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金光暴涨的刹那，所有培养舱突然亮起刺目的紫光。
我膝盖一软差点跪倒，识海里白泽的惊呼与九尾的咒骂混作一团。
得亏有小龙灵提早护好我，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受苦。
“我就说不让她去！白泽你这个王八蛋！”
“好了好了，你先别着急。别激动啊！”
听着九尾和白泽的话，我莫名觉得好笑，这跟两口子干架似的，还挺有意思。
“别激动。”
所长说完这话笑着按下腕表，紫光转为柔和的蓝，我原本失去力气的身体，慢慢恢复了过来：
“只是向您展示我们的势力，您如果能加入我们，这个大集体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完以后那笑容愈发的欠揍了。
他身后浮现出全息投影，二十二个变异少男少女被泡在金色液体中，鳞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画面右下角却有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
71:59:59。
“我们有办法让他们控制自己，只是他们的身体太差了，没有办法接住我的恩赐。”
冰凉的金属台面突然抵住我后腰，不知何时出现的机械臂正扫描我全身，我倒也没反抗，主要是现在反抗是无用的。
所长笑着继续道：
“这药很贵的，可惜每次生效不超过七十二小时。如果有了你的加入，他们说不定能变回正常，我也可以定期取一些血液净化，作为研究所的资金。我也不希望他们都变成怪物。对吧。”
说完这话，培养舱里的孩子们突然集体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都变成了和小龙灵一模一样的金色。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笑着说道：
“我觉得，他们可以好好的，但是不是用我的血，而是要参加训练。参加训练以后，他们就会越来越好了。用我的血，和用这个药没区别。难不成你让我和谁换血？”
所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金丝眼镜后的竖瞳微微收缩。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猩红液体在玻璃壁上挂出粘稠的痕迹。
“训练？”
他指尖轻叩金属台面，培养舱里的孩子们突然齐刷刷转头看向我，他们的神志慢慢的恢复，看着我的表情也充满了疑惑。
所长轻声笑道：
“简掌柜，这些孩子连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住，怎么训练？放出去以后可能会暴走的。他们的神志都已经快消失了。”
我直视着那些变异程度不一的眼睛，最小的女孩脖颈处鳞片已经蔓延到下巴，如果直接放出来好像确实是不行，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正因为控制不住，才更需要训练。你把他们泡在营养液里，和养鱼有什么区别？他们身体总有受不住的时候，到时候不就都没了？你说的血液活性高，那也不是养在营养液里养出来的。”
“你也知道这笔生意怎么才合算，那肯定是长期能取血还合适，如今他们还能挺多久？他们的血还能撑多久？你不如把他们都交给我，我可以留在这里，没有问题。”
袖口的小龙灵突然游到肩头，冲着所长吐出一缕金焰。
机械臂的扫描光幕被烧出个窟窿，警报声尖锐地炸响。
随后小龙灵一脸傲娇的回到了我的脖颈，那表情好像在嘲笑所长的脑袋瓜子不够用。
“你们肯定有训练室吧？先带一个过去，我检查检查，如果真是训练不了就算了，你可以再招一些没被改造的给我，这些就这样吧。”
我的想法很简单，这些人我若是想要救，那就得看看能不能救的回来。
如果真的救不回来，那就赶紧解决掉。
如果不解决掉的话，将来也是要酿成悲剧的，他们要么就是变成毫无理智的杀戮机器，要么就是爆体而亡。
若是能救，我就一个个都给他们救回来，然后再想怎么逃跑的事儿。
所长一听这话点头，立刻拉着其中一个女孩儿的培养舱，带着我来到了一个训练室。
训练室外围有不少人，有的手里拿着枪，有的在记录着什么。
“这里交给你。”
所长说完离开以后，训练室的金属门无声闭合…
将我们与外界彻底隔绝。
培养舱的玻璃罩缓缓升起，淡金色营养液退潮般流走，露出里面蜷缩的身影。
“别怕。”
我蹲下身平视舱内，女孩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她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湿漉漉的黑发贴在脸颊，发梢竟缀着细小的鳞状结晶。
没两分钟，她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人的样子。
她睁开眼睛，看向我，我笑着说道：
“我叫简熹瑶，你呢？”
女孩的睫毛颤了颤，喉咙里挤出气音：
“7…7号…”
“不是编号。”
我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道：
“你本来的名字。”
培养舱突然剧烈震动！
女孩突然痛苦的弓起身子，脊椎骨节凸起成锯齿状，指甲暴长成骨刺扎进我的手腕。
小龙灵立刻从我领口窜出，金焰在獠牙间吞吐，似乎想要杀了这女孩儿，被我按住。
“别动！”
我按住躁动的小龙灵，任由鲜血滴在女孩手背。
她突然安静下来，竖瞳里映出我扭曲的倒影，似乎不理解我现在的所作所为。
“你看，我的血是热的，你看是不是。”
我故意让伤口贴得更近，而龙气透过手腕的血液，浮空凝成细小的龙形，绕着女孩手腕游走。
她鳞片下的青黑色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果然龙气对于这孩子是有影响的。
女孩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原本褪去的鳞片如潮水般重新覆盖全身。她猛地挣脱我的手，喉咙里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
“他们…他们把我从校车上拽下来！妈妈还在家等我做红烧肉，啊啊啊啊！！！”
尾音陡然扭曲成野兽般的嘶吼，她的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肩胛骨刺破皮肤伸出两片残缺的肉翼。
培养舱的金属框架被她随手撕开，像撕碎一张锡纸。
监控室的警报声响彻走廊，所长兴奋的脸贴在观察窗上。
“7号！控制程序启动！”
机械音响起的同时，女孩后颈的芯片亮起红光。她痛苦地抱住头跪倒在地，鳞片缝隙渗出金红色的血珠。
“别碰她！”
我挥袖扫开从天而降的麻醉针，小龙灵立刻化作金焰屏障。
女孩却突然暴起，骨刺直取我咽喉，却在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被无形的力量定格。
整个训练室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饕餮的虚影在我背后缓缓浮现，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嘴角却裂到耳根：
“小点心也敢龇牙？要不要我吃了它？”
“老祖，你会剥鸡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