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长达两千字的省略之后,随着一声长长的闷哼,室内恢复的宁静,只余某些令人无限遐想的气味在空中不住的盘旋。
人与人是不同的,激情过后,女人会回味,而男人则会陷入一种被称呼为贤者时刻的极端冷静之中,在这个时刻内,男人通常都会达到自己此生智慧上的巅峰。
古今中外,不少传世名作,令人拍案叫绝的谋划,都是在此刻得来。
这也是为什么,领导们哪怕战火纷飞,居无定所,依旧要配生活秘书的原因所在。
陈牧此刻就处于这种情况,激情退去,怀抱着怀中香汗淋漓、缓缓平复下来的娇躯,脑海中却没有丝毫杂念,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这世界要是有一把刀,能捅死曾经的自己,他不会有丝毫犹豫!
“娘嘞,我把陛下的贤妃给睡了....”
大明律载有明文,他这个情况,当处绞刑!
那奸淫后妃呢?
陈牧仿佛已经看见了祖父在跟他不停招手,回望四周,九族男女老少皆在,整整齐齐一个不少。
“不行,决不能让此事发生,要不……我现在就掐死她?”
陈牧赶紧把这个疯狂的想法抛出脑后,倒不是舍不得,而是这么做,根本掩盖不了此事,反而会将事态彻底激化。
“这个事,也许看来还得着落在她身上!”
看着怀中人儿那满身的狼藉,陈牧伸手撕下一块衣角,沾上茶水一点点擦拭,茶水早已冰凉,可柳莺儿却动都不动,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任他施为。
“坏了,这娘们不会起了死志吧?不能吧?”
柳莺儿当然不会心存死志,其实陈牧一边擦拭一边悄悄观察着柳莺儿的同时,后者也在观察着他。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柳莺儿至今都没想明白,陈牧凭什么敢的?
不过这不影响其强自压下心头的愤怒,快速想办法将之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从江湖,尤其是白莲教那个大染缸中,摸爬滚打几乎全身而出,她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果断以及坚强,甚至坚强的令人心疼。
柳莺儿躺在那,两道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婉转低回。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如果一个女子惯会哭哭啼啼,那只会让男人烦躁,而当一个坚强的女人突然眼中垂泪,露出脆弱的一面,那破碎的反差感,将会击中任何人的心房,包括陈牧在内。
一瞬间,陈牧给自己下了一个准确的定义:“陈牧啊陈牧,你真不是个东西!”
事已至此,陈牧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虽然他平生撒谎无数,但这个确是最用心也是最紧迫的!
陈牧手还未停,便轻声道:“柳姑娘,当年初见之时,在下便对你情愫暗生,只因钱兄抢了先手,在下只能忍痛放下这个念头,当初救你也是因为如此。哪怕猜到你可能是来对付我的,我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你受辱”
“后来山西再会,见你恢复如初,我高兴啊,花了银子,请吴公公将嫂夫人带来京城,就是为了完成您的心愿。”
“天可怜见,柳大人平反昭雪,不想竟见你入了宫,我一时间心如刀绞一般”
“今日是我陈牧无德,冲动之下对你不起,什么请罪的话,便不说了”
话音刚落,陈牧便伸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柄半尺短剑,拉过柳莺儿的手握住,抵在自己心口,惨笑一声,双眼一闭,道:“陈牧铸下大错,愧对姑娘,你杀了我吧”
柳莺儿握着短剑,真想不顾一切将他刺个透心凉,可理智告诉她,根本不可能!
如果今日事换做别人,陈牧真不敢如此施为,只要其一冲动刺下去,虽然他不会有事,但到时一切都无法收拾,正因为柳莺儿聪明理智,懂得权衡利弊,先前陈牧才敢放手施为。
不得不说,这就是女子过于理智的悲哀,有时候感性一些,敏感一些,能闹一闹,反而更好。
“你何不早说?”
柳莺儿满脸悲切,泪水如泉般涌出:“当初都被你看光了,我也起了一点心思,要知道你的心意,我怎会处处针对与你啊”
陈牧闻言抬手将短剑扔出,将人儿死死抱在怀中,不住摸索:“是我的不是,都是我的不是...”
柳莺儿嘤嘤哭泣:“不怪你,都是命...”
两个演技派,均心存忌惮,各有所求,对着演,居然硬生生把一幕犯罪剧演成了言情。
青年男女赤身裸体拥抱,耳鬓厮磨就容易擦枪走火,陈牧渐渐感觉又有要斩将夺旗的迹象,赶紧强行压了下去。
他在此已经时间太久了,不能再待了!
陈牧将怀中人儿轻轻推开,看着那张如诗如画的面庞,郑重道:“你放心,出宫一事包在我身上,等我回京,就是救你逃出火海之时”
该说不说,陈牧这脑子现在是真清醒了,这时候还不忘留后手。
柳莺儿连连点头,分外乖巧:“知道,我等你”
“嗯”
陈牧取过衣服帮她穿上,又套上自己凌乱的衣襟,刚想离开就听柳莺儿又开口道:“有个人,你需要帮我处理了”
她真会挑时候!
陈牧身子微僵,迟疑片刻,终究缓缓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柳莺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身子一软又躺到了床上。
她是演戏不假,不过与陈牧不同,她说的倒不是全部假话。
当初被陈牧所救,又被仔仔细细一点点看光,的确心中曾有过一丝涟漪,只是后来进京救下了李萱儿,知晓了原委,那丝涟漪便荡然无存。
如今世事变化,居然又发生了这等事,柳莺儿心中之复杂,实在难以言表。
恨?怒?怨?哀,还是?
她也不知道,只是眼中泪水再次如潮水般涌出,再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