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牛下了山,找回摩托,载着苏璞玉,继续沿着小路回云来村。
苏璞玉主动抱上他的腰,小脸还贴着他的背,一颗心,兴奋得扑通扑通直跳。
“郝牛,真痛快啊!想不到,跟你回云来村这么刺激,我的人生都好像变得波澜壮阔了。”
郝牛说:“你爸肯定会再想方设法,阻拦你回去,没准还在前边布下了不少阵仗,接下来,你的人生还有很多波澜壮阔。”
苏璞玉用力点头:“我知道,我跟你一起波澜壮阔!”
郝牛哈哈大笑,猛然一拧油门,摩托车就呼啦啦冲向远方。
此时,已是大白天,阳光绚烂。
光芒打在荒野路上的这对年轻男女身上,把他们照得特别灿烂夺目。
邹队长这边。
收拾了李黑子团队的五具尸体后,就回到市里。
这里离省城也不过四五十公里。
邹队长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
他还没资格向苏璞玉的父亲直接汇报,就报告了上头。
很快,他上头又打电话给苏建国,汇报了情况。
他叫去寻找苏璞玉和郝牛的战斗小组,先遇上了李黑子犯罪团队。
没办法,只能跟他们先行搏斗,所以耽误了找郝牛和苏璞玉的事。
后来再搜寻线索,发现两人已经离开,继续朝云来村进发。
“苏长官,真抱歉,毕竟李黑子犯罪团伙这帮人相当嚣张,祸害人命无数,造成了社会上极不稳定因素,这正好遇到,肯定得先收拾。”
“也许因为这样,惊动了藏在不远处的郝牛和苏璞玉,他们就赶紧跑了。”
听完汇报,苏建国也无可奈何。
“我知道了,我另外再想办法。”
挂了电话后,苏建国咬牙切齿。
“郝牛的运气,真是踏马好啊!”
旁边,杜秋月满脸阴沉:“老苏啊,现在咋整?”
苏建国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不管咋整,我都非好好教训郝牛这小子不可,把我女儿拐跑,把我家的门都给撞碎,我苏建国的脸,还从没这么丢过!”
“我要是不扳回来,以后还好意思坐这个位置?”
“别人都会笑话我,连一个小山村出来的小猎人,我都比不上。”
这会儿,苏建国是在书房里。
在他面前的宽敞办公桌上,摆着一副地图,正是整个省的。
而且,这幅省地图不是一般人能看着。
只有像苏建国这种级别的,才有资格。
这地图把省里任何一条路,包括乡村小道,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苏建国满脸凝重,手指头在地图上不断敲着。
忽然,他指头落在一片山岭之处,缓缓自语。
“这里,就是郝牛和苏璞玉这臭丫头逃离的地方,他们不会走大路,很可能会顺着这两条小路中的一条,继续回云来村。”
他指头缓缓沿着一条淡红色的线,往前挪动。
杜秋月提心吊胆看着,经不住问:“老苏,现在还有啥办法把他们拦下来?”
苏建国突然抬起手指,在稍前点的地方点了下。
“这个叫太古镇,我记得里面有一个老猎人,是我爸以前的一个手下,打仗时受了枪伤,就回家养老了,不过,他很能打猎。”
“他培养了一帮猎手,在太古镇也算相当厉害的人物。”
“我猜郝牛的行进路线会经过太古镇,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帮忙拦截。”
接着,苏建国就抓起话筒,拨打了一个号码。
当然,他不可能直接把电话打给那个老猎人。
七十年代末,电话还远远没有普及,大伙儿更多是写信和打电报。
不过,在镇上公社有电话机。
苏建国也不是直接打给公社,他日理万机的,哪知小小一个公社的电话。
他就打给邮电局,让对方代为转拨。
大概三四分钟后,电话接通了。
那边的人已经收到邮电局同志告知,是谁打电话来。
所以,他语气显得毕恭毕敬。
“苏长官,不知道您找我有啥事?”
苏建国淡淡地说:“我倒不是找你,你镇上有个叫赵东祥的老猎人吧?”
那个人镇公社的社长,他赶紧直点头。
“对对对,是有个叫赵东祥的老猎人,他可厉害了,在我们镇乃至全县,都是……”
没说完,就被苏建国打断。
“好了,他的厉害,我比你更清楚,现在得麻烦你一件事,尽快找到他,让他打个电话给我,我有急事找他。”
社长赶紧点头说好,苏建国就挂了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电话又响了。
苏建国拿起一听,那边是一个苍老而浑厚的声音。
“苏长官,你找我?”
苏建国哈哈大笑。
“赵叔叔,你可是我爸的老战友,就不必这么称呼我了,叫我小苏就行,我得麻烦你一件事。”
接着,他就把要赵东祥办的事说出来。
听完后,赵东祥有点惊。
“这郝牛到底从哪冒出来的牛人啊?那么大的胆子,连你女儿都敢拐跑?”
苏建国苦恼地说:“他最牛的,不是拐跑我女儿,是乖乖让我女儿跟着他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简直就是灌了迷魂汤。”
“赵叔叔,得麻烦你把郝牛拦下,把我女儿从他手中救出来!”
“如果找到了,赶紧打电话给我,你看好他们,我叫人过去接,我也不跟你谈钱的事,就当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只要你能帮我办好这件事,你要我做什么,能力范围内的,我都会帮你解决。”
赵东祥一听,有些激动了。
他深深知道打电话的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他所答应的事,可比更多钱都值钱。
他马上说:“苏长官放心,我肯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女儿和那个郝牛拦下。”
苏建国说:“赵叔叔,我都告诉你了,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小苏就行,那个郝牛很厉害生猛,把我家的门都撞碎了。”
“他要是敢咋样,尽管揍他,别打死就行。”
赵东祥痛快答应,但挂了电话后,脸上却透出几分阴霾。
这是一个七十上下的老猎人,古铜色皮肤,如同刀子刻出的皱纹,还有犀利小眼神,无不说明他的战斗经验相当丰富。
这会儿,他神情却很不好看。
旁边站着一个略胖的中年男人,正是这边的社长钟爱国。
他也皱着眉头,沉声问道:“老赵,苏长官是交代你办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