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杨戬看向云霄，不禁露出些许笑意，自嘲的笑：“云霄，本君知道你想说什么，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希望你不要小看本君，在这件事情上，本君已经不想再去解释什么了。”
云霄叹了口气，道：“小女子明白，只是......”
“没有那么多只是，当年本君不选择碧霄，有两点原因，其一，她不愿意，其二，本君要娶她绝不会用区区分身，这便是本君能够给你的答案。”
“碧霄在真君心中有这等份量，是小女子没有想到的。”
“不，你应该早就知道才对。”杨戬直视云霄的眸子，道：“当年本君跟你说过，成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成道，以你的聪慧，就该明白本君当时要的不光只是极致的修为。”
“那当时的真君，是否有将小女子纳入计划之内呢？”
云霄询问，有点好奇。
当初太上师伯给杨戬赐下三劫，她作为最后的执行者，知道许多内幕。
在最后一劫之前，杨戬确实和她说过这句话，当时并没能理解，只以为是杨戬所追求的是凌驾一切。
现在看来，这家伙早在以前就打好了主意。
不过，云霄很好奇，自己在杨戬心中，是否有位置，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前。
“重要吗？”
杨戬淡淡回应。
云霄露出微笑，身子靠近了些许，凑在杨戬很近很近：“当初你这家伙看我的眼神就不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接碧霄离开，你这家伙的眼神就不怀好意。”
“不要给自己加戏，云霄，你想的有点多了。”
“如果只是小女子一个人在这，可能是小女子想多了，但真君不觉得现在的莺莺燕燕过于吵闹了？”
“呵....呵呵.....”
杨戬在笑，哈哈大笑。
好一会后。
才探手捏着云霄的下巴，眼神带着几分不满：“怎么，你在质疑本君的决定？还是说，掌教当久了，就开始觉得自己可以什么事都能过问，什么话都能说？”
“真君生气了？”
云霄没有害怕，任由杨戬捏着自己，即使有点疼，她也没有缩一下。
杨戬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第一次发现云霄这女人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主，暗讽人的本事可真是有一套。
连他都被激起了很强的情绪波动。
这是自他登临极道后，就从未有过的事情，更别说是现在的超脱之上了。
“真君，你弄疼我了。”
云霄轻抿朱唇，修为被抹除的她是真的被捏疼了。
杨戬松开手掌，心情平复下来，目光从云霄身上移开，落在远处的莺莺燕燕。
“这世间女子，千娇百媚，婉罗的文静、碧霄的真实、妲己的乖巧、都是本君所留恋的，也是本君无法放下的，按道理来说，以本君的境界，早该漠视一切，世间于掌间生灭，也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但，那三个丫头，让本君知道自己还能算个人。”
“有血有肉。”
“若哪天她们都不在了，或许，本君会与神庭的那些神主一般，成为所有世间之梦魇。”
杨戬深邃的眸子柔和了不少，视线在婉罗、碧霄、妲己身上流转，嘴角不经意的上扬。
身边女子很多，但真正在意的，也就这么三个。
其余女子，不论是缥缈、还是云霄、亦或者是琼霄，都只是顺势而为，并不是他想要的。
“真君如此坦诚，是小女子没想到的。”
云霄神色黯然了些许，显然是在意杨戬答案的。
然而，这个答案超出了她的预料，又在她的推算当中，十分矛盾，又不得不承认。
唯有婉罗、碧霄、妲己，才是陪伴杨戬崛起之人。
她、缥缈、琼霄，都是在杨戬位高权重，乃至是已经登临天下之巅后，才走到身边的。
看似没什么区别。
实则正如杨戬所言，唯有婉罗、碧霄、妲己三女，可以走入杨戬内心，算不得白月光，但却是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割舍的魔力。
“你连世间的本质都未能明了，又能看清多少事情。”
杨戬起身，拍了拍白衣上的草屑，也没去管云霄是什么表情，径直朝着篝火处走去。
安茜儿见杨戬过来，当即拉着杨戬跳了起来。
舞蹈很是别扭，但所有人都很开心。
在杨戬参与后，婉罗、碧霄加入其中，随即缥缈、琼霄也被拉起，手拉着手、围在篝火前。
帐篷区域的草地上，云霄久久无言，看着欢快的众人、看着被接纳的琼霄，最终叹了口气，暗道：“就这样吧，最少，现在是开心的，这样就足够了，奢求再多，反而会成为失去的开端。”
她从草地上站起，很是传统的穿搭，长裙罗衣，披肩的长发，垂及纤腰。
同样拍了拍沾在衣裙上的草屑，随即加入到了别扭的舞蹈当中。
夜色下，篝火前，笑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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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庭，岁月海域。
年迈的摆渡人被应招而来，依旧是那艘不大的木船。
“老朽见过第九神主。”
摆渡人抱拳，恭敬行礼。
杨戬摆手，踏上木船，身后跟着三霄、婉罗、妲己等众女。
安茜儿大眼睛十分明亮，震惊完无限世间的浩瀚后，便开始打量起这方被岁月长河构建的海域。
碧霄却是朝杨戬直接开口，带着几分嗔怪：“你都神主了，还坐船？就不能直接带我们横跨吗？非得受这罪干嘛。”
“横跨不难，但你们初入无限世间，需要在这留下影子。”
杨戬回应道，自然不是闲的没事。
以他的身份、实力，横跨岁月海域不算什么多大的事情，也不会惊起半点浪花。
可这么做的话，众女要是以后真出什么事情，又有别的神主阻拦，他很难强行召回。
所以，这岁月海域一趟，就十分有必要了。
留影于此，便是坐标，无法被抹去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