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
将太后扔在地上后，江清芷又迅速给她接上下巴。
“云栖晚，你会武？”
太后心底愤恨，这小丫头竟然将他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若早知道她会武，她就该直接杀了谢若木和方心然，能带走一个算一个。
“三脚猫的功夫而已，不过对付太后娘娘足够了。”
此事还得多亏云玥，当日在莲花亭时，给她立了一个柔弱人设。
“那你如何瞒过宫里太医的？你别告诉哀家，你收买了整个太医院。”
见太后此刻还有心情复盘她是如何失败的，云栖晚心中的郁气正好没地撒，不介意让她死个明白。
“太后娘娘高估本公主了，本公主虽有些能耐，但小小太医院，本公主还不屑收买。”
“本公主吃了隐息丹，那些太医单靠诊脉是诊不出来的，江湖的事太后娘娘也不懂，所以你败得不冤。”
不过邹太医的确是外祖父的人，否则二师兄也不会顶替他，来宫中给她传信。
知道云栖晚因宋嬷嬷的死，心里不畅快，太后自动屏蔽她话中带的刺。
“那你是如何知晓哀家的计划的？”
那计划除了那人，就只有她和宋嬷嬷知晓，为了让谏儿名正言顺继承大统，此事连他也是一知半解，这丫头又是如何知晓。
见云栖晚不说话，太后带了几分急切。
“告诉哀家，让哀家死个明白，你是如何知晓的？”
云栖晚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祈墨淮递过来的茶，才道。
“猜的。”
不废一兵一卒，昭云帝也没暴毙，又想逼宫，除了血脉，她想不出别的办法。
只是谁都没想到，先皇能如此癫，干得出杀人换心的事。
“云栖晚，你别糊弄哀家，哀家要听实话？”
这丫头竟然跟她说是猜的，怎么不说自己是九天神女下凡，来降妖除魔的呢。
云栖晚也不在乎她信不信。
“若本公主想糊弄你，太后娘娘又能怎么着？难道还想故技重施，说本公主并非南离血脉？”
“不过本公主确实不是南离血脉，所以此计太后娘娘也走不通，想也没用。”
“还是说，太后娘娘也想尝尝那被掏心的滋味？”
见识到暴躁攻击力十足的云栖晚，江清芷与红螺有些怂，还有些心虚。
“晚儿，你们慢慢聊，我去寿康宫其他地方看看，找找这老妖婆有没有留下其他证据。”
早知道她就不跟来了，她方才虽是迫不得已伤了平西王妃那么一下下，万一晚儿想起来怎么办，先溜为上。
红螺见江清芷要溜，也急忙跟上。
“主子，奴婢同江大小姐一起。”
要不是她慢了一步，那宋嬷嬷也不会死，但主子如今这么生气，她这个罪魁祸首还是改日再请罪吧。
见两人慌忙逃走的背影，云栖晚眼神暗了暗。
“你也走……。”
话还没说完，手便被握住。
“我永远不会离开阿云，不论阿云赶我多少遍，我都不会走，所以阿云别白费力气了。”
说话间，祈墨淮另一只手抚上云栖晚的背，给她顺气。
“阿云别着急，此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若他没猜错，今日杀了宋嬷嬷的禁卫军，是云思衡安排的人。
“此事是他与你谈判的筹码，想必他会保护好那人的。”
听到这些话，云栖晚眼眶微红，心里莫名地有些委屈。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可我也不知为何，但凡涉及她的事，我便会失去理智。”
“墨淮，我……”
她情绪鲜少有失控的时候，可涉及云知柠，她便控制不住。
“我明白，阿云是不希望她成为第二个云栖晚。”
救赎云知柠，何尝不是救赎阿云自己。
之前他们还以为云思衡是真心待云知柠，可从宋嬷嬷的死来看，那人的真心不知有几分。
察觉到云栖晚的迷惘，祈墨淮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至少她还有阿云这个姐姐，阿云不会抛弃她的对不对？”
听到这话，云栖晚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你说得没错，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不会抛弃她的。”
被云玥偷换了人生，被云谏丢在杂院自生自灭，被云思衡利用，就算所有人抛弃她，利用她，可只要云知柠愿意，她就永远是她的姐姐。
永远不会抛弃她，不会利用她，只是单纯做那个呵护她的姐姐。
与谢澜安和谢音希对她的意义不同，云知柠与她血脉相连，她虽未曾见过她，可她有种直觉，她一直在等着她救她。
听到这里，太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云栖晚已经发现了云知柠的身份。
“你们知道了她的身份又如何，你们找到她又如何？”
太后嗤笑。
“仅仅五年，云栖晚你便对云谏与谢若木恨之入骨，不愿与他们相认。”
“可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云知柠她整整过了十五年，你说她该有多恨你们，你们就等着她的报复吧。”
即便玥儿的身份已败露，她也绝不会让云知柠好过。
见太后这般疯魔，云栖晚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报不报复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主会先让云玥和云谏生不如死。”
这老婆都快死了，还不忘给挑拨她们关系，她又岂会让她如意。
太后朝云栖晚呸了一声。
“你休想吓唬哀家，今日之事，谏儿并未参与，你们抓不到他的把柄，不敢杀他。”
话虽这么说，但太后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云谏虽能保全，可云玥如今是一个庶民，云栖晚若想为难她易如反掌。
见太后还强装镇定，云栖晚起身，蹲到太后面前。
“杀人有什么意思，太后娘娘又不是不知道，本公主擅长诛心。”
“本公主听说，那白雪竹已有身孕，太后娘娘说，若那孩子死于云谏之手，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听到云栖晚要动白雪竹腹中的孩子，太后激动道。
“不可以，云栖晚，哀家不允许……”
说话间，还猛地朝云栖晚扑去，想掐死她，却被云栖晚一脚踹了回去。
云栖晚站起身，理了理衣袖。
“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本公主想，那便可以。”
“既然太后娘娘这般激动，本公主不妨做得再过分一些。”
说到这，又蹲到太后身边，在她耳旁低语，太后瞳孔瞬间放大。
“云栖晚，你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