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踏出的步子收回，他遥望海的尽头，深邃的眸子带着凝重。
“看来世间并不乏超脱之上的强者。”
“只是，他们将自己当做起源之主那老家伙了。”
“呵.....”
杨戬心中有着几分好笑。
对于起源之主，他是没有多少好感的。
对方想要借助夺舍解决自身的问题，是一步并不高明的棋。
太过天真，太过自以为是。
同阶相斗，起源之主状态处于劣势，而他则处于全盛的状态，他可不信自己会输。
如今，跨越世间的壁垒，见到眼前这方浩瀚大世后，杨戬更是没有将起源之主放在眼中。
失败者，有何惧之。
若对方在自己还未破开极道界限时夺舍，他或许没有一点胜算。
但想要在他完全稳定状态、彻底进入大道之上的领域后，再进行夺舍，可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同阶之中，他无惧任何人。
当然，杨戬也能够明白起源之主的心思，在自己处于极道境的时候，对方的夺舍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同等段位下的夺舍，才能够解决对方身体上的问题。
而且，从海域尽头传来的声音中，他能够判断出不少事情。
最少，起源之主那老家伙曾经与眼前这方无限大世爆发过战争，最后还战败了，代价便是鸿蒙世间被隔绝，被封锁。
从而才有现在的局面。
“抱着敌意，有着藐视，呵....看来本君想要回归故里，还需要面对不少麻烦。”
杨戬收回目光，没有再眺望虚无间上方的岁月海域。
如今的他，状态并未稳定，只是半只脚进入了大道之上，真要是开战，肯定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再说，他可没兴趣为起源之主报仇雪恨。
海域尽头的敌意，又不是源自于他。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定自身境界，彻底登临大道之上才，而非在眼前这方无限世间找不自在。
思量间，杨戬已经融入黑暗。
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了洪荒世间的岁月长河，在进入长河的瞬间，破开的世间壁垒便瞬间修复，再无半点痕迹。
下一刻。
他回到了云殿。
凤舞没有走，即使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依然站在原地等待，直到杨戬回归后，才欠身行礼，还不等开口告辞，就对上了杨戬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果然，自己这事还没过去。”
她脑子飞速运转，在想应对之策。
这时，回到主位坐下的杨戬开口了，神色平静，声音却是蕴含不容置疑的命令：
“凤舞，你登临极道本君可以支持，你抢夺缥缈的造化本君也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得给本君办一件事，成了，岁月静好，败了，本君也会留下你的真灵，给你重修的机会。”
凤舞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可对上杨戬的目光，她又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的小声询问：“小女子可以拒绝吗？”
“可以。”杨戬淡淡回应：“不过拒绝后的代价，你可能承受不起，别以为后世赢了就真的赢了，历史在本君眼中，什么都不是。”
“小女子明白了。”
凤舞点头，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资本。
“不，你现在还不明白。”杨戬神色变的漠然起来：“跪下。”
凤舞一愣，黛眉瞬间紧皱，金色皇袍下的身子很是紧绷，在迟疑。
无数纪元下来，她都是世间最为尊崇的女皇，莫说是被人如此羞辱，就是连半句重话都未听过。
今日，却是被逼下跪，她不甘心。
她的骄傲不容许双腿弯曲。
指甲陷入掌心。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惨淡的结局让凤舞心中的不甘达到顶点。
谋划万古，经历了无数磨难，才有了今天的高度。
她不甘心就此落幕。
砰！
膝盖与地面的接触。
凤舞低着头，气息极其不稳定，她紧紧捏拳，忍受着难以想象的屈辱。
“你这皇袍太过刺眼，本君不喜欢。”
杨戬的声音再次响起，犹如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了凤舞心脏上。
她没有说话，伸手将皇袍褪去，露出女子的亵衣、与难掩下身的短裤。
白纱如丝，薄如蝉翼。
即便跪着的身姿难观全貌，可依然让此时的她冲击力极强。
“本君没说停，就不要擅自做主。”
杨戬高坐主位，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凤舞贝齿紧咬，颤抖着手将自己最后的尊严褪下，她抬头，与杨戬对视，凤眸蕴含水雾。
她不甘心，她不服气，她不理解。
凭什么他可以一直高高在上，凭什么主宰一切的也是他。
“这样就顺眼多了。”杨戬开口，道：“你所服用的丹药乃是起源之力炼制，不光能够助你登临极道，更是可以让你不用融合众生的意志，便能够化作起源生灵，凤舞，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该做聪明的事情。”
“为什么选我？”
凤舞低头，原本天籁般的声音也是沙哑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杨戬要她做什么，以自己为试验品，去尝试将极道与起源的融合。
这么做，与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
不论是极道、还是起源，都是一个修炼体系的尽头，是最为纯粹的力量。
想要在登临极道后，再掌控起源的力量，其难度是无法估量的。
是从未有人做到过的。
杨戬指尖敲击扶手，淡淡道：“原本是懒得理你的，可你非要自己撞上来，既然敢于谋划，就要有愿赌服输的心态.....凤舞，你很聪明，本君希望你能继续聪明下去，而不是做一些没有意义的蠢事。”
“我知道了。”
凤舞站起，神色黯然，再无半点傲气可言。
这一刻，属于她的骄傲，在跪下的那一刻，便已经粉碎。
她看向主位上的杨戬，凤眸的最深处藏着恨意。
她恨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