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站在厨房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案台上，她低头看着自己沾满面粉的双手，忽然有些恍惚。
记得半年前，她和顾临渊刚搬进这个家时，也是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那时的她还在为拿到心仪公司的offer而兴奋，信誓旦旦地说要为他做一辈子的早餐。
可现在，案板上的面包已经烤糊了三次。
\"叮\"的一声，烤箱再次响起。林小满慌忙戴上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将托盘取出。刺鼻的焦糊味让她皱起眉头，面包表面已经发黑，边缘处甚至冒着缕缕青烟。
\"还是我来吧。\"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临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臂绕过她的腰际，轻轻接过她手中的托盘。
林小满僵在原地，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这是婚后他们第一次如此亲密地站在厨房里，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
\"对不起。\"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连最简单的早餐都做不好。\"
顾临渊将托盘放在一旁，转身将她拥入怀中。\"傻瓜，\"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谁说一定要你做饭？我们可以一起。\"
林小满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阳光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她忽然想起三年前，他们第一次在图书馆相遇的情景。那时的他也是这样，目光专注而温暖。
\"可是...\"她咬着下唇，\"你工作那么忙，我连家务都做不好...\"
\"小满，\"顾临渊捧起她的脸，\"我们是夫妻，不是主仆。你不用强迫自己变成'完美妻子'，做你自己就好。\"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眼角，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湿润。林小满这才发现，自己这些天来的压力，都压在心底最深处。她害怕配不上他，害怕辜负这段婚姻，害怕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她靠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梦见你因为我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家务，就...就不要我了。\"
顾临渊的手臂收紧了些。\"傻瓜，\"他的声音里带着心疼，\"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认真工作的样子。记得上周你在公司熬夜做方案，第二天早上还坚持要给我做早餐...\"
\"结果又烤糊了。\"林小满破涕为笑。
\"是啊，但你知道吗？\"他松开她，牵着她的手走到餐厅，\"那是我吃过最温暖的早餐。因为你明明那么累，还想着我。\"
林小满看着餐桌上摆着的相框，那是他们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灿烂，顾临渊侧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其实...\"她深吸一口气，\"我最近在考虑辞职。\"
顾临渊的手顿了一下。\"为什么？\"
\"我觉得...我太贪心了。\"林小满苦笑，\"想要事业，又想要家庭。可是两者都做不好。公司最近在谈一个大项目，我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回来连给你做顿饭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你想放弃事业？\"顾临渊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林小满点点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想让你觉得...娶了个没用的妻子...\"
\"林小满，\"顾临渊忽然板起脸，\"你给我听好了。我娶你，不是要你当个家庭主妇。我喜欢的是那个在职场上闪闪发光的你，是那个为了梦想拼尽全力的你。\"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我们结婚，不是为了谁牺牲谁，而是要一起变得更好。如果你因为婚姻放弃了自己的梦想，那才是对我最大的辜负。\"
林小满愣住了。她一直以为，婚姻就是互相妥协，就是一方要为另一方牺牲。可顾临渊的话，像一束光照进了她迷茫的心。
\"可是...我们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她小声说。
\"那就创造时间。\"顾临渊笑着说，\"比如...我们可以一起早起半小时？你教我做饭，我陪你跑步。周末的时候，我带你去公司加班，你带我去你的项目现场...\"
林小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确定要跟我去项目现场？那里可是工地，到处都是灰尘。\"
\"那又怎样？\"顾临渊挑眉，\"只要能陪着你，去哪里都好。\"
阳光渐渐爬满了整个餐厅，林小满看着桌上那盘失败的面包，忽然觉得它也没那么糟糕了。她转身抱住顾临渊，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谢谢你。\"她轻声说。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做自己。\"
顾临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傻瓜，这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今天下班后，陪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神秘地笑了笑。
夜幕降临时，顾临渊开车带她来到城郊的一个小区。林小满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建筑，忽然愣住了。
\"这是...新办公楼？\"
\"对，\"顾临渊停好车，\"你的新办公室。我托人打听过了，这里离你家近，环境也好。最重要的是...\"他转头看着她，\"离我的公司只有十分钟车程。\"
林小满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原来这些天，他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她的困扰，为她寻找解决方案。
\"可是...这个地段的租金...\"
\"我们不是有婚房吗？\"顾临渊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把它租出去，我们搬到这边来住。这样你上下班方便，我们也能有更多时间在一起。\"
林小满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觉得自己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他一直在用他的方式，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的梦想，守护着他们的爱情。
\"顾临渊，\"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回吻她，\"所以，别再说要放弃的话了，好吗？\"
林小满用力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婚姻不是束缚，而是让两个人都能自由地飞翔。因为有彼此的支持，他们才能飞得更高，走得更远。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梧桐的清香。林小满靠在顾临渊肩头，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新办公楼，忽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