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底。
山城的温度早就降下来了，街上人来人往都穿上了小毛衣，外套。
今天的山城雾蒙蒙的，好像要下雨。
随着一阵特殊的轰鸣声慢慢接近，一辆小型客机，降落到了山城国际机场。
陈夜和洛红鲤率先下机。
身后还跟着一老二少。
张春生早就接到消息安排好了车等着了。
不一会，两辆SUV相继开出机场。
山城人民医院。
洛山河的脸有些红肿，好像是被人打过一样。
他看着手术室的门，紧握着手机，还是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这么久了，还没出来，如果真的出现意外，女儿见不过阿琳最后一面，肯定会怪自己的。
可无论他怎么打，就是打不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咔。
手术室的红灯突然变绿了。
这次意外情况，他谁都没通知，就是不希望所有人都过来跟着担心。
他来到手术室门口焦急的等着，不多时。
操刀医生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医生...”
“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换肾后，这半年，你是不是没带她定期体检，这次是高血压引起的心脏衰竭，下次，唉，我建议等病人好转，你们转院去华西吧，至少在那边修养半年。”
洛山河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机械性的感谢着医生。
可腿跟没有知觉一样，竟靠着墙，直接滑坐到了地上。
这一幕。
刚好被急匆匆赶回来的陈夜一行人看到。
洛红鲤轻声喊了句，“爸爸？”
“妈妈，妈妈她...”
洛红鲤看到爸爸这副模样，以为妈妈没救过来，竟没走出两步，直接晕了过去。
陈夜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
跟在后面的马如龙，头发都花白了，还健步如龙的一下来到了他们身前。
只是摸了摸她的脉搏，“没事，神经源性休克，找个地方让她好好休息。”
医院的护士发现这边的情况，立马跑过来询问。
得知后，临时给他找了个病床。
陈夜看着躺在那的洛红鲤，暗道这样也好，免得一会再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马教授，谢谢您不远千里来一趟，唉...”
这时。
缓过气来的洛山河终于跟了过来。
他看着林琳被推进观察室，才恢复力气跟了过来。
“小夜，你们，怎么这么快就...”
陈夜没说别的，而是先介绍道：“爸，这是医学泰斗马如龙教授，本来是想请马佬给妈看看的，现在好像用不上了，节哀，您也不要太伤心了，回头我给您养老。”
洛山河越听越生气，“不是，慢着慢着，怎么就直接节哀了？得给你妈看啊，人还活着呢。”
陈夜眼睛直接瞪大了，“不是，那您刚才怎么瘫地上了？”
“我，我那是激动地！”
马如龙这时候还不忘教导学生，“看看，这就是描述不清的后果，这在咱们医学上是大忌，以后你们开方子，错一个字都行，明白吗？”
“明白了教授。”
陈夜内心长出一口气，他擦了擦鼻尖的汗，什么时候吓出冷汗了？
这闹的。
马教授礼貌性的跟洛山河握了握手。
“要不先去看看病人？是刚出手术室吗...”
洛山河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说了一遍，同时一行人朝着观察室走去。
陈夜把张春生喊来，嘱咐他去取点钱。
也跟了上去。
马教授站在观察室外，透过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林琳，再看看病例。
面色有些沉重。
这时主治医生休息了一会，从办公室正好巡查到这。
一看，“你们都是家属？”
同时心想，这不会是医院外面的骗子吧，怎么还看上片子了，你看得懂吗！
陈夜怕出现什么抓马的情况。
直接招了招手，“这边说话。”
医生疑惑来到一旁。
陈夜小声道：“这是我学生证。”
“不是，我看你学生证干什么，你们别被骗...清北大学？”
“如假包换，这是医学泰斗马如龙教授，我私人请来给我丈母娘看病的，放心，不是骗子，也不会影响你们工作，就是正常探视。”
“马教授？燕京中医科院的院长，马教授？？？卧槽，卧槽卧槽。”
陈夜瞥了一眼他胸口的牌子，姓王。
王医生皱着眉头好像在回想着什么，来回从侧面观察着马如龙教授。
“卧槽，卧槽...”
陈夜拿着学生证，看着王医生快速跑走。
有点懵。
他不会喊保安去了吧？
医院不能有外医来看病，这个陈夜是知道的，除非正常的学术邀请交流。
可他确定了半天，都确定什么了？
倒是说句话再走啊？
“焯，真喊保安来，老子再跟你好好理论。”
他看着马教授那边讲的起劲，索性来到洛红鲤休息的病房看了看。
还没醒。
“你是要吓死老子吗，丈母娘没事，你赶紧的，别睡了，老婆，听到了吗？你妈没事啊，你再睡我可出轨去了。”
隔壁病床正在啃苹果的大爷顿时翻了个白眼，“畜生。”
陈夜张了张嘴。
算了，夏虫不可语冰，老头子一个，也跟你解释不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
洛红鲤还不见醒。
他只好返回观察室那边，一下傻眼了。
这踏马，医生开趴体啊？
马如龙被紧紧围在中间，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医生来了至少二十个，还有人拿着笔记本在那记。
洛山河挤出人群，来到陈夜边上问，“这个马教授，这么厉害？”
“爸，刚说什么了，他们是在学习？那老头都没头发了，就最前面那个。”
“他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你胡说什么呢，一下来这么多人，刚才吓我一跳，马教授说阿琳不能干重活，可以去协和住一段时间，进一步观察观察，他那个学生跟我说他们研究室有一款新药正在开发，可以解肾脏毒素的，问我想不想用用。”
陈夜眉头一皱，“新药？那就是没上市了？不用，当小白鼠啊？哪个跟你说的，一会老子非得弄他。”
洛山河拉了拉他胳膊，“人家也是好意，说已经开发到第四阶段了，我也听不懂，说是清毒效率很好，未来能替代透析的好药。”
“那也不用，等妈醒了，转院去华西吧。”
“唉，红鲤呢？”
“睡着呢，被你吓到了，下次这种事能不能先通知我？吓得她一直哭。”
“我，我就没想告诉她，是有个别的病人病危，我刚好在旁边，她听到了，不是，那是我闺女，你还训上老子了？你现在也算老子半个儿子，没大没小的。”
“那是我老婆。”
等这俩人吵吵完，回头一看，马如龙教授正笑咪咪的看着他们，“吵完了？问题不严重，不想听听病人还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