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病毒般扩散,瞬间引爆了整个江南市,乃至京城的上流圈子。
“听说了吗?京城孙家那对父子,在韩家别墅门口跪着呢!”
“真的假的?孙宏图也跪了?他可是个人物啊!”
“千真万确!我朋友开车路过亲眼看见的,那叫一个惨!听说韩家那位大少发话了,让他们跪到满意为止!”
“我的天,这韩叶是疯了还是神仙下凡?这是要把孙家往死里逼啊!”
无数或惊骇,或幸灾乐祸的议论声,像一把把尖刀,刺向跪在冰冷地砖上的孙宏图父子。
孙宏图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无尽的羞辱与恐惧。他听到了魏雨薇传来的话,那句“跪到我满意为止”,像一柄重锤,彻底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何为神罚?这就是神罚。连见面的资格都不给,只让你在众生面前,展示你的卑微。】
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怜悯的、嘲讽的、好奇的,如同钢针一般扎在他背上。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屈辱过。
“爸……我,我的腿麻了……”孙天宇哆嗦着开口,他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种罪。
“闭嘴!”孙宏图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想死,就站起来!”
孙天宇吓得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救他们的,只有韩叶的“满意”。
韩家别墅内,韩振国和沈碧云也被外面的动静惊动了。
他们走到窗边,看到别墅区门口那两个跪着的狼狈身影,顿时大惊失色。
“那……那不是孙家的孙宏图吗?”韩振国倒吸一口凉气。他虽不惧孙家,但对方毕竟是京城豪门,如今家主亲自跪在自家门口,这事情闹得太大了。
“小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碧云急忙找到刚从书房出来的韩叶,脸上写满了担忧,“你快让他们走吧,这么跪着,影响太不好了!”
“妈,不用管他们。”韩叶的语气平静无波,“这是他们自找的。”
【蝼蚁冒犯了苍天,跪地求饶,本就是天经地义。】
“可这……”沈碧云还想说什么,却被韩振国拉住了。
韩振国看着自己儿子那张不起波澜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不是商业报复,这是惩罚,是上位者对冒犯者的绝对威慑。
“听小叶的。”韩振国沉声说道,他拉着妻子坐到沙发上,“我们看着就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太阳升起,阳光开始变得刺眼。
孙宏图和孙天宇跪在地上,汗水浸透了他们昂贵的西装,与灰尘混在一起,狼狈不堪。孙天宇几次差点昏厥过去,都被孙宏图用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
就在这时,韩叶的手机再次响起,是魏雨薇打来的。
“韩董,孙家的老太爷想跟您通话。”
韩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跪着的两人,眼神淡漠。
【老的打不过,就让更老的出来么?凡人的套路,真是千篇一律。】
“接进来。”
电话很快被转接,一个苍老却依旧有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是韩叶……韩小友吗?老夫孙正德。”
“有事?”韩叶连一个多余的称谓都懒得给。
电话那头的孙正德明显一滞,似乎没料到对方如此不给情面。他压下怒火,放低姿态道:“韩小友,犬子和劣孙不懂事,冒犯了你,是我管教不严。他们已经在你门外跪了几个小时,你看……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让他们起来?孙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韩叶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代价?”他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让电话那头的孙正德感到一阵心悸。
“你孙家,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代价?”
“你那两个后辈的命,在我眼里,一文不值。让他们跪着,只是我懒得动手杀他们而已。”
韩叶的声音依旧平淡,却蕴含着让孙正德都感到灵魂战栗的漠然。
“至于你的面子……”
韩叶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凉薄与嘲讽。
“你在我面前,有面子吗?”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太虚仙尊的面前,焉有凡人谈面子的资格?】
然而,就在他挂断电话的一瞬间,他神识微动,感应到一股异样的能量波动,正从京城方向,朝着江南市急速而来。
这股能量很驳杂,既有术法的痕迹,又有香火愿力的味道。
【嗯?地球上,竟还有这种层次的修行者?】
韩叶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感兴趣的神色。
这股气息的目标,正是孙家!
京城,孙家老宅。
一间古朴的禅房内,檀香袅袅。
孙正德挂断电话,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手中的紫砂茶杯被捏得咯吱作响,最终“砰”的一声,化为齑粉。
“竖子!竖子欺我太甚!”
他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他孙正德是什么身份?就算退下来多年,在京城这片地界,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孙老”?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你在我面前,有面子吗?”
韩叶那句话,如同魔音贯耳,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响,将他的尊严撕得粉碎。
一个站在他身后的唐装老者,气息沉稳,上前一步低声道:“老太爷,此子如此猖狂,必有依仗。我们是否要……”
“依仗?不过是仗着点不入流的商业手段,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孙正德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孙家能在京城立足百年,靠的从来不只是钱!”
他转过身,看着唐装老者,一字一顿地说道:“去请‘黄大师’。告诉他,我要那个姓韩的小畜生,死!我要他死得无声无息,神鬼不知!”
唐装老者神情一肃,躬身道:“是!只是……黄大师闭关已有三月,正在炼制一件要紧的法器,恐怕……”
“他要的‘百年阴沉木’,我孙家库房里有!”孙正德斩钉截铁,“告诉他,事成之后,东西双手奉上!让他立刻动身去江南!”
“明白!”唐装老者领命,迅速退出了禅房。
孙正德重新坐下,脸上的暴怒渐渐被一种阴冷的怨毒取代。【小畜生,老夫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那点钱,不过是废纸!】
他并不知道,他自以为的“真正力量”,早已被韩叶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