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说的好。那你说说你们在此作甚?”
“我当然是与儿子一同在这里赏星测象。谁知你们这两个娃娃竟然杀了公主府的侍卫,还要杀我。”
这瞎话随口就来,祁玄玑更是摆出一副恐惧的样子,不敢直视瑾王。
“你胡扯,这哪里是长公主府的侍卫,这就是......”
“唉,祁监正......”
祁天枢好不容易翻了身,刚准备反驳,就被瑾王用眼神制止了。
“我哪里胡说了,天枢,你觉得为父这么多年没回来,所以心中有怨气,我理解。但是这关键时刻,你可莫要意气用事。”祁玄玑看着祁天枢,那表情更是可怜。
这话气的祁天枢直翻白眼,他又狠狠瞪了一眼祁玄玑,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瑾王倒像是听到了了不起的消息,十分吃惊地回应。
“是啊,祁玄玑,若不是你自己说,我都忘了,你应该离开京都城有十几年了吧。你都去哪里了?又去做甚了?”
“我,我去五洲各国游方,还学了不少的星象数......”祁玄玑摆了摆手,对香案一努嘴,“这不,回来就带着天枢在此研习。”
“是吗?”瑾王倒是手快,祁玄玑的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拿起香案上那份羊皮卷。“那你这血阵也是为了测星象?”
“那当然是,这血阵便要找京都最高的位置......”祁玄玑的话没说完,便突然反应过来,“什,什么血阵?”
“血阵啊,你不是知道吗?就是跟着噬魂教所用的血阵。你们到一个国家,就建立一个名为‘血谶瞳渊’的地盘,然后妖言惑众,再控制百姓成为尸蠹奴。现在将这些尸蠹奴带到景国边境,想让整个景国都进入血阵,然后以景国为中心,控制五洲。不是吗?”
寥寥数语,瑾王却将噬魂教这些年所从之事托盘而出。
不仅是祁天枢这个一无所知之人滞愣在原地,就连祁玄玑都被怔住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有些慌张的掩盖。
“你在说什么?什么血阵,噬魂教的,听着就可怕。”
“堂堂的噬魂教长老,怎会觉得这些可怕呢?”
面对祁玄玑的装疯卖傻,瑾王没给他机会再狡辩,直接揭开了这层谜底。
噬魂教长老......
祁玄玑的神色除了惊恐还是惊恐,他只是嘴还不认输的辩解。
“什么长老,你说什么,老头子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咱们就聊一聊,你让祁天枢做法,操纵血阵的尸蠹奴进攻京都城一事。”瑾王将剑又抵得深了一些,祁玄玑的脖颈上瞬间流出了血。
“什么尸蠹奴进攻京都?我,咳咳咳......”
这一次没等祁玄玑再辩诡,就见一粒绿豆大小的药丸,进了他的口。
感觉到吼间异样,祁玄玑下意识要吐出来,骆玖语立刻一把将他的下巴捏住。
紧接着轻轻一搓,祁玄玑的下巴吃痛,不自觉吞咽,那粒药丸就彻底进了肠胃。
“嘿,你这老怪物,吃药还挺乖。不错,吃完就变好人了啊。”
这等哄小孩的话从骆玖语的口中说出,再配上她那单纯无害的笑颜,旁人或许还能信。
但祁玄玑这样的老怪物,只觉得这笑更渗人。
“你到底给我喂了何物?”
“没什么,不过是真言噬心丸罢了。”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物,祁玄玑默默感受了一下,但是身体并没有任何反应。
“呵,你们这些娃娃整日就想些乱七八糟的来唬人......”
嘴上敷衍着,祁玄玑甚至还想要暗自做法,从体内排出这药丸的药性。
“唉,老怪物,你莫要乱动嘛。这药丸你现在想排是排不出。不仅如此,若是等会发作了,可是要比你吃下去的时候,痛苦一百倍呢。”
“你,你这药丸到底是做甚的。”
“没什么,就是你若是好好说话呢,这药丸就像沉睡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可是若我们问的话,你开口说谎,那药力便会瞬间发作。到时候你可就生不如死了哦?!”
“我才不信。再说了,我老头有什么可骗你们的。”
眼看着祁玄玑还要嘴硬,骆玖语冲着瑾王点了点头。
瑾王将剑拿开,拽着祁玄玑到了香案跟前。
“那你就说说,如何让这血阵的尸蠹奴换个位置去?”
一听这话,祁玄玑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两个年轻娃娃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一阵大笑,之后十分得意的摇了摇头。
“你们在说什么血阵,尸蠹奴,老头子我听不懂。”
话音刚落,祁玄玑便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他的心口像是被万千细针乱刺。
紧接着,又好似有无数只火蚁啃噬他的脏腑,那种痛楚从心口蔓延到全身。
祁玄玑冷汗直冒,面色惨白,直接倒地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怎么,说实话吧?!”
骆玖语面色淡然,双手抱胸,低头问了一句。
“我,我听不懂你的话!”
强撑着一丝意念,祁玄玑否认道。
可他的话音未落,那种疼痛就骤然增加,现在已经不仅是全身疼痛了,还有火烧火燎之感。
他就像是被人点着了全身,放在火堆上烧。
“唉,我说你这个老怪物,本来好好跟你说话,你却不听,非要编瞎话。你瞧现在更痛了吧?我可告诉你,你若是再不说,等会你就会全身腐烂,由内而外的烧起来,到时候只剩下一堆黑灰,可就不好看咯。”
骆玖语好像是真的很惋惜似的,连连摇头。
瑾王也不去逼迫祁玄玑,只转头向骆玖语卖乖。
“桑儿,你这真言噬心丸如此好用,怎地之前不给我拿点,我还能放进镇抚司审那些犯人。”
“哎呀,这不是通过你们审讯陈爽、秦槐还有那蒋氏,我有了经验,这才研制出来吗?等回去给你做一些,你专门带去镇抚司,用作审讯噬魂教的教徒,可好?”
镇抚司?
祁玄玑的眼神迷离间,心下一紧。
所以瑾王才是那个幕后调查的抚司大人?!
怪不得,他能够查到那些个东西呢。
“救命,救命。”
许是怕了,祁玄玑用尽全力大叫起来。
可瑾王和骆玖语却从他的眼神间看到了另一样东西,那就是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