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凑到秦淮如跟前,俩人挤在一块儿咬起了耳朵。
齐拉拉则挨着春喜坐下,轻声宽慰着她。
就剩许大茂左瞅瞅右瞅瞅,愣是没找着自己的位置,蔫了吧唧地挪到旁边坐下了。
田丹跟他们打了声招呼,让几人在这儿等着,自己则拉着刘德信回了办公室,说起春喜的笔录情况。
这事儿秦淮如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听见有人动手,柱子二话不说就冲上去帮忙。后来对方占了上风,嘴里喷着不三不四的脏话,还想连她一块儿掳走。
春喜才是这桩事儿的正主儿。
今天齐拉拉忙完手头的事儿,就约着春喜出去逛街。
春喜这阵子一直待在公安局里帮忙,吃住都搁这儿,哪儿也没去过。齐拉拉一叫,她也起了心思,便跟着出去逛了。
一开始俩人逛得挺开心,眼瞅着快到下班的时候了,春喜急着回局里食堂干活儿,两人便钻进小胡同抄近道往回赶。
换作以前,他俩谁也不敢这么走。在四九城混久了都明白,这种犄角旮旯的小道儿上,时不时就有人不见了,找着找不着两说,真找着了八成也就是一具尸体。
不过今儿个有点赶时间,加上齐拉拉寻思着自己好歹也是公安的人了,不会有人敢打主意,便带着春喜抄了这条近道。没承想第一遭就撞上了这档子事。
眼看就快出胡同口了,俩人迎头碰上了刚才那帮混混儿。
齐拉拉心里头有点儿打鼓,但当着春喜的面还得撑着,拉着她想从旁边儿过去。
对方起初只是瞥了他俩一眼,没什么动静。可刚一错身的工夫,那个领头的忽然使了个眼色,让手下拦住了他俩的去路。
那人自报家门姓金,人称金爷,上下打量了春喜几眼,皮笑肉不笑地打起招呼,叫的还是她在御香园的名号——小东西。
这一下勾起了春喜心底那些不堪的回忆。在公安局待的这些天,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把那段日子忘了,没想到被人当面揭了伤疤,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对方拦下他俩就一个意思:御香园有他们老板的份子,春喜是御香园的人,私自跑了出去让老板有了损失,必须跟着他们回去。
齐拉拉一听就火了。御香园因为搞特务勾当被查封了,你们老板还敢跳出来往上凑?更何况春喜是被公安解救出来的,如今是局里的人了,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抢人?
齐拉拉当场就亮了身份,呵斥这帮混混儿赶紧让道,不然全送进去吃牢饭。
领头那地痞上下打量了齐拉拉一眼,压根儿没当回事儿,挥挥手让他滚蛋,不然连他一起办了。
话音刚落,便招呼手下去抓春喜。
春喜吓得一把揪住齐拉拉的衣裳,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齐拉拉一看这事儿没法善了,先下手为强,抡起拳头就上,一口气放倒了俩。
亏得他先动了手,不然根本撑不到柱子和许大茂过来支援。
后面的事儿刘德信大致都清楚了,便跟田丹一块儿回了会议室。
屋里头两对儿还挨在一块儿嘀嘀咕咕的,这个帮那个瞅伤,那个帮这个揉揉。就剩许大茂落了单,只能自个儿在那儿处理身上的伤处。
“春喜认识那人吗?”刘德信看了一眼和齐拉拉聊天的春喜,小声询问田丹道。
田丹点点头,轻声回道:“春喜对那人有点儿印象,应该是之前在御香园见过的。不过幕后老板到底是谁,她就说不上来了。”
刘德信点了点头。春喜既然说见过,那对方说的老板在御香园有份子八成是真的,就是不知道抓人这茬儿是他临时起意搞出来的幺蛾子,还是受了老板的指使。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人都抓了,想知道什么还问不出来?
光是跟特务沾边儿这一条,就够让他背后那位老板出来走一趟了。再加上袭击公安、企图掳掠妇女,还包括公安局的女同志,够他好好喝一壶的。
“她俩情绪上没出什么岔子吧?”刘德信朝秦淮如和春喜那边努了努嘴。
田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事了。春喜起先是吓着了,亏得柱子和咱们赶到得快,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淮如是让那些脏话给气着了,这会儿也好了。”
刘德信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这事儿基本清楚了,就等着审完那个金爷,跟口供核对一下。这帮黑恶势力也该好好清理一番了,再不收拾,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是该动手了。”田丹点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