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
话毕，祈墨淮便走到云栖晚身旁，与她并肩而立。
“阿云不能做的，本世子自会替她做，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所不惜。”
若不是要引出这妖婆背后之人，他早就被把她剁碎了喂狗。
“祈墨淮，即便这丫头失去了清白，你也要？”
无论云栖晚清白有没有毁，她今日就是要把这根刺种下去，她就不信堂堂平西王世子，会不在乎女子贞洁。
云栖晚嗤笑，这老妖婆还真是不毁了她不罢休，忽然感觉手被握住，侧身看去，便见身旁之人神情肃然。
“本世子认定之人，岂会因一两句流言蜚语，就放弃她，就算她是二嫁之身，那又如何？”
“更何况，是本世子每日诚惶诚恐，唯恐被阿云抛弃。”
祈墨淮说这些话时，太后仿佛见到了当年先皇的身影，即便兰妃是罪人之女，先皇那一颗心永远都在她身上。
为何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凭什么让兰妃和云栖晚这两个贱人拥有这一切。
看出太后眼底的不甘，云栖晚当即在她心上又插上一刀。
“墨淮，太后娘娘分明就是希望你抛弃我，你怎么一点也不配合？”
明白云栖晚的用意，祈墨淮讽刺道。
“阿云放心，太后娘娘习惯了，当年先皇为了兰妃掌掴她，她都能忍，如今这一两句话，算不上什么。”
太后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地位，只是容貌与兰妃有几分相似罢了。
听到这话，云栖晚也随声附和。
“也是，太后娘娘连替身都能当，自然没有什么受不了的，只是某些人，替身当久了，就妄想取代正主，还真是恬不知耻。”
听到替身二字，太后瞬间暴怒。
“云栖晚，你有什么资格猖狂，祈墨淮不在乎你失贞，难道平西王府和谢府都也不介意吗？”
她话才说完，方心然的声音便响起。
“只要晚儿愿意，我平西王府恨不得此刻就八抬大轿娶她进府，无论如何，平西王府只会有晚儿这一个儿媳妇，本王妃求之不得，岂会介意。”
紧接着，谢知礼也冷哼一声。
“不劳太后娘娘费心，晚儿老夫的外孙女，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何事，都不会改变，谢府永远是她的家。”
他的孩子，疼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那些污蔑的话对她冷眼相待，即便真是如此，谢府也会养她一辈子。
见两人对云栖晚的维护，太后心底更加嫉妒。
“云栖晚，他们如此护你，可你的存在便是他们的污点，你忍心他们因为你，忍受那些流言蜚语吗？”
“若哀家是你，哀家早就找一根白绫，以死证明清白了。”
听到如此恶毒的话，方心然恨不得上前撕了太后的嘴。
“老妖婆，你休要胡言乱语，晚儿，你可千万别听这老妖婆的。”
知晓她心中的担忧，云栖晚安慰道。
“王妃放心，太后娘娘自个都说了，她不是本公主，所以本公主凭什么要听她的。”
她又不是那些视名节为命的女子，别说她没失去清白，就算她失去了又如何。
她是为自己而活，并非为别人而活，若谢府和平西王王府的人介意，不来往便是，她还是她。
“作恶是你们，该反思的是你们，该遭报应的也是你们，本公主凭什么要自怜自哀？”
“本公主不仅要活着，更要好好活着，亲眼见证你们是如何死无葬身之地。”
忽然间看到远处的衣角，云栖晚唇角勾起。
“所以当年我和云玥被绑架，也是你所为，对不对？”
见她油盐不进，太后也破罐子破摔。
“没错，是哀家一手策划的。”
否则一个杀手，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怎么可能绑架得了两个公主。
“那你就没考虑过，你那好孙女云玥的死活？”
毕竟妞妞确实因皇后而死，崔言风当时确实存了杀掉她和云玥的心思，若是真心疼爱，怎会将云玥置于那般危险的境地。
“哀家知道皇后无论如何都会救下玥儿，果然皇后最后也没让哀家失望，甚至还出乎哀家的意料，亲手将你逼下疾风崖。”
当初她一心只想除去云栖晚，让她记恨昭云帝和皇后，至于云玥，若能活下来，她定会好好补偿她。
“晚儿，母后……”
皇后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栖晚连一个眼神也不想施舍给她，继续道。
“若云玥死了呢？”
“那便是她的命。”
听到太后这么说，云栖晚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来这祖孙情比她想的还要薄。
“那这些年来，你明知云玥爱慕楚临风，为何不曾应她所求，替她指婚？”
提及此事，太后眼神闪了闪。
“那楚临风怎么能配得上哀家的玥儿。”
若不是云栖晚，她的玥儿便是南离的太子妃了，如今她又何须处处顾忌。
“楚临风乃禁卫军统领之子，楚家唯一的继承人，又得到昭云帝的重用，配云玥绰绰有余。”
听到这话，太后手心紧了紧。
“那又如何？哀家的玥儿自然得配这世间最高贵的男子。”
瞧她这副心虚的模样，云栖晚忽然来了兴致。
“不，你在说谎。”
“曾经你嫉妒兰妃，嫉妒先皇整颗心都在她身上；如今你又嫉妒云玥，嫉妒楚临风对她唯命是从，你甚至嫉妒天下所有的有情人。”
“你未曾得到过先皇的真心，所以不允许身边的人得到，即便那个是你的亲孙女。”
“郭伊洛，你真自私……”
被云栖晚戳破心事，太后眼底逐渐疯狂。
“哀家不幸福，你们这些人又凭什么幸福。”
先皇将她推入这万劫不复的地步，她便要拉所有人入地狱。
“这世间哪有什么真情，先皇爱兰妃又如何？还不是背叛了她。”
“云驰当初与谢若木何尝不是鹣鲽情深，哀家只不过使了小手段，如今呢？还不是两看生厌。”
她对谏儿掏心掏肺，可换来什么？她的谏儿也要舍弃她。
人心，真是这世间最肮脏的东西。
“可即便哀家做了这些事，你们又能奈哀家何？云驰，你是哀家所出，你敢亲手了哀家吗？”
“不，你不敢，你不仅不敢，你还得好好供养着哀家。”
帝王弑母，古往今来，可从未有过。
“郭氏，谁说陛下是你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