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将身形如同铁塔,手提双铁戟,踏步如雷,行走如风,直趋战阵!
胡车儿!
昔从北地枪王张绣的大力神胡车儿!
“众兵全力攻城,敢有后退惧死者,杀无赦!”
张辽奋力擂鼓,大声疾呼。
大乾精兵士气大盛,再次竖起十几条攻城云梯,发动攻势。
城墙上的辽东兵卒,想要掀翻云梯,却被下面的五百狙击弩全面的压制,稍有露头,多数一箭贯穿脑壳,死于非命!
胡车儿乃南蛮胡王沙摩柯的堂兄,出身穷山恶水的蛮夷之地,非但力大无穷,而且矫捷如猿猴,攀山过涧,犹如儿戏!
怪叫声中,胡车儿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提着双铁戟一顿加速,猛然冲上了云梯!
七八丈的云梯几乎竖直挺立,高耸到城头,但胡车儿步行其上,如履平地!
浑身携带风声,几个起落,身影已经上了城墙。
纵身一跃,到了城上,双铁戟排头横扫,顿时有十几名辽东兵卒,被拍下城墙,坠地身死!
“这……是人是神!”
“莫非是金刚下凡不成?”
“风紧……扯呼!”
城头上的辽东兵,见这员猛将身高丈二,腰粗十围,双臂筋突如虬龙盘绕,胸口宛若大石,吓的魂飞魄散,纷纷后退。
就在此时,辽东太守公孙康,引领着一群喝的烂醉,步履踉跄的辽东将领,攀上了城楼。
“荒岛野蛮之奴,也敢来犯我疆界!”
“给……给老子杀!”
“统统的杀掉!”
公孙康一路上被风一吹,酒气上涌,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双眼朦胧,瞧人都是两个脑袋了。
他认定来犯之地绝不可能是曹操的手下张辽,肯定是韩地或者扶桑诸岛的小股贼寇冒充,前来滋扰的。
公孙恭趁着酒疯,有意卖弄武艺,从旁边逃命的兵卒手里抢过一柄钢刀,往前猛冲。
啪!
他的钢刀方才举起,还没砍出去的时候。
胡车儿的铁戟横扫过来,拍在了公孙恭的脑袋上。
嗖!
啪!
那脑袋如同炮弹一般,从公孙恭的脖子上飞出,嵌在了城墙上!
“啊呀!”
公孙康的儿子公孙晃惊叫了一声,双膝一软,裤裆顿时汩汩流下不明液体。
胡车儿跨步上前,丢掉一只铁戟,伸手一抓,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捏住了公孙康的脖子。
“主公被抓了!”
“快……”
“快救主公!”
“娘的来,刀……刀呢?”
身后那些辽东的将领,有心来救公孙康,但一顿畅饮之后,脚步虚浮,连路都走不稳当,又何谈战力?
胡车儿见这些人个个顶盔挂甲,以为是精兵。
于是一只手抓住公孙康,一只手挥舞铁戟,如同虎入羊群一般,猛冲猛杀!
可怜统领辽东十万兵马的数十位将领,一场庆功酒之后,被胡车儿一会的功夫斩杀大半!
城门下,张辽见胡车儿登上城楼,赶散了守城兵马,急忙命令众军迅速登城。
数十人上了城墙之后,扯起吊桥,打开城门。
张辽驱兵入城,一战擒辽东太守公孙康,夺下辽东都城襄平!
……
襄平的府衙大堂上。
“你……”
“你就是曹丞相的悍将,昔日在白狼山斩杀乌桓踏顿的张辽?”
公孙康的酒已经醒了,但还是不敢相信,南征荆襄的曹操,怎么会突然派来兵马袭击他!
而且还是在北地战功赫赫,令人闻风丧胆的雁门张辽?
“曹丞相?”
张辽冷哼了一声:
“我乃大乾国皇帝周不疑手下张辽!”
“普天之下,不是我大乾的臣民,便是我大乾的仇人!”
“只有逆贼曹操,何来的曹丞相!”
大乾国?
大乾国皇帝周不疑?
公孙康一阵迷糊。
他僻处辽东,消息闭塞,从来没听说过周不疑的名字,更不知道刚刚在江夏建立的大乾帝国!
“那他……”
“那他又是何方神圣?”
“好生威猛!”
公孙康用手指了指手执双铁戟,站在张辽身后一声不吭的胡车儿。
想起城门楼上胡车儿的杀性雄风,至今还心有余悸。
“他?”
张辽回头看了看胡车儿,微微一笑;
“他乃是北地枪王的旧部,昔日在宛城曾与曹贼部将典韦交手。”
“这两只赤红色的铁戟,就是昔日典韦的兵器!”
典韦!
古之恶来典韦!
即便是远在辽东的公孙康,也曾听说过典韦的名号。
能与虎为友者,绝非牛羊!
此人竟然可以和典韦交手,还能得来典韦的铁戟,可见即便不如恶来典韦,也不会相差甚远……
“我辽东不过偏僻蛮荒之地,我公孙康也只是个偏安一隅的小人物而已……”
“何劳大乾皇帝派出你们这些大神人物,亲自征讨?”
公孙康垂头丧气,再也没有了任何翻盘的希望。
“你辽东现有多少将领,多少兵马,都驻扎在何处?”
张辽走了几步,到了台阶上,转身看着公孙康和公孙晃,沉声喝问道。
“回禀大将军……”
公孙晃战战兢兢的往前迈了一步,声音颤悠悠的说道:
“我辽东原有兵马十万,新近大败高句丽,又得了数万降兵,合计不下十二万。”
“至于军中将领嘛……”
“主将有二十多位,可尽在城中。”
张辽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哈哈大笑道:
“都在城中?”
“我大乾皇帝恩威并施,只要你们投顺大乾,可恕你等不死!”
“还不快把他们叫来听我训话!”
公孙晃苦着脸说道:
“只能……只能抬来了。”
“刚才在城门楼上,被这位持双铁戟的天神一顿大杀,全给打死了……”
张辽回头看了看胡车儿。
胡车儿苦笑了一下,低头瞅着手中的铁戟。
“好!”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一挥手:
“来人!”
“把公孙康押下去,连带家眷亲故,全部看管起来,不可放过一个!”
公孙晃吓得噗通一声,跪在阶下,连连叩头:
“在下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一个字欺瞒将军。”
“求将军饶我一家性命!”
张辽微微一笑:
“你不必惊慌。”
“限你半月之内,召集所有兵马,前来襄平归降。”
“如期归来,你等皆为大乾的功臣,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如期不回,休怪我刀下无情!”
公孙晃吓的连声应诺,拜别了公孙康,仓忙出城去了。
等一切就绪之后。
张辽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和一张地图,回头看着胡车儿:
“十年了!”
“你是时候去拜见你的故主北地枪王了!”
胡车儿的眼睛一亮!
那双铜铃般的大眼里,竟噙满了泪水!
“这是主公写给枪王的信,还有指点你寻找故主的地图。”
“等你寻到枪王,我也收编了辽东的十万兵马。”
“到时候兵强马壮,才是替主公开疆拓土,报效主公厚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