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还没来得及呵斥,那扎着双马尾的粉衣少女已经抬起头,露出一张俏丽的脸蛋,清脆的声音格外欢快。
“现炸的香酥鸡块哦!外酥里嫩,一口爆汁!要不要来一份呀?”
这声吆喝,让一群人集体打了个哆嗦。
一个队员压低声音,喉咙发干:“队长,这不对劲啊。这江里的变异鱼,是不是又进化出新本事了?能制造幻觉了?”
话音落下,身旁一个瘦得像根竹竿的男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幻觉?管他娘的是不是幻觉!老子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话音未落,他已经迅速冲过去,边跑边喊:“小妹妹,你这鸡块怎么卖?”
少女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我不要钱呀,随便给我一些好玩的东西就可以换,我不挑的。”
瘦猴一愣,随即在身上胡乱摸索起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拳头大小,通体漆黑,散发着幽幽紫光的果实。
“这个行不?从一棵想吃掉我的变异怪树上砍下来的,够不够好玩?”
少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这个好看!”
她麻利地用油纸包起两根滚烫的鸡腿,递给了瘦猴。
瘦猴一把抢过,迫不及待地张嘴就咬。
金黄酥脆的外皮应声而裂,滚烫的肉汁瞬间溅了出来。
一股霸道的肉香混合着香料的气味,在他口中炸开。
“唔,好吃,太好吃了!”
他吃得满嘴流油,双眼圆瞪,觉得这一刻,仿佛灵魂都升了天。
他身后的队员们,看着这一幕,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肚子发出咕噜声,一声比一声响。
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嘶吼着冲了过去:“我也要换!”
“我这有变异兽的晶核!”
“我这有战前的手表!”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涌向那小小的炸鸡摊。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
陈风那张刀疤脸冷若冰霜,手里的步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都给我滚回来!”
队员们被这一枪镇住,脚步硬生生停下,但每个人的眼睛都还死死地盯着那些炸鸡,眼神里满是疯狂。
陈风厉声道:“这东西来路不明,可能是陷阱!都想死吗?”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依旧狼吞虎咽的瘦猴身上。
他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向摊位,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走到摊前,死死盯着油锅里翻滚的鸡块。
金黄的色泽,诱人的香气,没有半点被污染的迹象,更不像是虚无的幻觉。
可正因如此,才更显诡异!
末世挣扎数年,食物是比黄金还珍贵的硬通货。
哪个基地会如此奢侈,用真的肉食来下毒?这根本不合逻辑!
“我说这位大哥。”系统少女鼓着腮帮子,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们就是出来摆摊体验生活的,你至于把我们当成洪水猛兽吗?”
陈风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片-刻,从怀里摸出一小块金条,放在摊位上。
“我试试。”
少女收下金条,递给他一份刚出锅的鸡翅。
陈风接过来,只是迟疑了一秒,便狠狠咬下一口。
下一瞬,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滚烫多汁的口感,竟然是真的!
他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啃食的速度猛然加快,三两口就将整个鸡翅吞入腹中。
身后的队员们看到队长这副模样,哪里还忍得住,瞬间将炸鸡摊围得水泄不通。
…
混乱中,张虎却注意到了旁边的另一个摊位。
那个摊位冷冷清清,只有一个身穿素白长袍的女子,悠闲地躺在竹椅上。
她面前的桌上,只摆着几十个普普通通的木盒子。
张虎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好奇地问道:“这位老板,你这卖的是什么?”
虞洛缓缓睁开眼,那双眸子淡漠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星辰宇宙。
“这里面的东西,可以开出你最想要的东西。”她的声音清冷如月光。“但需要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
张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自嘲的苦笑。
“我最想要的?就是把我这条瘸腿给治好!拖着这条伤腿,老子不知道拖了多少次兄弟们的后腿。”
他拍了拍自己僵硬的右腿,摇了摇头。“不过这怎么可能?神仙下凡也做不到吧。”
虞洛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可以试试。”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像带着某种魔力,让张虎的心脏猛地一跳。
周围的队友听到了,纷纷劝他:“虎子,别犯傻!肯定是骗人的!”
“是啊,别拿自己的宝贝去换个破木盒子!”
可张虎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目光直直地看着虞洛。
他深吸一口气,从贴身的衣物里,掏出了一块被摩挲得温润光滑的玉佩。
“这是我娘留下的遗物。”他声音沙哑,眼眶泛红。
“我一直戴在身上,总觉得她还在保佑我,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了,就用它来换!”
虞洛微微颔首:“放下吧,然后,挑一个。
张虎郑重地将玉佩放在桌上,颤抖着手,随便指向一个木盒。
“虎子!快把玉佩拿回来!”有队友焦急地大喊。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那木盒被打开后,无声地化作一片柔和的绿色光芒,如流水般将张虎笼罩。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在绿光的映照下,张虎那条严重畸形的右腿,皮肉下骨骼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也在迅速淡化,消失!
短短几息之间,绿光散去。
张虎还愣在原地。他难以置信地低头,抬起自己的右腿,然后,重重地往地上一跺!
地面都为之一震。
他跳了跳,活动了一下,那条腿灵活得仿佛从未受过伤。
痊愈了!
队长陈风看着这个情况,愣在原地。
周围的队员们也都懵了。
这什么情况?
一群人集体做梦了?
但是这场梦有这么真实吗?他们怎么感觉身上的疼痛仍然那么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