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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长安浸在深冬寒雾里。

谯王府的飞檐翘角隐在乳白氤氲中,连檐下铜铃都似冻僵了,只偶尔发出一两声沉闷的碰撞。

天刚蒙蒙亮,东方天际仅染着一抹极淡的鱼肚白,书房里却已点起了一盏青釉烛台,跳跃的烛火将窗纸上的竹影投得歪歪扭扭。

被圈禁在自己府中的宇文卬,斜倚在铺着厚锦垫的胡床上。

一身月白绫罗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领口滑开半边,露出颈侧细腻的肌肤。

左腿随意搭在宽大的紫檀木案上,案上的笔墨纸砚被推得东倒西歪,一本摊开的兵书还扣着枚玉佩镇纸。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寒气裹挟着细碎的霜花涌了进来。

春官府属官胡逾明身着藏青色官袍,怀里抱着一摞捆扎整齐的书籍,袍角沾了些晨露凝结的白霜。

他身形清瘦,面容温雅,进门后便放缓了脚步。

胡逾明走到案前,将书籍轻轻放在宇文卬脚边的空位上,而后躬身行礼。

“殿下,卯时已至,该上课了。”他声音温和,带着几分恭敬,“今日咱们所学,是《礼记》中的《内则》篇,关乎人伦日用、修身齐家之道。”

宇文卬闻言,只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斜了一眼,那目光里满是漫不经心。

随即撇了撇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搭在案上的脚还轻轻晃了晃,带得案上的铜镇纸发出叮当轻响,嘲讽道:“学这些之乎者也的破玩意儿,能有什么用?”

胡逾明并未动怒,只是俯身翻开最上面那本泛黄的《礼记》。

他指着其中一行字,耐心劝道:“殿下,这怎会没用?”

“此乃孔孟圣人传下的至理名言,字字珠玑。”

“《内则》篇详载父子、君臣、夫妇之礼,学好了方能明理懂礼,知晓为人处世的分寸!”

宇文卬闻言,眉头拧得更紧,脸上满是抗拒与嫌弃,伸手就想推开那本《礼记》,骂骂咧咧道:“学你他娘的!”

“本王不学!”

本来被阴了之后,再被圈禁就很烦,还学什么修身齐家的腐儒之学,那就更烦了!

胡逾明悄然敛去无奈,垂着眼帘,声音不高不低,说道:“殿下,这并非下官擅自安排,是宗师大人亲嘱的课业。”

他微微抬眼,目光落在宇文卬暴怒的脸上,语气依旧恭敬,却多了几分坚持,“大人叮嘱需日日督导殿下自省,还请殿下莫要让下官难做。”

宇文卬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怒火瞬间冲顶,额角青筋微微凸起,“他算个什么东西!”

“滚!给本王滚!”

话音未落,宇文卬猛地暴起,一把抓起胡逾明手中的《礼记》,不等对方反应,双手狠狠一扯。

“嗤啦”一声脆响,泛黄的书页被生生撕裂,纸屑纷飞如蝶。

他犹不解气,将撕得粉碎的书页狠狠一扬,碎纸页带着凌厉的势头,径直砸在胡逾明脸上、颈间。

有些尖锐的纸角甚至划破了其脸颊,渗出血丝。

“滚出去!”宇文卬指着书房门的方向,双目赤红,吼声里满是暴戾。

碎纸在胡逾明肩头簌簌滑落,抬手轻轻拭去脸颊的血珠,神色竟未有半分波动。

既没有恼怒,也没有惊惧,依旧是那副温雅恭谨的模样,只是眼神愈发沉静。

他缓缓躬身,将散落的碎页拢到一旁,而后直起身,对着宇文卬再次拱手:“下官奉旨督导课业,今日的课未完成,自然不会离去。”

“还请殿下耐心听圣人之言,在礼记中寻得自持之道!”

