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线索供王二河思考,一时之间想不通周海举动背后的意义。
王二河决定采取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耐心等待,不论周海有什么目的,总要有行动的时候,自己时刻保持警惕,总不会着了他的道。
…………
第二天一大早,崔元来到王公馆。
赶上了王二河吃早饭。
吃完饭后,王二河问道。
“阿元,这么早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蹭一顿饭吧?”
“老大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当然是有事要转告你。”
“那你说吧。”
崔元脸色严肃道。
“老大,最近上海的一些富商们出问题了。”
“嗯?那群富得流油的人能出什么问题,都这个时候了,能还经商的多多少少都和日本人有着扯不清的关系。”
“老大你说的没错,不过最近这些富商们本人或者家属遭到了绑架。”
“劫匪要求大量赎金才放人。”
“一开始一两个富商出现这个问题,他们自己也没有太当回事,认为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干的,为了自身和家人的安全,他们老实交了赎金,最后被放了回来。”
王二河眉头微皱,他从崔元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劲。
“你是说干这些事的人不是普通人?”
“是的,如果只有一两起,或许不会有人认为不对劲,可是绑架的事隔几天或是一个星期就会发生一起,那些富商们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于是来到茶楼找到了我,以为绑架案的事是咱们做的,他们提出愿意给您一笔钱,换取平安。”
王二河气愤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老大,要不是我了解你的为人,我也会这么认为,毕竟上海黑道势力也就您最大,您也有这个实力干出这种事。”
“我第一时间安抚了这些富商,跟他们保证这件事不是我们干的。”
“之后我立马派人去调查。”
王二河脸色阴沉地问道。
“结果呢?”
不怪王二河生气,屎盆子都扣他脑袋上了。
“老大,虽然这伙人做的很隐秘,但是咱们下面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找到线索,只是……”
王二河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结果,但还是问道。
“是谁?或是哪股势力?”
崔元缓慢说道。
“老大,是七十六号的人干的。”
果然!崔元的话确认了王二河脑海中的猜测,也是,上海敢这么干,也有能力的除了七十六号就是他王二河,既然他没干,那就肯定是七十六号了。
这些富商挡了李群的道了?不可能吧,他们之间也没有无法调节的利益冲突,富商们也不敢跟李群作对。
那事情就很简单了,李群缺钱了!缺的数量还很大,又着急用!
正因为如此,李群才打这些富商的主意,这群人可是非常有钱的。
不过李群事先也不跟他打声招呼就这么做,看来之前手枪的事还是让他对自己有了更深的防备。
“阿元,将调查结果直接告诉那群富商。”
“另外,跟他们说,如果他们还担心自身的安危,可以去咱们名下的安保公司招募保镖,那些人都是唐天训练出来的,能力很不错,加上有我的名声,七十六号就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好的老大,不过这么做,你和李群……”
“不用管李群,这家伙既然不打招呼就这么做,我也就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了。”
…………
几天后,周海来到市政府,以财政部部长的名义召开了一个会议,会议参加人员并不多,只有陈博、王二河、石博文、周海以及金陵政府的几名官员。
会议室内。
这回坐在主位上的是周海,他和陈博两人互换了位置。
王二河坐在左侧第一首位,在他旁边是石博文。
右侧第一首位是陈博,旁边是几位金陵官员。
看着人都到齐已经落位,周海开口讲话。
“今天将诸位召集过来,只有一件事,财政部决定从本月起,全面停拨极司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的财政经费。”
在场的除了王二河和石博文,脸上都没有丝毫波动,显然他们已经在开会之前就知道会议的内容。
石博文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看向王二河。
王二河听到周海的话,脑中灵光一闪,想通了周海前几天来找他和解的事情。
妈的,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这家伙去找他只谈和解,不谈停七十六号经费的事,可是停了经费以后,李群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认为那一天周海和他达成了什么交易,让自己同意周海的决定。
以此来离间两人目前还算不错的关系。
还真是老阴比啊。
不过停了给七十六号的经费拨款,需要经过自己的同意,因为自己的存在,使得周海无法插手上海的税收,也无法规定上海经费的拨款。
嗯……李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上海了,上次还是吴四宝事件的时候回来的,之后离开一直到现在,中途都没有回来过。
经过手下传回来的消息,李群最近势力扩张的有些太快了,江苏省的行政、赋税和武装都已经被他掌控在手中。
不过好像因为扩张过快,导致钱不够花,短时间内江苏省的税收又收上来,最近正在发愁。
周海选择发难的时机还真是把握的很完美啊。
这个时候断了给七十六号的活动经费,那……
明白了周海的想法,王二河并没有打算阻止的意思,都是汉奸,让他们狗咬狗吧。
会议室内的目光都看向王二河,想知道他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然而王二河让他们失望了,王二河无视众人的目光,面色平静地坐在椅子上,什么话也没说,既没同意也没反对。
会议室内沉默一会后,周海继续说道。
“此次决定并非一时冲动,实乃基于政权根基、财政实情与盟友信任的必然抉择,我会逐一说明缘由。”
“首先是经费滥用已经触及政权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