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有主见:“要是你混得再惨一点，还有国家补贴。”
徐管家:“……不至于。”
他有存款。
很多的存款。
因此，哪怕他混得再惨，都不至于吃不上饭。
可念念却忧思过度:“再不济，你还能去老年人活动中心领鸡蛋和保健品呢！”
“免费的哟。”
念念白嫩嫩的脸颊，又软又萌。
徐管家:“……说得好像你领过似的。”
念念晃头晃脑:“领过呀！”
“怎、怎么？小小姐，您这是要从五岁就开始养老了吗？”徐管家惊得张大了嘴巴！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他愣是不敢置信。
如果五岁算是老骨头，那他六七十岁的年纪，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是养生，不是养老啦。”念念正儿八经。
徐管家啧了声:“……这个世界终究还是颠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
沉默了半刻。
他冷不丁幽幽道:“小小姐，您吃嘛嘛香，喝嘛嘛香，虽然营养跟得上，可吃的……太杂，另外，您最近过度依赖电子产品，作息不太规律……看着，就不像养生的样子。”
“念念这是另类的养生，可新潮啦！”随后，念念又纠正徐爷爷:“以前，念念去过养老院，帮老人领鸡蛋和保健品啦……所以，念念没有白嫖喔！”
徐管家:“……”
有时候跟小小姐说话，属实费劲。
倏然，徐管家猛地一脚踩油门。
轰隆一声。
拖拉机一下子飚出很远。
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他一样。
念念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徐爷爷，念念还在后面呢，没上车！你落下你的小宝贝啦。”
“欸，你等等念念呀。”
念念不断地倒腾着小短腿，张开一只手，追着拖拉机一路小跑。
结果，拖拉机跑得更快了。
念念口不择言:“徐爷爷！回来，你回来！念念需要你……要不然，你带我走也行。”
她凄凄惨惨戚戚。
硬生生挤出了两滴泪。
那哽咽的小奶音，充盈着浓浓的悲伤和痛苦。
这场面令人揪心。
然而，却被一道淡淡的声线打破:“别演了，念念。”
楚淮远看了全程。
“哦。”念念揩去眼角的湿意。
徐爷爷都走远了，她一个人唱独角戏确实没意思。
“你这情绪……倒是收放自如。”楚淮远说道。
念念:“嘻嘻嘻，好玩！”
楚淮远轻飘飘揉乱了念念的头发:“不过，你这演技……越发拙劣了。”
“好像没有掺杂半分真心。”
“嗯，看得我很尬。”
他乐于逗弄念念。
却不想，念念急了眼。
她挥开舅舅:“拿开你的臭爪爪，别碰念念。”
她愤愤然。
“还有，念念有真心哒！”
“是你没看出来而已。”
她迎着余晖。
微风徐徐，树影斑驳。
易碎的光芒环绕，衬得她圣洁而不容亵渎。
“哼，舅舅眼拙！”
念念不再搭理舅舅，一步三摇晃地离开了庭院。
楚淮远面容沉峻、硬朗，五官轮廓英气逼人，漾着一层不怒自威的寒意。
待念念小小的身影不见了，那层寒意更是如同实质一般，冻得人颤颤巍巍。
“爆了爆了。”
念念这小霸王龙，动不动就暴躁。
可真不好惹。
“敢对我甩脸的女人，除了云暖，就属你最大胆。”
云暖是妹妹。
他得让着。
念念是亲外甥女，打骂不得，他还要宠着。
难不成，“我真的应了徐管家那一句:霸总的病，仆人的命？”
不应该啊。
出生在象牙塔的人，又有上百年的基业托底。
他的命理应不会这么苦？
可偏偏，他活成了赚钱的机器。
也不知是好是坏。
“罢了，不纠结了。”如果服务的对象是爸爸、妹妹和外甥女，再命苦，他都只能认了。
并且，没有一点反抗的想法。
念念不懂舅舅千回百转的心思，她在别墅上蹿下跳，好不活泼。
过了一天，阳光炙热。
念念从床上醒来，圆润的眼睛水水亮亮的。
她用白嫩嫩的手背揉了揉。
意识仍然迷迷糊糊。
念念正打算拱着小屁股爬下床。
结果，一阵天旋地转。
熟悉的昏厥感受瞬间涌上来，让她来不及反应。
面前黑白颠倒，模糊了她的视线。
念念奶声奶气地惊叫了一声。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
“碗碗破破烂烂，还特坏！贼讨厌！”
这都不用怀疑了。
肯定是碗碗搞的鬼。
“哦豁，碗碗的小屁屁又痒了，真是欠收拾！”
念念默默想着。
小乳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下一瞬，她又恍然:“……碗碗不是人，生的小娃娃也没屁眼。”
那就是喽。
活该！
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
等念念双脚站在地面上，她仍旧茫然，缓不过神。
好陌生的地方。
她没来过。
纯净白色的墙壁，配合复古吊灯暖黄光晕，徒增几分温馨的色彩。
再往前看，浅绿色薄纱制成的罗帐，轻盈飘逸，且随风摇曳，遮挡住念念的目光。
窗户没关紧。
星星点点的阳光带着灼热的温度，笼罩住念念。
念念侧头看。
在窗户一旁的紫檀架上，置放着昂贵的青花瓷，与水晶白菊交相辉映。
紧跟着，通身雪白、镌刻着飞龙的瓷碗掉落。
正好落在念念的怀里。
念念眼神充斥着满满的幽怨，刚想开口唾弃碗碗，结果一道震天的啼哭打断了她的思绪。
伴随着的，是细细碎碎的声响。
“哭哭哭，就知道哭，一天到晚见了我就哭！福气都给你哭没了！”
“闭嘴，我让你闭嘴！”
“怎么，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而后，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
是清脆的巴掌声。
阴狠的一句句话从罗帐里传出，异常清晰。
念念听了个全。
咦，里面发生了什么？
是谁在虐待小婴儿吗？
“可恶！”念念火气上来，气的胸口疼。
她一把拉开罗账，眼前一幕映入眼帘:“住、住手！你怎么能这么丧良心，竟然连个小婴儿都不放过！”
她出言阻止了。
然而，没有效果。
那人背对着她，居然置若罔闻。
“喂，你聋了吗！”
念念哪里还敢耽搁，直接扯开她。
“一般人被发现，都会罢休，但念念发现，你这人……很不一般。”
念念用鼻孔冷哼。
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