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的睫毛动了动,似乎是在装睡。
那双手放在她的腰间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掀起了衣摆缓缓滑了进去。
春梅这才睁开了眼睛,佯装嗔怒地转过身来推了一把来人。
“死相,大白天的就出来!也不怕那帮和尚吗?”春梅推完人,又笑着主动将人抱住,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怕什么,我有这个。”来人很是嚣张地给春梅展示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一块碧玉莹润的玉佩。
这玉佩成色极好,是春梅没见过的样式。
可以说整个皇宫里的人都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玉佩。
春梅喜欢得紧,数次想要摘下来瞧个仔细明白,但都被他给搪塞过去了。
春梅也知道这东西对他似乎很重要,也就不再开口要求了。
只是当两人逐渐进入状态的时候,房中闪过一道白光,那人便被狠狠地扇飞到了墙上,然后再滚落下来。
在春梅即将尖叫出声的时候,嘴巴却被一道白光给封住了。
“大事未成,你竟还有心思玩女人?”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瞥了一眼春梅。
这种姿色也不知道是如何被看上的。
墨寻见到他连头都不敢抬。
他现在这种状态要是惹了人家不高兴,人家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把他弄死。
“尽快把事情做好。你们蛇族也不是没有出头之日。”面具男人上前拎着墨寻的衣领子将人从地上拽起来。
“夜九离那厮不能再留明白吗?”面具男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将墨寻扔到了一边,看着春梅的眼神满是杀意。
春梅被捂住了嘴巴,躲在床角里瑟瑟发抖。
但她还是能看到这些东西的,见面具男人瞪着自己,她害怕地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不过幸运的面具男很快就走了,他留下了一把剪刀。
那剪刀像是用铁打造,手持的部分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看上去有些像翡翠。
墨寻一见到那东西就有种骨子里的害怕,他知道这东西自己碰不得。
“把这东西带上,有机会去找姜如意。”墨寻说了一句,面朝剪刀很是忌惮地往后退了两步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好半晌,春梅麻掉的手脚才渐渐恢复知觉。
她上前将剪刀握在手里,能感觉到它沉甸甸的重量。
触手生寒,没一会儿她的手掌心竟被冻得发紫。
春梅吓得将剪刀丢到了地上,双手捂住正烧着水的铜炉这才感觉好一些。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怪墨寻那条蛇也这样害怕它!
她与墨寻的相识是在晚上,她救下了遍体鳞伤的蛇,将他放在自己被窝里暖着,又给他包扎伤口疗伤。
然后有一天这黑蛇变成了一个俊俏的男子。
这两人就这么相爱了,春梅甚至都没有想过这蛇是如何能变成一个人的。
刚才墨寻和那面具男的对话,春梅也是听到了的。
她不知道把这个交给姜如意做什么,但是既然墨寻这样要求了,那她就照做。
姜如意在自己的寝宫里待了两天,袅袅佛音时常会传入她的耳中。
她离丽妃的宫殿并不算近,那些和尚们巡逻过去的时候也会念经。
丽妃的死亡真相也迟迟没有揭露出来,她只知道这件事定是妖物做的,但到底是哪个妖物就不得而知了。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苏娇娇,但是人家坦坦荡荡,身上那点从容让她放弃了探寻。
苏娇娇与丽妃没有冲突,就不可能是凶手。
入夜的时候,姜如意像往常一样在寝殿中来回踱步锻炼,好让肚子里的孩子长得更好。
当她要上床歇息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皇上?”她试探着喊了一句。
但是门口并没有东方宁和的身影。
不是他的话,那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
姜如意疑惑地站了起来,手搭在床头上。
“娘娘,是我。”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春梅从外面走了进来。
“春梅?你来干什么?”姜如意疑惑地问道。
她没传召春梅,春梅却不清自入,外面的值夜宫女也没有通报。
这处处透着一股子怪异。
姜如意对她也提起了警戒之心。
“娘娘,不要问我来干什么。宫中妖物繁多,这天下怕是要不太平了,娘娘难道不想要为皇上尽一份心吗?”
春梅进入姜如意的寝宫如入无人之境。
若是苏娇娇在这里,就可以看见春梅周身环绕着的黑气。
姜如意的目光落在春梅双手捧起的剪刀上。
那剪刀通体黑色,在昏黄的烛火下泛着漆黑的光泽。
这一看就不似凡物,姜如意有些不敢接过来。
“这东西专克妖邪。”春梅见她不拿耐着性子上前走了几步,把姜如意逼坐在了床上。
“这一切的源头不就是苏娇娇吗?还有那苏娇娇身边的男子。”春梅循循善诱,“你该恨他们的,要不是他们,皇上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和他之间的感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姜如意有一瞬间的恍神,她的脑海中闪过苏娇娇戏弄自己和春梅的片段。
又闪过东方宁和温柔看苏娇娇的眼神。
“娘娘,要不是因为苏娇娇,奴婢也不会变得这样惨。奴婢每天天不亮就被叫起来洗衣服扫地,修剪花草,有干不完的活计。”
“而这一切都是苏娇娇这个狐狸精害的!她还害得大宝横死街头。娘娘你还不知道吧?原本被你捧在手心的大宝几天前被发现被别的狗咬死了。”
“若是苏娇娇不死,或许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受到牵连!”春梅的神色变得愈发阴郁起来,她周身散发的黑气也渐渐包裹了姜如意。
姜如意恍惚了一下,眼前好像出现了大宝被几只大狗疯狂撕咬致死的场景,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出世之后被苏娇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场景。
从东方旭冲到东方宁和,三代人都喜欢上了同一个女子。
这样的女子定是红颜祸水!
这东方一脉的江山还能受得住吗?
想到这里姜如意额头滑下几滴冷汗。
为了东方一脉的江山,或许她该接下这把不似凡物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