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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点,院内响起引擎,霍矜辞忙完工作到家,暖黄灯光下,男人身影拉长,走路带风,胳膊上搭着西装外套,这个时间段,女管家守门还没睡,走上前颔首,“先生,您回来了。”
接走霍矜辞手中外套,霍矜辞抬头看向二楼主卧,女管家秒懂,主动汇报,“少夫人一天都没出门。”
卧室,陈漫也没睡,下午,弟弟来电。
陈澈在学校谈个对象,这事,陈漫浑然不知,臭小子瞒着全家老少,听弟弟电话里说,他们俩在一起快一年,打算这周末把女朋友领回家见父母,谈好的话,大学毕业直接结婚,陈家添一件喜事,陈父大病初愈,“双喜临门”,陈漫和陈母很开心,陈漫正想着到时候把礼礼也带回去热闹热闹,霍矜辞推门而入。
老太太身体抱恙,剩不了多少时日,唯独牵挂礼礼,霍矜辞意思,礼礼与霍平安放养老宅,陈漫想儿子了就去霍宅瞅一眼,但没霍矜辞允许,陈漫不得把礼礼带回来,变相地来讲,霍矜辞拿礼礼牵制陈漫。
两人相看无言,霍矜辞没事挑陈漫的刺,大有不爽。“在家待久,连话都不会讲了吗。”换作许照,看她跑得比谁都快。
“…”
日复一日,她同霍矜辞,没什么好讲的。
陈漫越想,越觉得自己命苦。
天地之大,四海为家,若不是没有她的藏身之处,她会久居庞湾与霍矜辞相看相厌?陈漫明白,霍矜辞不会轻易放她走,包括她的礼礼。
“回答我。”
“…”
听听,又是这种“命令式,不可一世”的语气。
她严重怀疑霍矜辞部队待久,养成习惯,下意识把自己当成他的兵训。
“寄人篱下”的感觉,好比吃了三天前的剩菜剩饭,不吃,会饿死,吃了难受一天,危险,无处不在。
“我在跟你讲话。”
“…”
眼看霍矜辞冰块脸一拉一皱,陈漫秒变老老实实,她可不想触霍矜辞霉头,最后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陈漫“勤恳敬业”回答,“周末我要回家一趟。”
“带着礼礼。”
“我弟谈了女朋友,见家长,商量婚事。”
陈漫一气呵成,不给霍矜辞插嘴的机会。
霍矜辞:“具体时间。”
“周六吧…”
“嗯。”霍矜辞单字,算批准。
“还…还有一事。”
这般口齿不清,眼神上的躲闪与徘徊,霍矜辞完全不用猜,内容与谁有关,陈漫才会心里没底,无措。
思来想去,陈漫可以说想了很久,她逐渐看清局势,命中注定的有缘无分吧…单是一个霍矜辞,她和许照,没可能了。
从来没帮上许照什么忙,眼睁睁,一次又一次看着许照身陷囹圄,趁霍矜辞对自己还有点兴趣,陈漫大胆一回跟他谈判。
“许照,他外公入狱了。霍矜辞,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后一次。这件事过后,我,我答应你,我和许照一别两宽。”
“为了一个废物求我,陈漫,你够出息。”
霍矜辞,不止一次两次在自己面前贬低许照,很不舒服却又不能表现出不舒服,“霍矜辞,你…”
“让我帮他?可以,看你今晚“表现”。”
“…”
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只对有利益的事挂钩。
“怎么,后悔了?”
陈漫咬唇,对上霍矜辞如狼似虎,吞噬苍穹的目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一语双关。
霍矜辞脸色阴沉沉,他头也不回走进浴室,发现陈漫没跟上,冲床上女人咬牙切齿,“滚进来。”
“…”
睡一次也是睡。
她被霍矜辞白嫖多少次了?如果,如果这一次可以换取许照他外公安全,嗯…
她,愿意。
事实上,陈漫还是低估了男人的恶性恶根和占有欲作祟,在浴室,霍矜辞先是逼着陈漫做了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后转场沙发,阳台,最后床上。
今天晚上的霍矜辞特别“难骗”,以往,陈漫稍微说几句昧着良心的软话,好话,趁霍矜辞分神,半推半就草草了事,但今天不一样,尤其霍矜辞生了气,醋意大发,任陈漫怎么哄都哄不好,反而愈演愈烈。
这谁受得了?
陈漫扛不住了。
后续彻底摆烂…
随,“它”高兴好了。
无声的沉默,商人眼中,就是割韭菜,一茬又一茬,霍矜辞快要把陈漫吸成干尸。
第二天早上,一阵风声沙沙,陈漫睁开眼就看见肩宽窄腰的霍矜辞背对她站在床边扣皮带,她撑床半起,赶紧提醒,“霍矜辞,别,别忘了你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事…”一开口,陈漫喉咙生疼,要冒火。
不仅喉咙疼,膝盖也是。
她跪在浴室的瓷砖上,又凉又硬,宛如霍矜辞“本人”,一跪就是半个时辰,霍矜辞太会折磨她了。
霍矜辞手上动作一滞,回头看向床上的陈漫。
昨晚,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晚,的确整过头,有点狠,什么花样花招他通通试了个遍,爽得没脾气,不过,一切她咎由自取,气恼的同时不得不承认,他很享受陈漫的“表现”,食髓知味,血液沸腾。
“我答应你什么。”
“!”
霍矜辞的反应,妥妥,妥妥吃干抹净,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
陈漫怒然瞪大眼睛。
关键,霍矜辞一脸漠视,淡定的很,陈漫气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颤抖,反抗,“霍矜辞,你,你不要给我装傻充愣!”
“我明确答应过你吗。”霍矜辞直冲天灵盖地反问。
“!!”
“你…”
陈漫努力回想一下。
好像,没有。
那昨晚岂不是…又…又又被他白嫖了?!
女人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又恼又羞,却又无理可讲,她算从霍矜辞身上见识到什么叫,“吃人不吐骨头!”
“霍矜辞!!”
陈漫向霍矜辞扔枕头。
昨晚,白白“取悦”霍矜辞?!
枕头砸在霍矜辞身上,霍矜辞单挑眉,“你脑子进水还是我脑子进水?”
“…”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你越在意许照,我越瞧不起他,更何况帮他。至于你昨晚的表现,只会令我不去添把柴火罢了。”
“你…”
“给我记住了,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提这种无理,不切合实际的要求,陈漫,我会整死你。”
“!”
陈漫毛骨悚然。
“霍矜辞!你,你,你不得好死!”
她不会骂人,这已经是最脏,最难听的话。
霍矜辞说,“死,我也要拉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