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柠第二天去公司时，发现大家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偷偷打量她，一副想八卦，又不敢八卦的样子。
她估摸着，是不是昨天在公司门口跟墨池拉拉扯扯被谁看见了。
果然，中途去洗手间时，无意间听见大家的议论。
“你们昨天都看到了吧？季秘书去了趟墨总办公室，后来墨总出来，嘴唇都破了一块。”
“这么明显，除非不瞎，都能看见吧，我的老天鹅，季秘书不得了啊，刚来公司第一天，就被一向不近女色的墨总潜规则了？”
“什么潜规则啊，估计她就是墨总亲自安排进来的吧。”
这人说着，声音忽然压低，
“昨天下班，我亲眼看见墨总把季秘书连拉带抱地塞进了他的座驾，两人的熟稔程度，可不像是刚认识这么简单。”
“哎，你也看见了？我还寻思就我一人看见了呢？憋了一晚上都不敢说。”
“啧啧啧，不简单啊不简单，搞不懂墨总怎么想的，马上都要结婚的人了，偷偷在外面养着一个小的，还明目张胆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是生怕正主收不到风声啊。”
“怎么着，你看不惯，想要跟唐大小姐通风报信？”
“那哪儿能呢，我跟唐大小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可能为了她背刺墨总？”
几人说笑着从洗手间离开。
季清柠又在里面多待了几分钟才敢出来，洗了把脸，撑在洗手台前深深吐了一口气。
她跟墨池之间确实不清白，怨不得别人在背后说闲话。
她无力改变现状，她跟墨池之间不光有宥宥，还有契约，当初央求墨池放过方怀之时，她答应他等到他结婚。
季清柠看着镜子里那张浸润着水珠的脸。
索性只有两个月不到，小三也好，情人也罢，熬过这段时间，她彻底从墨池世界消失，旁人谁还记得她是谁。
她出了洗手间，旁若无人的继续自己的工作。
不一会儿，墨池出来，敲了敲她的办公桌，
“季秘书，有个外勤，跟我一起出去一趟。”
外勤？
季清柠狐疑地站起身，她一个二秘，有什么外勤需要她跟着一起出去？
刚要询问，墨池径直提步离开。
季清柠怔愣几秒，快速收拾了下办公桌，快步跟上。
一路上，季清柠问了墨池好几遍，到底出什么外勤，墨池都避而不答。
直到车停在一家高档婚纱会所，季清柠更纳闷了。
“你带我来婚纱会所干什么。”
“来婚纱会所当然是看婚纱，买婚纱。”
墨池说着，示意季清柠下车。
季清柠坐着没动，一颗心在胸腔砰砰直跳。
“买婚纱这种事，你带我来做什么？”
话刚落音，窗璃被人敲响，唐梦妍笑颜如花的脸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内，
“墨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很久了。”
车璃是单向的，季清柠知道唐梦妍看不到车内的情形，但还是情不自禁脸上一热。
墨池看见季清柠情绪的变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干嘛？你不会以为我带你来这里是要给你买婚纱吧？”
季清柠不可否认，刚刚一瞬间，脑海里真还浮现过这个念头，一时觉得更加羞赧。
“我没这样说，再说了，你跟唐梦妍买婚纱属于私人行程，也没必要带我来吧。”
还美其名曰出外勤，真是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这时，唐梦妍已经等不及了，再次敲窗，
“墨池，怎么了？怎么还不下来？”
墨池这时，越过季清柠，打开她那边的车门锁，
“下车，买完婚纱带你去商场挑身衣服，周五有个场合，需要你随同我一起出席。”
唐梦妍满心期待的看着车门打开，结果在看见下车的是季清柠时，眸中的笑意顷刻间凝结，
“怎么是你？”
季清柠心说，她也不想来，没待她回答，墨池紧随其后下车，看向唐梦妍的神色寡淡，
“挑婚纱不得有个参谋，让她给你掌掌眼。”
唐梦妍从昨晚收到墨池同意与她一起过来挑婚纱延续到刚刚，一直都是好心情。
现在看着墨池与季清柠并肩走在前面，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恶心的她想吐。
跟着走了几步，忽然转念一想，来了也好，正好让她直观的见证她试婚纱的过程，早日摆清楚自己的定位。
墨池跟季清柠前脚进去婚纱会所，经理协同工作人员一同迎过来。
“墨先生，唐女士，这边请，今日会所已经清场，所有工作人员将竭诚为二位服务。”
季清柠心知，这经理一定误会了，不着痕迹拉开与墨池的距离。
“不好意思，你们弄错了，后边那位才是准新娘。”
紧随其后过来的唐梦妍脸色拉得很难看，经理发现自己闹了误会，也挺不好意思，胆战心惊地赔罪。
“抱歉，墨总，唐女士，是我眼拙，失言。”
若不是墨池在，经理犯了这样的错，唐梦妍绝对让他立即丢饭碗。
但此时，她只是淡淡扯了扯唇，装作大度的样子，
“无妨，咱们尽快开始吧。”
唐梦妍坐在沙发上看平板，选款。
经理半蹲在她身边，每当她视线在某款婚纱上停留时间超过三秒，她便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员将那款婚纱直接取过来。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已经站了两排举着婚纱的工作人员。
唐梦妍把平板交还给身旁的经理，
“行了，就这些吧。”
她说罢，又往从进来开始便默默翻看杂志的墨池身边凑了凑，
“墨池，我挑好了，一件一件试给你看好不好？”
季清柠坐在距离他们较远的位置，余光瞥见墨池头也不抬，极敷衍地“嗯”了一声。
唐梦妍刚进试衣间，墨池招呼季清柠，
“过来一下。”
季清柠不愿过去，坐在位置上没动。
下一刻，墨池起身，竟直直朝她走来。
季清柠防备的姿势看他，
“有事？”
墨池将手中的杂志翻开给她看，
“你挑几款。”
季清柠一眼扫过去，全是各类婚纱款式，柳眉蹙起，
“干嘛要我挑？”
墨池长臂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
“唐梦妍选的几款太普通，没眼看。”
季清柠才不愿惹这种麻烦，
“我的眼光更差，你要嫌弃她选的不好，自己帮她挑几款不得了？”
墨池本来也没指望季清柠能真的选，随意打开杂志某一页，修长干净的手指指向一款婚纱。
“你觉得这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