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天踢开一处隐蔽山洞前的碎石,抱着柳依依钻了进去。
洞内潮湿阴冷,石壁上凝结的水珠滴答作响。
辉天小心翼翼地将柳依依放在一块相对平坦的石面上,借着月光查看她的伤势,爆炸造成的伤口从右肩一直延伸到腰侧,皮肉翻卷,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更可怕的是,伤口边缘泛着不祥的焦黑色,仿佛有什么在阻止她的疗愈异能发挥作用。
“该死的谢星晚。”辉天从腰间兽皮袋中掏出三颗普通芯核,掌心泛起诡异的暗红色光芒。芯核在他的异能作用下逐渐溶解,化作流光渗入柳依依的伤口。
柳依依的身体猛地弓起,喉咙里挤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她的睫毛剧烈颤抖,终于睁开了眼睛。
“辉天。”她的声音细如蚊蚋,指尖无力地抓住他的胳膊,“其他人呢?”
辉天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爆炸瞬间,他亲眼看到两个兽夫被冲击波撕成碎片,另一个被坍塌的岩石活埋。
至于白雪,那只该死的猫早就嗅到危险,提前逃之夭夭。
柳依依从他的沉默中读懂了答案,瞳孔骤然收缩。
她张嘴想说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
下一秒,她的眼睛重新闭上,手指无力地滑落。
“柳依依。”辉天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脉搏微弱但还在跳动。
他掀开她被血浸透的衣襟,发现刚才稍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甚至比之前更加狰狞。
“怎么会?”他的眉头拧成死结。
普通芯核的能量竟然无法维持?
这不符合常理。
除非……
辉天的目光落在伤口边缘的焦黑痕迹上。
他沾了一点凑到鼻尖,闻到一丝硫磺混合着其他古怪成分的气味。
谢星晚的炸弹里掺了东西,某种能抑制疗愈异能的物质。
“阴险的贱人。”辉天咬牙切齿,拳头狠狠砸在石壁上。
碎石簌簌落下,但他的愤怒无济于事。
柳依依的呼吸越来越弱,脸色已经呈现出将死之人才有的灰白。
犹豫再三,辉天终于从贴身兽皮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骨盒。
盒子上刻满古老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他的手指在盒盖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挣扎。
“不能让她死,那位大人吩咐过。”
辉天猛地打开骨盒,一颗通体漆黑的芯核静静躺在其中,表面流转着暗红色的纹路,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超级芯核。
又是一颗超级芯核!
辉天的手微微发抖。
一旦动用这颗芯核,就再也无法回头。
超级芯核在异能作用下逐渐软化,最后化作一滩粘稠的黑色液体。
辉天捏开柳依依的下巴,将液体缓缓倒入她口中。
每一滴落下,柳依依的身体就剧烈抽搐一下,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咽下去!”辉天厉声命令,手指抵住她的喉咙轻轻一滑,迫使她完成吞咽动作。
黑色液体全部进入柳依依体内后,辉天立刻后退两步,警惕地观察反应。
起初什么也没发生。
洞内静得可怕,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
然后——
“啊!!!”
柳依依突然尖叫着弓起身子,双眼大睁却无焦距。
她的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全身。
伤口处的焦黑痕迹被这些纹路粗暴地撕开,新鲜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
辉天屏住呼吸。
这比他预想的还要强烈。
超级芯核中的能量正在与柳依依的身体融合,过程痛苦但高效。
只是……
“眼睛。”他皱眉凑近。
柳依依眼眸此刻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与她伤口处流转的能量如出一辙。
柳依依的尖叫渐渐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身体不再抽搐,但那些黑色纹路依然清晰可见。
她茫然地看向辉天,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串无意义的音节。
“副作用。”辉天冷静地判断,“暂时性语言障碍和意识混乱,应该会随着融合完成而消退。”
他伸手抚摸柳依依滚烫的额头,这个举动似乎安抚了她,柳依依渐渐停止挣扎,呼吸趋于平稳。
洞外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辉天猛地回头,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谁?”
没有回应。
只有夜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辉天犹豫片刻,最终没有追出去。
他重新看向柳依依,她再次陷入昏迷,但脸色已经恢复红润,伤口也完全愈合。
“睡吧。”辉天轻声道,“等你醒来...就会变得更强。”
他靠在石壁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柳依依。
……
君山谷的谷底水潭在正午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四周高耸的岩壁将这片区域围成天然的狩猎场。谢星晚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手中竹筒炸弹的引线在指尖轻轻晃动。
“左边三只!”她突然大喊。
水潭左侧,三条足有五米长的铁甲鳄正悄无声息地潜向岸边。
它们的鳞甲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粗壮的尾巴搅动水面,荡起一圈圈危险的波纹。
几乎在谢星晚出声的同时,一道银光闪过。
祁渊的蛇尾在水面划出优美的弧线,空间异能形成的无形屏障将三条鳄鱼困在直径不足两米的区域内。
鳄鱼们疯狂撞击着看不见的墙壁,却只能徒劳地溅起水花。
“漂亮!”谢星晚吹了声口哨,迅速点燃引线,将竹筒炸弹精准地抛向被困住的鳄鱼。
“轰!!”
爆炸掀起巨大的水柱,三条鳄鱼被冲击波掀翻,肚皮朝上浮出水面。
其中一条还在抽搐,程琰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锋利的爪子直接刺入鳄鱼最柔软的腹部,结束了它的挣扎。
“十五颗。”裴清让从鳄鱼脑中挖出芯核,在潭水中洗净后抛给谢星晚,“还差五颗。”
谢星晚接住芯核,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
这些铁甲鳄的芯核呈现深褐色,表面有细密的纹路,蕴含着丰厚的土系能量。
“萧昱珩呢?”她环顾四周,没看到那个总是开屏的花孔雀。
程琰甩了甩爪子上的血水,指向水潭另一端:“在那边显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