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此言一出,议事厅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看来刘祭酒对这数量不太满意。
崔琰面色微变,赶忙拱手道:“刘祭酒,并不是我们不愿多出力,只是冀州刚刚经历黑山军之乱,元气大伤,实在是……”
你个老六,你是清河郡的士族,你的根基在清河郡,黑山军压根就没打到清河郡来。
就算你在其他郡县有产业,那也是一些鸡毛蒜皮的。
你还元气大伤,伤个毛线。
要不要老子给你扔一颗元气弹给你补补元气?
刘海虽然心里是不断吐槽,但脸上还是挂着笑。
就像那句话: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季珪所言,我自是理解。冀州遭此一劫,诸事维艰,诸位有难处,我岂会不知。”
刘海脸上笑意不减,缓缓道,“甄氏一介商贾,都能捐出一百万石粮食,你们可是名门望族,总不能出的力比商贾还少吧,老子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众人一听,纷纷皱眉思考起来。
老子说过这句话吗?
他们哪知道,刘海说的老子,就是指他自己。
不过这都不重要。
现在他们要想的话,如何忽悠刘海。
甄俨瞧着气氛有些微妙,赶忙笑着打圆场:“刘祭酒,我们甄府既已决定支持讨董,定不会食言。一百万石粮食,只是一个开头。后续若有需要,甄府定当尽力而为。”
“你们看看,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些士族还没一个商贾觉悟高。”
刘海偷偷朝甄俨比了个大拇指。
他俩来之前就商量过,一唱一和,忽悠这几个士族。
崔琰也是读过书的,一眼就看出来他俩是一唱一和。
刘海连纳甄府五女,这事都在冀州传开了。
你俩现在穿一条裤子,谁不知道?
当然,在外界看来,刘海是宦官,但是他要纳妾,肯定是利益关系。
不然一个宦官纳妾干啥?
崔琰被刘海这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刘祭酒,甄氏家大业大,财力雄厚,我们虽为士族,但并无太多钱财,主要是产业。不过刘祭酒既如此说,我崔氏也愿再追加三十万石粮草,另出两百精壮家丁随军听用。”
邢颙见崔琰都表了态,也赶忙拱手道:“刘祭酒,我邢家愿多提供五十匹战马。”
高览是武人,大声道:“刘祭酒,我高家虽无多少财物,但我愿亲自率领三千府兵,随您冲锋陷阵,杀董卓那老贼一个片甲不留!”
审配也犹豫着,说道:“刘祭酒,我审家也再多提供二十万石粮草。”
刘海听后还是摇了摇头,对着何花勾了勾手指。
何花会意,从怀中取出一幅羊皮卷地图,展开在刘海面前的桌案上。
在展开地图时,正好何花的躬身时,翘臀翘得老高,刘海趁机揩了一把油。
何花身子微微一颤,脸上立刻就闪过一丝红晕,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展开地图。
待完全展开后,刘海对其他人招了招手,说道:“大伙儿都来看看。”
众人很好奇,都围拢过来,目光落在地图上。
但众人一看,立刻就惊住了。
这地图是刘海找画师,照着手机上的地图画的。
画得很详细。
在东汉,使用的地图其实很简陋。
几乎就只表明了城池的位置。
而刘海手中的地图,太详细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详尽细致的地图,山川、河流、城池、道路,无一不标注得清清楚楚,甚至一些偏僻的小村落都有所体现。
而且,最关键的是,还有矿被也标注在其中。
铜矿、铁矿之类的。
一开始刘海还觉得花那么多流量下载地图就是个坑,后面发现这地图功能如此强大后,简直觉得是血赚。
“冀州有铜矿3处,铁矿5处。其中这处是崔氏的,这处是高氏的,这处也是崔氏……”
刘海指着地图几处矿位,一边来回游走,一边说着,“你们看看我有没有说错。”
众人仔细端详着地图,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海继续说道:“正好讨董需要大量装备与兵器,我准备将这些矿给收回来。”
之所以,刘海说的是收回来。
原因在于,矿在西汉时期,全面官营,禁止私人经营,但是到了东汉,慢慢地成了官私并存,但想想看,能当官的哪个不是士族子弟,并存,并着并着就成士族私人的了,后面几乎被士族或者豪强给垄断了。
“这……”
众人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似乎在想如何回答。
收矿?
你怎么不去抢?
“这什么这,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让你们将人给撤走。”
刘海压根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接着说。
邢颙实在是忍不了,拱手道:“刘祭酒,这些矿场乃是我们家族数代经营,您说收就收,在下觉得您这根本就不是收,而是在抢。”
他们反应强烈也很正常,如果只是拿他们的蛋,他们最多就是心疼。
但如果把下蛋的母鸡给拿走了,那他们以后可就没蛋了。
土地、人口这些可以后面再说,但矿无论如何要收回来,这是削弱士族最关键的一步。
“抢?这矿本来就是官府的,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抢?”
刘海一副地痞无赖的语气说道。
邢颙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刘海,怒喝道:“刘祭酒,你这是强词夺理!”
毕竟嘛,自己手上的矿,谁愿意那么轻易交出去。
“不给是吧!典韦……”
刘海坚信,伟人一句话: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先礼后兵,那是给你面子,你自己都不要面子,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典韦闻声,大踏步上前,如同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邢颙面前。
他双手抱在胸前,肌肉虬结,眼神凶狠,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食的猛兽。
邢颙直接就被典韦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强撑着站稳身子,声音颤抖地说道:“刘祭酒,你……你……”
“嗯?”
邢颙话还未说完,就迎来典韦亲切的目光。
硬生生逼停了他口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