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被怒斥得一脸懵,不忘安抚老爷子,“老爷子,您先消消气,会州做了什么事您慢慢说。”
“好,那我慢慢说,你儿子,好本事啊,嫌温家不给他想要的,对面给,投奔向对面了,还把要拉拢邻省新一把手的事说了。”
老爷子粗声道,“现在上面知道了,今天开会,商量咱老巢的一把手由谁来接任,现在的,要到西南搞经济去,什么意思你不会不懂吧?”
沈父自然是懂得。
只是对于老爷子所说的前面那一句,将信将疑,“您说是会州在背后搞的鬼?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老爷子不由冷笑一声,“录音和监控都在我手里了,甚至在开完会后,那边人明目张胆的笑话我们温派,供出了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害得他们也不敢收,怕会撕咬他们一口!”
沈父面色凝重,没有搭话。
老爷子还在那边继续说,“你儿子既然不想再姓‘温’了,那好,那他这个秘书长也就别再继续当了!哪凉快给我滚哪去!”
“您消消气。”在老爷子面前,沈父内心有火,也只能先按捺下去,维持着小辈的尊重和气,“我先问问会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如您所说的这般,不用您说,我自会让他从这个位置上下去。”
将老爷子安抚好。
沈父平复了下情绪,这才打给沈会州,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老爷子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要投诚另一派,还将婧婧那事捅给了那边。”
彼时,沈会州从十九号楼内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牛皮袋。
听到沈父的这一句,他没承认亦没否认,语气淡淡的问了一句,“上面知道了吗。”
沈父冷笑,“都要换咱省的一把手了,你说知道没知道?”
“嗯。”
“你嗯什么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还有,老爷子发话了,你这个位置想保也保不住!”
从去见曲市的那一刻,沈会州就已经知道,自己将会从秘书长的这个位置上下去。
不论有没有另一派有没有要卸磨杀驴的意思。
他都无法再继续坐下去。
沈会州神情平静,没有半分要下台的失落。
闲庭信步坐入车内,他将手里的牛皮袋递给前面的司机,对电话那头的沈父说道。
“这件事,我回来在同您细说,另外,我手里有一份名单,之后会让小陈给您送去。”
在接到沈父的这通电话前。
沈会州接到了仁圣医院主任的,说在基层义诊时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情况,温婧要让市里下来彻查。
具体什么情况,主任并未在电话中说。
但沈会州了解温婧,在外永远低调,身份特权更是不用,这一次却是有要用的心思了……恐怕出的情况不小。
他必须得先去一趟。
“你先……”
沈父要命令他先滚回沈家,但刚说出两个字,电话就被沈会州挂断了。
沈母也是在这时来书房找沈父。
瞥见他铁青着一张脸,她说,“之前还说我受气脸难看,你今儿这也不是?说吧,又碰什么事了?”
“婧婧,年后不需要去邻省了。”
沈父话刚一出来,就听沈母意外又暗夹喜色的道,“豁,奇迹啊,温长岭在六十岁这一年,长出来了良心,晚上我拿瓶好酒,咱俩异地给他庆贺庆贺。”
“庆什么庆?是会州在背后动的手!背着咱沈家、还有温派,要加入对面那一派!”
沈父心里有火,却不对沈母发,鼻子向下哼出两串粗气,火憋回去后,纳闷了,“你说我怎么就教出个这么忘恩负义的儿子!”
沈母脸色本是轻松喜悦的。
可就在沈父说完这些话后,她脸上不见一点轻松、一点喜悦,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父,“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咱们儿子沈会州?”
见沈父点头,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目的是温派帮他达不成的?”
何况他在温派里头还不算是一般,和温派的俩主要人物是血亲。
要加入另一派,另一派又怎会真收?
“我也想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他电话给我挂了。”沈父瞟手机,“老爷子那会在电话里说,会把录音和监控给我发……”
话说到一半,沈父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
“不对,会州以前在公安干过,而如今也是背着温派和那边人接触的,他们耍阴招录音并监控,他不可能一点发现都没有。”
沈父回想着被沈会州挂断的那通电话,太平静了,平静的像是早有预料。
甚至也不做任何解释。
只是问了一句‘上面知道了吗’。
“他目的怕不是老爷子所说的,嫌温家不给他想要的。”沈父一直将重心放在沈会州要加入另一派的事上,忽视了另一件。
他心静下来才想起,抬头面向沈母,问,“婧婧做牺牲品一事,会州他自己表过态吗?”
“之前有,说他守着,温肃带不走婧婧。”沈母一边回忆一边说,“打咱家俩老爷子表态支持后……”
沈母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了得知俩老爷子战队支持的那一夜,沈父和沈会州父子俩人之间的对话。
沈父似乎也是想到那夜的对话,对沈母说,“他背着温派和沈家加入另一派,是故意与沈家割舍,而目的……估计是婧婧。”
毕竟当时,沈父问沈会州这么做对不对时,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沈父不能往下走,沈家同样不能往下走。
沈母没说话。
因为沈父的这一句目的估计是温婧,令她想到了其他的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