宇文卬见胡逾明死缠烂打,还敢搬出圣人言说教,眼底的暴戾瞬间凝成实质的凶光。

他咬牙切齿,猛地撸起月白绫罗袍的袖子,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青筋在白皙的肌肤下突突直跳。

“寻你他姥姥的个腿!”

粗鄙的咒骂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他攥紧拳头,径直朝着胡逾明的面门砸去。

“嘭”的一声闷响,拳头结结实实落在胡逾明的脸颊上。

胡逾明本就清瘦,哪里禁得住这般重击,身子猛地一晃,一声凄厉的惨叫破口而出:“啊!”

踉跄着后退两步,嘴角瞬间溢出血丝,方才还沉静的神色被剧痛撕碎,满眼都是惊惧。

“殿下饶命!”他捂着肿痛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连连躬身求饶,“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宇文卬哪里肯停手,怒火焚心之下,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一拳拳砸在胡逾明的肩头、后背。

“不开眼的东西!”

“本王让你滚你不滚!”

他边打边骂,少年人的蛮力带着一股狠劲,打得胡逾明连连痛呼,“啊啊啊——疼!”

“殿下饶命!”胡逾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在书房里狼狈地躲闪。

脚下踉跄着一步步后退,官袍被扯得歪歪扭扭,沾满了尘土与血迹。

书房里的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烛台摔落在地,烛火熄灭,只余下青烟袅袅。

胡逾明疼得浑身发抖,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逃!

连滚带爬地朝着大门方向退去,后背一次次撞在门框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有半分停留。

终于退到门口时,他瞅准空隙,猛地转身,撒丫子就往外跑,连掉在地上的书籍都顾不上捡。

宇文卬追到大门口,喘着粗气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眼底的凶光未散,额角的汗珠混着怒意滚落。

而胡逾明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回头望了一眼,见宇文卬没有追来,才敢停下脚步,捂着肿痛的脸颊,对着书房的方向大喊:“殿下!今日之事,下官会一五一十报于宗师大人的!”

宇文卬闻言,仰头冷笑一声,朝着其背影怒吼:“报啊!有本事你尽管报!当本王怕你不成!”

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他已经被削爵圈禁了,处境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还有何可惧的?

寒雾还未散尽,庭院里的霜气沾在阶前。

就在宇文卬叉腰怒喝之际,院门外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谯王妃上官溯晴身着一袭月白绣折枝梅的襦裙,外罩浅青比甲,裙摆扫过霜地,悄无声息地走来。

她身侧的侍女提着朱红食盒,步伐轻盈,不敢发出半分声响。

上官溯晴刚踏入庭院,便撞见宇文卬怒目圆睁的模样,远处胡逾明仓皇逃窜的背影还未完全隐入雾中。

书房门口散落着撕碎的书页与歪斜的烛台,一片狼藉。

她秀眉微蹙,眼底掠过一丝担忧,随即敛去神色,走上前柔声劝道:“王爷,息怒。”

女人声音温婉如春日流水,瞬间冲淡了几分庭院里的暴戾之气,“胡先生也是奉命行事,并非有意惹王爷不快.....”

宇文卬闻声回头,见是王妃,眼底的凶光渐渐褪去,只剩些许未散的烦躁,松了叉腰的手,语气缓和了不少,带着几分疑惑问:“你怎么来了?”

上官溯晴唇边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目光落在宇文卬身上细细打量,眸中满是掩不住的心疼,“王爷,晨间天寒,妾身特意煲了鸡汤,想着你许是还未用早膳,便亲自送来给你补补身子。”

她抬手轻轻拂去他肩头沾染的碎纸屑,声音软了几分,“这些时日你心绪不宁,瞧着都瘦了好些.....”

宇文卬闻言,头一扭,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执拗:“不喝!”

说罢,转身快步走进书房,将满室狼藉抛在身后。

上官溯晴并未在意他的拒绝,依旧笑意盈盈地跟着进去,示意侍女将食盒放在案上。

她亲手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鸡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驱散了书房里残留的墨尘之气。

食盒内白玉碗中,鸡汤澄澈,浮着几粒红枣与枸杞,色泽诱人。

上官溯晴拿起银勺,盛了满满一碗,小心翼翼地递到宇文卬面前,眼神恳切:“王爷,多少进一点吧。”

随即,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你已经几日没好好用膳了,空腹动怒伤了脾胃,日后可怎么好?”

