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不重要。”
琼霄迈步来到杨戬身边，小手抓着他的白袍，死死盯着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明明就是玄苍，你明明对我做出过承诺，你明明.....”
“够了。”杨戬打断，眼中并未有任何波澜：“琼霄，当年的事情，本君很遗憾，本君能够告诉你的是，当年道门需要一个内部的稳定，你作为道门的一员，应该要有牺牲的觉悟。”
琼霄仰头与杨戬对视，在那双深邃的眸子中没有看到任何情绪，她紧紧抓着白袍的小手松弛了下来，眼中的委屈化作怨色。
但她依旧不想放弃。
颤抖的小手伸到杨戬眼前，如葱般的指尖点在杨戬天目之上。
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出，在杨戬意识海中呈现，岁月不算很长，区区数千年而已。
但在琼霄心中，却占据了无法言喻的位置。
然而，杨戬却是没有半点动容，静静看完琼霄投射而来的所有记忆，淡淡开口：“放下过去，才能迎接新的未来，既然因为目地而开始的，也该因为目地完成而结束。”
“可你为什么对碧霄、对妲己、对婉罗不是这样，为什么.......”
“因为她们对本君而言，很重要。”
“那我呢？”
琼霄紧咬粉唇，眼中含着水雾。
杨戬依旧面无表情，没有惊起半点情绪，声音平静：“琼霄，你知道答案的。”
“杨戬，你食言、你言而无信，你不配做掌教，更不配受万世供奉。”
琼霄嘴角有着鲜血流下，她伸手将束发的玉簪捏碎，转身离去，再无半点留恋，更无一丝幻想。
云霄看着妹妹决绝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并未追去，而是朝杨戬露出几分嗔怪：“既然真君已经承认玄苍的身份，为何还要用言语伤人，难道对真君而言，道德承诺真就一文不值？”
“呵....”杨戬直视云霄，漠然开口：“当年的事情，你也知道，就该明白本君所做之事远非道德廉耻可以束缚，为了这一天，多少人倒在了半途，琼霄做出了牺牲，你们姐妹做出了牺牲，难道道门其它人就没有牺牲不成？”
“云霄，你应该明白，今日来的有多么不容易。”
“也该知道，本君不喜欢受人胁迫。”
“到此为止。”
“你们姐妹想要入住掌教宫，随你，但本君不想再去谈论有关玄苍的任何事情，懂？”
杨戬迈步走到云霄身边，居高临下的眼神。
云霄叹了口气，自然明白杨戬是什么意思，今天这种举动确实有欠考虑，与逼宫无异。
当年婉罗逼迫杨戬成婚，之所以能够成功，是因为道门欠下婉罗大因果。
现在她与琼霄来这一套，肯定是不行的。
越是如此，反而越是会起到反作用。
正如杨戬刚才所言，当年玄苍与琼霄的结合，只是为了道门内部的稳定，是从大局考虑后的结果。
以此作为要挟、以本就虚假的承诺去胁迫，是最为愚蠢的做法。
云霄本来的打算也不是这样，而是以柔和一点的方式，先与杨戬打个招呼，住进掌教宫再说。
以后有的是时间建立感情，解释清楚这一切。
可惜，琼霄做法，出乎了她的预料，摊牌式的谈判，更是让事情变的越发难以收场。
“抱歉，真君，这次是小女子有欠考虑。”
云霄微笑着道歉，没有以强硬的态度去面对杨戬。
杨戬神色缓和几分，也没有之前的高高在上，道：“你如今卸下了掌权者的身份，以你的天赋，该成道了，留在掌教宫修炼也是一件好事。”
“小女子明白。”
云霄主动上前，如玉般的手臂勾在杨戬脖颈。
杨戬没有拒绝，只是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云霄居然还会有如此主动的一幕。
这让他想到自混沌时代回归后的一些小插曲。
那时候，他以道果化作混沌之眼，镇压着太始、太素等人，算是失去修为的状态。
云霄这丫头居然想要以夫妻之事来安慰自己。
现在想起，依旧忍俊不禁。
“看来真君并不抵触小女子的接近。”云霄眼角含笑，煞是好看。
杨戬暗自摇头，懒得与云霄扯淡，将勾在自己脖颈处的玉臂移开，正色道:“本君不管你后续是什么想法，只要求别出现矛盾，以你的能力，想必不难，本君也希望不难。”
云霄耸肩，提出条件：若真君能够多给些耐心，小女子愿意侍奉真君左右，为真君处理头疼的事情。”
杨戬没有说话，知道云霄是在指琼霄的事情。
略微思索。
最终点点头，答应了下来，道：“行，只要你能够安排好，别让那三个丫头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掌教宫内的事情，都可以让你去负责，本君不过问，也不管你如何安排。”
“那.....”
云霄朱唇轻启，却没有声音传出。
杨戬皱眉：“什么？”
云霄踮起脚尖，凑在杨戬耳边轻声开口：“听说真君在想办法延续子嗣，不知道小女子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出现在真君的候选名单当中。”
“为了琼霄，真的值得吗？”
杨戬不为所动，知道云霄放不下的还是琼霄，但以这种方式来解决琼霄的问题，他觉得不可取，也不希望云霄如此做。
云霄却是一口咬在杨戬的耳朵上，喃呢：“难道小女子就入不得真君眼界........”
“你这丫头，倒是让本君看不透了。”
杨戬伸手捏着云霄圆润的下巴，深邃的眸子带着审视，无数岁月过去，曾经那位淡雅的仙子，似乎也有了变化。
云霄眨着星眸，周围的场景便开始变幻。
不过数个呼吸，两人就已是在云间消失，来到了清冷的行宫。
洁白的衣裙滑落在地。
云霄双颊染上红霞，她没有开口，将主动权交给杨戬，只是呼吸急促了许多。
层层结界出现，与世间隔绝。
云霄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