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名声不好、影响家族声誉那些话,姜启根本就不在乎,他自幼的确是没有父母教导,大伯又忙于生计,无暇教导他世俗的一些规则。
因此,姜启心中从无阶层和门第的观念。
他虽然羡慕世家大族的子弟,但从不嫉妒,也从不认为自己的人格低于他人。
正因为如此,他对宗门和帮派的认同感并不强烈。
也正是这个原因,对于许多修仙者梦寐以求的云台宗弟子身份,他说放弃就放弃,至今也没有感到任何遗憾或后悔。
马车绕过山坡,姜启早已听到自己的小木屋附近,人声嘈杂,似乎有人正在那里搭建房屋。
果然,父母坟茔旁不远处的小木屋周围,大伯正在指挥一群工匠忙碌着,小姜英也在一旁指手画脚,一副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
见到一辆马车驶来,姜镇山神态就是一愕,待看清是姜启带着一大堆家具回来,随即喜形于色,立刻迎了上来,高兴地喊道:
“启儿你回来了!我就说那些修士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可不知道,当初那些人带你飞走的时候,村里那些长舌妇都说这下完蛋了,你再也回不来了,大伯不信,立刻就找来工匠,把这地方扩建一下,既然你看上了这地方,那就要做长久打算。”
姜镇山喋喋不休地说道,让姜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随后,小姜英也跑来,关切地问候他,她头上的饰品,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很是耀眼。
仅仅过了三天,一座重新扩建的木屋就在小木屋的原址,拔地而起,大小与村内大多数木楼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在距这座木楼附近,还矗立着一座完全由大理石垒砌而成的坚固石屋。
石屋有近三分之一嵌入陡峭的山坡中,内部空间很大。
这是应姜启的要求建造的,他说木楼距离山林太近,在里面烧饭万一引起火灾,会殃及山林,故此建议在附近建造一座石头“灶屋”。
自此以后,姜镇山家里真正地少了一口人,烈山村外僻静的山坡上却多了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看上去与村里那些寻常民居并没有什么区别,每当晨曦时分,鸡鸣狗吠;夜幕降临时,也会升起袅袅炊烟。
这里就是姜启隐修的场所。
那些鸡呀、狗呀什么的,都是小姜英的杰作,她说二哥这里太过冷清了,根本不像正常过日子的人家,于是弄来一条狗,几只鸡,散养在院子里,每天还跑来喂狗、喂鸡。
姜启则是任她折腾。
不过,有了这小丫头时常光顾,这里倒是确实增添了不少人气儿,否则,这里整天都陷入死寂之中,那些村民皆知姜启是赶尸“出身”,没有必要,绝不踏足此地!
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姜启便会抽出一定时间,静坐于木楼之中,闭目凝神,与自然之气相融,感受着天地间的灵气,刻苦修炼功法,争取尽快提升修为,早日进入不死之境。
此外,他每天还不忘了制作道符,研练符箓之道。
白天,他或静坐于屋内,感悟天地之理,或漫步于山林之间,与自然万物对话。
时不时地,他还抽出时间炼制丹药,所谓“三天不炼丹,稀材变废散”,姜启好不容易修成中品丹师,他可不想荒废丹道。
对于小姜英,最初他只是任其所为,任她像山间的小溪一般,自由自在地流淌。
但渐渐地,姜启意识到,这个小堂妹终究是要长大的,他不想让她沦为一名普通的凡人主妇,整天忙于家务和女红,最终嫁给一个凡夫俗子,终了一生。
于是,他开始教她读书识字、背诵一些典籍,但他指环里几乎没有凡人阅读的书籍,所用典籍,大多以介绍丹材方面的内容为主。
一天,姜启问姜英道:
“英儿,你想不想修炼?”
“修炼?修炼什么?”小姜英不解地问道。
“就是修仙!像城主府那些修士一样,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也可以像咱们村子里的刑战一样,勇猛无比,空手就可以抓到一只山羊!”姜启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诱惑之意。
“切!我才不稀罕呢!那些修士凶得很!刑战哥哥也不怎么样,原来说他去修仙,好像很了不得的样子,现在还不是躲到山里去打猎,连村子都不敢回!”
姜英不屑道,神态颇不以为然。
“刑战回村子里了?”姜启诧异道。
“二哥你不知道呀!听说他修仙的宗门完蛋了,他刚好回来探亲,回不去了,怕人家来找他的麻烦,斩鹏大叔只好让他躲到山林里,整天打猎,大哥每次进山就与他厮混在一起。”姜英解释道。
姜启这才明白刑战为什么不敢回去了,他是梅山派的弟子,梅山派被人灭宗,他侥幸没遇上,哪里还敢再去自寻死路。
想了一下,姜启眼珠一转,又神神秘秘地对姜英说道:
“英儿,你想不想长生不死?而且永远年轻漂亮,七老八十也像少女一般模样?”
“永远年轻漂亮?怎么可能!娘亲才不到四十,看上去就显老了,还说什么七老八十像少女,真像大姐说得那样,二哥在外面学得油滑了,不要觉得我小就好骗唷!”
姜英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嗔怪道。
“英儿,别听大姐胡说八道,二哥怎地会骗你!不信,你看我这里还有丹药,你看看。”
说着,姜启就作势从怀里取出一粒驻颜丹,摊在手掌心,凑近姜英眼前给她看。
小姜英的目光却是不在丹药上,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姜启的胸口,有些不解地问道:
“二哥,你每次都从怀里取出一些好玩意儿,好像那里有一个藏宝袋似得,像这么小的一粒东西,就是眼睛看着也要找半天,你怎么一下子就摸出来了?二哥,你真的会变戏法儿吗?”
闻言,姜启有些哭笑不得,答非所问,注意力完全不在那粒丹药上面。
忽然,他心里一动,计上心头,于是问道:
“英儿,你对变戏法儿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