宇文卬盯着递到面前的汤碗,眉头拧得更紧,方才压下去的烦躁又翻涌上来。

他猛地偏过头,语气带着不耐的驱赶:“不喝!说了不喝就是不喝!”

随即,抬手一挥,带着几分戾气,“不要来烦本王!让本王静一静!”

上官溯晴猝不及防,手中的白玉汤碗被狠狠一推。

“哐当”一声砸落在地。

滚烫的鸡汤四溅,瓷碗碎裂成数片。

几滴滚烫的汤水溅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瞬间泛起红痕。

“啊!”一声轻呼从王妃唇边溢出,她下意识缩回手,眉宇间掠过一丝痛楚,却强自忍着没有失态。

宇文卬见状,心头一紧,方才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关切。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溯晴,怎么样了?烫到哪里了?”

语气焦急,全然没了方才的蛮横。

上官溯晴却将烫红的手背迅速背到身后,脸上挤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摇了摇头:“妾身没事!”

“只是手背被溅到了些许,不打紧的,无碍!”

宇文卬看着她紧抿的唇角和眼底难以掩饰的疼意,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懊恼:“本王不是故意冲你发火的.....”

“方才心绪烦乱,一时失了分寸。”

上官溯晴温顺点头,眼底满是体谅:“妾身知晓王爷心中烦闷,怎会怪你。”

她缓了缓,见他神色松动,便上前一步,声音愈发柔和,带着几分劝慰,“王爷,其实你也不必那么恼怒.....”

“你终究是太祖之子,当今天子的亲弟,血脉相连,陛下怎可能真的将你圈禁十年?”

“依妾身之愚见,陛下与太师此举,不过是想小惩大诫。”

“他们不过是想磨一磨你的性子,等你收敛锋芒,想必很快就会放你出去,恢复你的王爵。”

宇文卬唇边勾起一抹冷嗤,“呵”的一声,带着几分嘲弄。

他垂眸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边的碎木,喃喃道:“陛下与太师.....或许真有这个可能。”

话音刚落,忽然抬眼,话锋陡然一转,眼底重新凝起寒意,反问上官溯晴:“但你觉得,陈宴那王八羔子,会眼睁睁看着本王翻身吗?他怎会不从中作梗?”

上官溯晴脸上的笑意一滞,眼神闪烁了一下,迟疑着开口:“这.....”

她想说陈宴为人正直,受长安百姓爱戴,应该不至于如此,但却又想起,自家男人是被他弄圈禁的.....

宇文卬双眼微眯,眸底翻涌着戾气与愤懑,拳头在身侧悄然攥紧,“陈宴那厮,最是睚眦必报,心思又缜密得可怕!”

“他与侯莫陈,还有宇文祎一同联手陷害本王,就断然不可能,给本王一丝一毫能够复起,能够报复他的机会!”

“恐怕还会使尽绊子,甚至将本王毒死在此,彻底斩草除根,都不是没有可能.....”

他宇文卬只是跋扈易怒贪财,不是蠢,更不是看不清局势.....

上官溯晴被宇文卬的话吓得浑身一僵,指尖下意识蜷缩起来,细密的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脸色微微发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探着开口:“陈.....陈宴大人,真会做得如此之绝吗?”

宇文卬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眼底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那厮就是个黑心烂肺的瘪犊子!心肠歹毒得没边了!”

他抬手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残存的碎瓷片微微跳动,“赵虔被诛了十族,独孤昭被诛了九族,与他为敌之人,如今还有几个活着的?”

说罢,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眼底满是绝望,“说不定,本王也命不久矣咯!”

就在这时,一道清润却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突然从书房外传来:“谯王爷,你似乎对本府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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