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宅,凌晨三点左右,一通电话打给霍矜辞,他意料之中的事,就在几分钟前,悄无声息发生了。
霍矜辞床头坐起,咬着烟,男人面不改色未曾有一缕担心,紧张,“不用管她,把人交给陈局。”
与此同时,出租房的陈漫,发丝凌乱,衣服不整,女人泪水挥洒身体发抖,惊魂未定看向后来及时出现救她于魔爪之中的左方,哽咽无助。
“你,你是霍矜辞的人吗。霍矜辞在哪,我,我想见他。”
左方不语,擒起地上被暴揍至昏迷不醒的刘复大步流星朝外走,陈漫弹步起追,“是霍矜辞派你来的吗!?”
对方没回应,没反应,陈漫大喘着气,“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谢你。”
不然,她的下场——
“我奉命行事,你谢错了人。”
“是霍矜辞对吗!”陈漫紧追不舍,她只想要个答案。
往往答案,心中所想。
对方走了远,陈漫回头,呆若木鸡站在那里头皮发麻,卧室,一片狼藉。
心中阴影挥之不去,噩梦连连,这地方,怕是,不能久居。
陈漫悔不当初。
她不该一意孤行,不听霍矜辞善意提醒,但她万万没想到,刘复居然有她家钥匙!还,胆大妄为闯入她家对她行凶!
陈漫不敢想,那人没有出现,她的结局…
*
夜里四点,庞湾女管家休息之中听见有人按门铃,她起身查看。
门外,陈漫冻得直哆嗦。
“我,我找霍矜辞。”
女管家说,“我家先生不在。这么晚,先生估计别处歇下了。要不,您亲自给打个电话,问问?”
能打电话,陈漫早打了。
他,不接。
“外面下雨了,您先进来吧。”女管家为陈漫敞开大门,陈漫衣衫单薄,抱臂取暖,“谢谢。”
来到正厅,女管家依然恭敬,“您自便,不叨扰您休息。”
有人的地方,陈漫就不怕了。
上了二楼,陈漫去侧卧,发现上锁了,陈漫不知所措,女管家拿了身干净衣服给陈漫,“钥匙在我家先生手上保管,进得了庞湾,您就是这里的女主人,这是您之前的衣服。”
“我,我睡沙发就好了。”
“先生的主卧没有上锁。”
“…”
陈漫迟疑,女管家微笑,猜到她有何顾虑,一语道破。
“既然来了,不必担忧。”
“霍矜辞明天会回来吗。”
“先生的行程我一概不知。”
“你可以帮我打个电话吗。”
“抱歉陈小姐。”
最后,陈漫还是抱着衣服去了霍矜辞的主卧。
来之前,陈漫不仅给霍矜辞打了电话,还给闺蜜甘甜打了电话,可能太晚,都没人接。
时至今日,陈漫终于明白余念秋对她说过的话,在这里一一验证了。
她想找许照,可她没身份。
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
好像只有…无力,看透结局的纠结。
一阵子没来,霍矜辞的卧室又换了风格,以灰色主打,简约中的低调与宁静,身临其境,一种洗净的淡然与不争之感。
霍矜辞开车回来,天边雷鸣电闪,阴沉沉,白天宛如黑夜,别墅很安静,女管家倒起个大早,“先生。”
她将昨晚之事一一报来,霍矜辞一边扯着领带一边上楼,来到主卧,床上鼓起来的一团,霍矜辞眉眼冷横。
睡梦中的陈漫身经险境,更不知梦外危险即将来临,她蜷缩着身体侧睡,噩梦缠绕,皱着眉头小声呢哼,霍矜辞上前一把抓开被子,忽来的凉和不安,陈漫睁开双眼。
霍矜辞回来了。
“当我这里是难民所吗。谁准你来的?哪来的,回哪去。”霍矜辞赶她走。
那个地方,打死陈漫,陈漫也不住了。
“昨晚,是你吗。”
霍矜辞傲然睥睨,生来主宰,“危难关头,不去找你的许照,跑我庞湾来,陈漫,你真有意思。”
“霍矜辞…”
“不是吗。”
“…”
陈漫无言以对。
就冲他这个态度,肯定是了。
他早就料到,还,还安排了人。
“你生日,我,我对不住你。”陈漫丢下这句话,逃之夭夭。
没走几步,霍矜辞叫住她,“走之前把不该带走的东西留下。”
陈漫迷惘,“我,我没拿你东西…”说完,她反应过来有可能是身上穿的睡衣。女人抓紧衣角,一脸窘迫的难堪,“一件衣服而已,霍矜辞,你不会同我追究吧…”
“银行卡,我妈给你的银行卡。”
“…”
“她的钱,我的。”
“…”
她还正打算拿里面的钱买一套房子来居家…“伯母给我的。”
霍矜辞嗤之以鼻。
“你听不懂人话,还是再让我重复一遍?”
“我不拿去接济许照,我自己花。”
“我霍矜辞的钱不是流水淌来的,缺钱,去找许照要,他不是对你不屈不挠,持之以恒吗。”
不争气的泪当场破土而出。
“霍矜辞,我已经退无可退,你还要——”
“你退无可退,那是你自己作的,和我有何关系?”
“钱,我不会给你。除非,你给我买一套房。”
“许照无所不能,万事皆可找他,别来找我。银行卡什么时候给我,我再把礼礼送回去。”
“霍矜辞,你一定要对我穷追不舍吗!银行卡还给你行了吧?!好啊,以后,你再想见礼礼一面,我不会…”
“不会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能。陈漫,我一句话的事,别说礼礼抚养权,信不信,这辈子我都不准你们母子俩见面!”
“!”
她信,她当然信。
“不要!钱,我给,我给你!我现在就回出租屋拿给你行吗。”
霍矜辞这才满意。
他已经把陈漫逼死。
她曾经的依附——许照,自身难保。
陈漫痛恨自己的窝囊,实际上,她每走一步,都在男人的算计之中。
掌中之物,逃不了的。
陈漫,无头苍蝇,团团打转。
最后,落入圈套。
“你还有一条路可走。”
“你是礼礼的母亲,我允许你住在庞湾,前提是,若我发现你和许照有染,陈漫,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
他不仅要圈禁陈漫,他还要“为他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