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姐姐作为镇国公夫人,他这个镇国公府的世子,就算和自家姐姐不太稳亲厚,总不至于对自己怎么样。
所以就算百姓们已经传出了不少关于自己不利的留言,他也没有怎么多做处理,任由百姓们传,只要传不到京都就好。
没有多久,城门口一对人马缓缓走来,打马走在前面的正是宋玉,只见他一身锦绣官袍,头戴乌纱,眼神中带着几分威严与冷漠。
他的身后除了跟了一群身着官袍的官差,还带了满满几大车的东西,行至城门口,丰州知府连忙带着一众官员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地行礼道:“下官丰州知府柳咏德,率领丰州一众官员,恭迎钦差大人!”
还不待宋玉说些什么,周围的百姓,突然闹了起来,朝着一众的官员大声地骂道:“你们这群狗官,欺压百姓,勾结海匪,抢占田产,纵容亲子强抢民女,狗官!”
“狗官,还我姑娘命来!”
“还我家的田产铺子来!”
“你们这些贪官污吏,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百姓们越说越激动,一时间所有的百姓全部朝着宋玉他们涌了过来,侍卫们根本抵抗不住,烂菜叶子,臭鸡蛋全部砸到了一众官员的脸上、身上,顿时现场一片混乱。
马上的宋玉,全程冷眼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说话。
眼见百姓们即将控制不住,柳咏德站起身,将自己身上的烂菜叶子拿开,朝着一众的侍卫怒吼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们手中的刀都是用来吃的吗,不会用吗?”
一众侍卫听到柳咏德的话,大家面面相觑,眼前这些闹事的,都是丰州城的百姓,其中也可能有他们的兄弟姐妹,父母亲人,他们怎么能够对他们动刀?
其实他们也早已经看这个知府不满,但是他们丰州城的守卫,不能够违抗知府的命令,否则一旦怪罪下来,他们承担不起,而且他们的父母妻儿也指望着他们这点俸禄回去赡养。
但是让他们对自己的这些平民百姓动手,他们又做不到,他们心中很是纠结,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向前一步,只是站在原地,一边用尽全力阻拦着百姓,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柳咏德。
柳咏德见侍卫们不动手,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踢开其中一个守卫,大声骂道:“你们这些废物,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大人,他们都是丰州城百姓啊!”其中一个站着距离柳咏德比较近的侍卫,对着柳咏德提醒道。
柳咏德怒骂道:“百姓?没看到他们在做什么吗?胆敢公然袭击朝廷官员,那他们就是暴民,暴民!”
骂完,见侍卫们依旧还不动手,一把抢过其中一个侍卫手中的刀,提着刀就准备朝着百姓们砍过去。
眼看着柳咏德手中的刀,即将要落到百姓的身上,只见旁边的侍卫自马背缓缓拿出了一个弓弩,搭上箭直接就朝着柳咏德举刀的手射过去。
只听‘哐当’的一声,柳咏德手中的刀应声落下,百姓们见状,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柳咏德捂着受伤的那只手痛苦地哀嚎着。
见到场面安静下来,宋玉才对着百姓们高声道:“各位,本官此次前来丰州,就是为了彻查丰州的官员,还各位百姓一个公道,你们放心,本世子一定会秉公执法,绝不股息任何人。”
百姓们对于宋玉的话根本就信,不屑地说道:“你说得好听,现在谁不知道丰州的知府是你的舅舅,你会对你自己的舅舅动手?说出来你信,也不问问大家伙信不信?”
“不信!”百姓们异口同声地道。
眼看着在场的百姓又要闹起来,宋玉又继续道:“各位,我的母亲出生清河崔氏,不管是我母亲还是我的舅舅都早已亡故,柳咏德的姐姐虽然是镇国公夫人,却不是本官的母亲,深宅大院里的弯弯绕绕,相信我不说大家也清楚。”
“我虽然出生在镇国公府,但是自小和镇国公不睦,相信这里有去过京都的人应该清楚,我少年离府,就从来没有在镇国公府住过,所以大家尽管放心,这丰州的事情,本官一定会秉公处理。”
“今日本官来丰州,只是陛下派遣过来的钦差大臣,跟着本官来丰州的官差,也都是都是我璃月的官差,他们拿的是朝廷俸禄,受的是天下万民的供养,所以本世子不会也没有这个权利要求他们做法律之外的事情。”
话落,只见百姓中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走出来说道:“他说的好像是真的,我是做布匹生意的,之前镇国公府下人的衣裳是在我的店里面定做的,听说镇国公夫人做衣服从来只做自己儿子的,从来不管这继子。”
“不错,我也听说了,这镇国公府的世子从来不住镇国公府,自古有了继母就会有继父,这世子爷自小母亲就不在了,想来过得也不是特别好。”
“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就算他们在不睦,他们都是一家人,怎么可能为了我们去得罪他父亲。”百姓中另外一个人又道。
“也是,今天大家竟然动手了,不如大家一起把这些狗官抓了,押着他们上京都告御状去,我的女儿已经死在了这狗官儿子的手中,妻子也随女儿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了,无牵无挂,还不如用这条性命为大家讨个公道。”
“对,我们不能让这些狗官继续逍遥法外,我们要为死在这狗官手里的亲人讨个公道。”
“还有我,我也一起去!”
“大家一起上,抓住这些狗官,上京都,告御状!”
一时间,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百姓们,再次朝着这些官员冲了上去,周围的侍卫见状也放弃了阻拦,其实他们的内心更想和这些百姓们一起,将这些官员抓了,可是他们因着身份的原因,并不能够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