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你是木头呢,她不肯和吃饭,那你就创造机会和她吃饭,偶遇,找个人牵线搭桥,示弱,实在不行就赖着,想办法刷刷好感度总会吧?她之前怎么拿下你的,你忘了?学啊!把你变成她的习惯,很难吗?”
“你这么会,怎么还混成这样了?”
他这句话就像一盆冒着热气的开水浇死了长在江斯年心里的那片茂密的翠竹。
……
天色渐暗,时真点了个火锅外卖准备开心的放纵一下,手机屏幕亮起,是池煜发来的消息:我哥刚问我,你住在哪个酒店,我没告诉他。
时真:oK
池煜:你睡觉把门窗锁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时真:放心。
池煜:明天上午办完开业的事,下午再去趟江斯年家?
时真:不去了,田田说不要了,省得麻烦。
池煜:oK
放下手机,时真继续忙着收拾餐桌做餐前准备,可还没等她把一次性桌布铺展,手机铃声又响了,她探身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宋沉野。
她就知道这人不可能消停。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火锅辣汤翻滚,时真煮进锅里的肥牛卷都熟了,铃声还在锲而不舍。
根据她对宋沉野的了解,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他不可能这么打电话。
可他又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时真放下筷子,拿起手机,盯着来电显示犹豫了一瞬,接通了电话,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喂,您好,您是时真时小姐吗?”
时真皱了下眉:“嗯,是,你是谁?怎么拿着宋沉野的手机?”
“哦,是这样,您先生在我们店里喝多了,您看您是不是来接他一下?”
“我先生?”
“宋总不是您先生吗?他说您是他妻子。”
“他自己喝的酒?”
“他和一位江先生一起喝的,江先生有事先离开了。”
“……”
“时小姐?时小姐?”
时真无语:“嗯,我知道了,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叫人去接他。”
“好的。”
时真刚准备挂断电话,就听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声音:“时小姐,您先别挂,刚宋先生说……他只跟您走……”
“……那就麻烦你直接把他扔出去吧。”
“时小姐,这……”
时真挂断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住想骂人的冲动,给池煜打去了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才接通,池煜似乎已经睡了:“喂,大姐,你有啥事儿?”
时真拿起筷子夹了块肥牛放进碗里:“你哥醉了,你去接他一下。”
池煜:“他真醉假醉?”
“不知道,九成九是套路。”
“行,我知道了。”
“你接完他,直接来我这儿吧,请你吃夜宵。”
过了一个多小时,时真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池煜打来的,时真开了外放:“人接到了?”
池煜既无奈又急迫道:“大姐,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我搞不了他,他……他……他冲我耍酒疯,他揍我!”
“他还会耍酒疯了?有力气耍酒疯就证明有力气自己回家,别管他了,你直接过来吃夜宵吧。”
池煜:“不行啊,他倒了!时真,时真!”
“我说的别管他,江斯年头孢就酒都死不了,他也一定可以自己回家。”
她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宋沉野的声音:“时真,你真的不管我了?你凭什么不管我了?时真,求求你管管我,好不好……时真……”
电话一阵嘈杂……
半小时后,时真出现在了酒吧门口的停车场,池煜正站在宋沉野的车前,咬着根烟,冲她招手。
时真不耐烦的走过去,伸手拿过池煜唇间的烟,扔在地下,捻灭:“再被我看到你抽烟,年底的分红一毛别想要。”
池煜呵呵笑笑,侧身指了指车里的宋沉野:“你还是先操心一下这尊大佛吧,真能折腾。刚我来接他,他不肯和我走,嚷了两嗓子,估计那个店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老婆叫时真了。”
时真无语:“我不是说让你把他扔大街上吗?”
池煜抱着胳膊:“你还说你不来呢,怎么又来了?”
“我是担心你。”
“你可算了吧,我这人福薄,你这份深情厚爱,我可承受不起。”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她:“我任务完成了,你看现在把他送哪儿好?”
时真接过钥匙:“你不会这就要走吧?哥们,这可不厚道。”
“我不走,我的意思是你开车,我坐后面看着他。”
“那就行。”时真松了口气,打开驾驶位的车门:“送他回家吧。”她坐上车,池煜弯腰捡起那根被捻灭的烟,坐上后排。
一路上,宋沉野都很安静,回到家,池煜扛着他的一条胳膊,把他拖到了床上,时真去卫生间洗了条毛巾,递给池煜:“你先给他擦把脸,我去给他找睡衣。”
池煜接过毛巾,比划了半天:“这咋擦啊?”
“你自己怎么擦脸的?”
“我一般不用毛巾。”
时真疲惫叹气,她上前拿过毛巾:“我给他擦脸,你去给他找衣服。”
池煜应了一声,走向了衣帽间。
他刚进去,时真就听他喊道:“时真,我哥的睡衣在哪儿?”
时真不耐烦地撇嘴:“一进门,左手边的柜子里,随便拿一套就行。”
“哦。”
时真折了下毛巾,刚碰到宋沉野的脸,就又听池煜问道:“内裤要不要给他拿一条?”
时真不想理他。
池煜见她不回答,赶忙探头出来,一脸天真的问:“内裤拿不拿?”
时真看着他:“你给他换,还是我给他换?”
池煜挠挠头:“我给他换……不好吧……这太私密了。”
时真无语:“那你觉得我给他换合适?”
池煜:“你换了,他也不知道。”
时真突然觉得很累,她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毛巾朝池煜砸了过去,池煜赶忙躲开:“我就问问,你别这么暴力嘛!”
时真快步朝他走过去,捡起毛巾,又抽了他几下:“我就让你拿套睡衣,你都拿不好,那是你亲哥还是我亲哥?你非得看我羊入虎口,你就开心了是吧?”
“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问问……”
“问问问,问你个大头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着,孰不知,此刻,躺在床上的宋沉野缓缓勾起了唇角。
他就知道,时真不会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