宜,只能走。
经过这一次打架,可让这伙民工舒坦了一些,起码肚子里的火气发泄出去了。
秦淮仁也不由得自我佩服了起来,真要动真格的了,这些流氓混子也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