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绵绵近乎死神一般死死拽住花祭的衣袖,赤红着双眼,怨毒的盯着花祭。
花祭神色淡然,淡淡的望着她。
“三姐姐这是什么话?阿父在场呢!不可以胡乱攀蔑姊妹哦!阿父说了,不喜宅院姊妹不睦,你都忘了吗?”花祭不咸不淡的说完,温绵绵便面目狰狞的死瞪着花祭。
“是你构陷我阿母。是你害我阿母的对不对?”
“三姐姐惯会玩笑。”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是不是你害的我阿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温绵绵近乎疯魔一般撕扯着花祭,恨不得将她披着的羊皮给撕下来,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狐狸变的?
花祭故作冤枉的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像是一只可怜的小羔羊,被一只大灰狼蹂躏一般。
这可是温绵绵一贯喜欢用的伎俩,也算是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了,势要让她则尝尝这般被人戏耍的滋味。
“三姐姐,你为何这般冤枉我?我没有,我也不敢啊!”
果然!温绵绵被花祭的这副矫揉造作的委屈模样给气的不轻。
“你……。”温绵绵气急败坏的伸手就要给花祭一巴掌时。
字字等人着急的还没有什么动作呢!温仁守便先扯住了温绵绵那扬起来的手,往后一扔,温绵绵摔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放肆,你竟敢这般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你还有没有手足情深的秉性?来人,拖下去,没有老夫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愁染阁半步。”
“是。”两个护卫上前,不由温绵绵挣扎,便将其给抬了下去。
“阿父……阿父,你不公,你不公,是温软软构陷阿母,是她攀蔑阿母,阿父……阿父……。”温绵绵嘶吼着,挣扎着,丝毫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成体统。
温仁守无奈轻叹一声!怒气未消。
他这一生儿女众多,唯独孝顺懂事的死的最早,好不容易有个自己能看中的,却又是个病秧子,原本温绵绵的秉性看着也还好,可与花祭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差之千里。
“公爷,您若没有旁的吩咐,那小女便告退了。”花祭礼貌福礼就要告辞。
温仁守只不耐的摆了摆手,
他对花祭这个女儿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性格太过于独立自主,脾气又十分清冷,毫无活泼开朗的秉性,时而还有点儿小脾气,仗着国相府大人杜灵,几次三番与他犟嘴,甚至几次三番惹他生气,这个女儿,太威武,不该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秉性。
花祭与字字等人退避后,温仁守这才忍不住长吁短叹!望着蔚蓝的天空,红了眼眶。
几月过去,温家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离他而去,身边儿的人还个个心怀鬼胎,他都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到底是人是鬼。
他开始后怕不已,若他不曾发现若朝露的罪行,那么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而这时,他才想起那个与世无争,心境如淡水的妾室慈音,对啊!自己好像有好几年不曾见过她了,每次家宴,似乎都只有温弱弱温韧韧出面,她不曾出现过。
想到此处!温仁守迈着沉重的步子去了昭华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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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朝露总算解决了,也多亏了国相大人的帮助,将若朝露所有派来刺杀你的杀手全部截获,这才将若朝露彻底获罪被惩。”阿娇一面整理着花祭的卧榻,一面感叹着。
是啊!她得好好感谢他,若不是他,发现及时,抓获那群杀手,将馥儿那丫头掉包,估计,她也不会这么顺利铲除若朝露。
“只是可惜,若朝露命不该绝,害死了那么多人,却依然活的好好的,不过是去庄子上受受苦,以若家势力,保不齐会千方百计的接济,想必也是神仙日子。”阿娇不满的嘀咕着。
花祭笑了笑:“放心吧!不会的,温仁守不会让若朝露活的惬意的。”
“哦~?何出此言?”阿娇甚是好奇,八卦的本性一上来,便刹不住车了,忙问道。
花祭轻轻抿了一口温茶,慢条斯理道:“因为,杀害温华阿母的真正凶手,并非若朝露,而是温仁守,她与柳之姿,不过是参与了其中,而真正幕后黑手,正是温仁守。”
“啊?”阿娇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花祭,以为自己听错了。
花祭浅浅一笑:“当时温华年幼,躲在柜子中,只从一丝缝隙中看去,视线之内唯有柳之姿的身影印入眼帘,最重要的一个人——温仁守,就在那屏风后的帘子里躲着,而最后一刀,也是温仁守补上去的。”
“啊???天啦!还有这等事?所以,温仁守是不会放过若朝露这个女人,他想杀人灭口?”阿娇震惊不已!这是什么天大的瓜啊!被她给吃到了。
花祭思忖片刻!摇了摇头:“那要看温仁守如何抉择了,儿子、枕边人……,若要选儿子,那便要杀了若朝露这么一个活口,若是选择枕边人,势必会在今夜放弃自己的儿子。
如今只看,若朝露的母家有多伤势了。”花祭淡定的抚摸着茶杯杯沿,思忖片刻!
阿娇不慎理解,也不相信有什么样的狠心父母会选择枕边人而杀死自己的儿女。
“好了,何必想那么多,这本该是温仁守该抉择的事,你我何必上心,所要知道温仁守的抉择,就看今晚,明早,想必会有答案。”
“是呢!阿祭你,始终是那么的心有成算,算无遗漏。”阿娇笑了笑,随即将刚剥好的果子递到她的跟前。
主仆二人正在闲话间,带着消息的字字便匆匆回来了。
“师父,圣旨已下,明日礼家所有人全部被斩首。”
“当真?”阿娇听闻!尤为激动道。
礼家的报应,终于来了,礼家坑害的那些冤魂,也可以瞑目了。
字字忙给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礼家算是恶有恶报了。”阿娇轻叹一声!纵使是这样,度家逝去的人,也再也回不来了。
堂中一时沉默,直到,脉脉从华清苑回来。
“师父,如你所料,温仁守去了昭华苑。”
阿娇与字字疑惑的相视一望。
“阿祭怎知温仁守会去昭华苑?”
花祭冷嗤一笑。
“他一贯如此!如今,唯有不争不抢的慈音最得他心,自然要巴巴跑去做一回痴情后头郎了。”
几人相视一望,恍然大悟。
“所以,温仁守已经做好了抉择,毫无偏移的选择了儿子。”
花祭悠然一笑,端着一盅温茶,浅浅抿了一口,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所以,软软今日是否该给本相些许奖励,以后本相再为软软出力时,也好更卖力一些。”
话落!众人惊诧的循声望去,见是杜灵……。
阿娇等人不由得掩嘴一笑!
“国相大人安好。”
杜灵衔着一抹温润的笑容,望着花祭,一步两步疾步而来。
他淡然的摆了摆手示意,阿娇等人这才含笑退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