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姜娇，嘴角噙着阴冷的笑，也不知道这个礼物，老婆喜欢吗？
姜娇穿着镶钻的高跟鞋，鞋子在微光下不时闪烁，伴随着脚步声，绸缎裙摆带着血色，向前。
姜娇低头，才发现，地上的血，形成一个箭头，往前。
她歪了下头。
前面还有什么？
傅燃手里的烟变成直线上升，在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线。
看姜娇低头，表情带着微微困惑，可爱的皱眉，笑了。
傅燃在黑暗中，跟着姜娇，往前走，寂静无声，却如野兽吞噬般，看着她。
亦步亦趋的跟着。
忽然，姜娇脚步停下。傅燃也跟着停下，躲进阴影。
姜娇缓慢环顾四周，歪了下头，眼神缓慢流动，暗夜中视线如清冷的水光划过，却没找到。
她知道傅燃在跟着自己，可是，在哪里？打算做什么？
自己在逃跑，而傅燃，只是看着，不打算动手？
傅燃在暗处盯着她的眼神，仿佛在延迟她的死刑期，危险中带着暧昧。
姜娇晃了一下裙摆，转头往前走，脚步声也在夜空中响起，裙摆上的血腥味未散，罗颂的呜咽声随着她向前越来越远。
清风拂过，绸缎裙摆向后飞扬，姜娇黑色头发与蓝色发带在空中飘起，恣意唯美。
傅燃隔空摸了摸她的头发，眯起眼睛，喜欢。
姜娇往前走，又看到地上有一个人。
咦？
她走近。
这个人也被堵住嘴，眼睛被黑色的布绑着。
姜娇脑中搜寻了一下，好像，不熟？
她微微弓下腰，伸手撕开地上人眼睛上的黑布，借着月色，和昏黄的路灯，看见了那个人的脸。
那个人被掀开黑布，看见面前是个可爱柔美的女生，长相秀美到不可方物，也开始困惑，这是谁？不是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有个这么可爱的女生看着自己？
而姜娇看着他的脸，短暂困惑了一两秒，想起来了。
遥远的记忆呼啸而来。
手腕上，被抽的血，顺着抽血的针，软管，汩汩流出，灌进抽血的袋子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
五岁的时候，每周给自己抽血的人，都是鹿林。
每次都微笑着，跟自己说，没事，不疼。
姜娇想到每周都要过那个恐惧的一天，看着自己的鲜血流走。
那时候她才五岁。
恐慌又害怕，又担心自己没有了血会不会被抛弃。
她当时哭着跟鹿林说，能不能不要抽血，她感觉自己腿发抖。
鹿林笑着安慰她，没事，人体会自动造血，不会对你产生影响的，那是你的错觉，我会给你补充饮食补血的，放心。
手里依然抽着血。
过去被抽血的碎片，不断往自己脑海里灌。
她叹了口气。
鹿林看见眼前这个美貌的女孩，眼神从惊讶到落寞到难过，诡异的在这个午夜时分出现这个好看的女孩，又古怪又吸引人。
他挣扎了一下，用眼神示意姜娇帮自己解开。
姜娇微微笑了一下，鹿林仿佛看见一道阳光闪过，美好的像彩虹突然出现。
她撕开鹿林嘴上的胶带。
鹿林开始大声喘着气：“小姑娘，你帮我解开手上的绳子。”
“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危险。”
姜娇眨了眨眼：“谁危险？”
鹿林：“这里危险，快点帮我解开，我们走，得离开这里。”
姜娇笑了，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我最危险呢？”
鹿林愣住了：“你……？别开玩笑了，小姑娘，这里真的危险。”
姜娇笑的清纯可爱，她看见鹿林的旁边，放着抽血的工具和抽血的袋子，很大一个袋子。
她拿起抽血工具，转头，裙子划过夜空，看向后面，傅燃在哪里看着自己呢？
没找到。
鹿林看着姜娇的动作，愣住，猛烈挣扎：“你要干什么？”
姜娇可爱的脸上皱了一下：“你不要动，会扎错的。你会疼的。”
鹿林：“啊，别，别……”
鹿林的手是向前绑着的。
姜娇的手很稳，针扎进鹿林的血管，血顺着软管流出，缓慢流到存血袋中。
鹿林声音颤抖着：“你你要我的血做什么，别抽了，别抽了……”
姜娇声音很柔：“没事的，人体有自动造血的能力。”
眼神盯着不断变满的血袋，感觉很好。
但鹿林却害怕：“别，人不能一次抽这么多，会死的，会死的……”
姜娇温柔：“不会的。”
鹿林看姜娇根本没打算停：“你到底是谁？抽血过多会死的人啊！！！”
姜娇声音很缓慢，在夜空中显得冰冷：“你还记得鹿娇么？”
鹿林全身僵住，声音发抖：“鹿家……鹿家是你干的对不对？鹿枫疯了，鹿芊芊死了……是你，你是个疯子……你怎么没死？”
姜娇笑的清纯可爱，凑近他耳边：“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死。我一定会阴魂不散跟着你，让你这辈子也摆脱不了我。”
鹿林吓的，觉得裤子凉凉的，尿了……也哭了：“我就是奉命行事啊，鹿枫让我这么做的啊。我就是抽个血没做别的，你不是活的好好的么？”
姜娇歪了下头：“我没死，是因为我有活下来的本事。不是你没错的借口。”
“奉命行事，就不是作恶了么？就不用承担责任了么？”
“轻飘飘说了一句是他，你就没事了？”
鹿林的胆战心惊的看着袋子里的血越来越多，姜娇却淡定的看着血管里的血缓慢抽出，丝毫没打算停止：“抽多了真的会死的……放，放过我吧……”
姜娇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嘘~”
“抽血而已，什么放过不放过的，严重了。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鹿林开始呼吸急促：“真的，会死的……我腿已经发软了，胳膊都抬不起了。”
姜娇笑了：“当时，我也是。你现在能理解我了，我好开心。”
“你知道么？当初，我多么想有人能理解我被抽血真的很痛苦。”
“可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