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逼崽子嘀嘀咕咕说些啥啊？”
老赵扛着人就朝保时捷跑去，苏清雪半拖白夜离开。
哐哐沉闷两声是云天脑袋磕上车壁声音，
云天吃痛，哎哟叫唤两声，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揉了揉磕疼的脑袋，迷茫地看着四周：“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儿？”
苏清雪没空搭理他，满心满眼都是白夜。
“白夜，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别，先离开这再说，钱多多......可能还在附近。”
他反杀一招成功触发激怒，纠缠无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听你的。老赵，快开车！”
老赵应声发动车子。
保时捷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车轮溅起一片片水花。
雨水噼里啪啦拍打车窗。
“清雪，谢谢你来找我。”
苏清雪鼻子一酸，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你说什么呢？你为什么背着我们行动？你知不知道？！”
后边的话死死硬生生停在嘴边欲言又止，豆大的眼泪嘘嘘落下，苏清雪生硬转移话题。
“我已经给赵医生发消息到。他那边已经准备好手术，就等我们了。”
白夜抬手揉一把湿漉漉的头发：“谢了，我之后给梅姐打电话道谢。”
苏清雪心疼地看着他，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水珠，柔声问：“钱多多约你做什么？”
白夜垂下眼遮盖眼底的落寞。
“没什么，说了些疯言疯语，不必在意，无非就是拿博士的保险柜威胁我，我没同意。别哭啊，怎么又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的，都过去了。”
一团无名火堵在苏清雪胸口，她咬牙切齿：“钱多多这个疯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么对你！”
白夜苦笑：“他有什么不敢的？他就是一个疯子，为了达成目的，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现在我和他算撕破脸皮。大小姐，他抓到我弄死我怎么办？”
“你是我苏清雪的人！谁敢动你就是与中心城为敌！”
“哈哈哈哈哈哈，那大小姐你得好好罩着我，我这条小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苏清雪定定看着他。
“怎么？我脸划破了？”
“白夜。”
“嗯？”
白夜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与苏清雪对视。
苏清雪撇开眼不与他对视，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别再让我担心，我不想再失去你。”
白夜第一次感受俗套电视剧里演的心头悸动是什么感觉。
被喜欢的女孩担忧说不心动都是假的。
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投出漂亮的三分球第一眼看向的人都是喜欢的女孩。
白夜经历大风大浪后以为自己已经过了情愫初动的年纪，可当苏清雪跳下水冲向他的那一刻。
他意识到，或许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个女孩就已经悄悄走进他的心，只是他一直未曾察觉。
“好，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我发誓行不行？”
“哼！你说出的话和放屁差不多！”
不过这次，白夜没有开玩笑，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手势：“我白夜，从今以后，绝不会再让苏清雪担心，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苏清雪见他这副模样，破破涕为笑，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白夜认真地看着她：“只要你在，我什么时候都有心情开玩笑。”
苏清雪脸一红，连忙转移视线：“你......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车子在泥泞的道路上颠簸前行，终于驶出洪水淹没的区域。
困意袭来，白夜闭上眼睛，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守夜总部的房间。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仪器的嘀嗒声回响。
他转头，苏清雪趴在床边，睡得正熟，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白夜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打着点滴。
“醒了？”
白夜转头看去，阎宽拎着医疗箱，快步走到床边，打开医疗箱取出体温枪对准额头。
“三十七度，体温正常，你知不知道半夜烧到四十二度，丫头差点没把屋顶掀翻。”
白夜苦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阎宽一边收拾医疗箱一边说道：“倒也没什么麻烦，就是赵医生被你吓得不轻，说你再晚点回来，他就要亲自带人去洪水区捞人了。”
“你小子，这次真是命大。听老赵说，你一个人在水里跟怪物斗，高阶水系被你打成孙子，不容易啊。”
“阎队，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我差点没能活着回来。”
“你还知道活着！单打独斗的时候怎么也不见叫上兄弟，小小年纪还会逞英雄了！”
白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怕连累你们嘛。”
阎宽瞪他一眼：“说什么呢？我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记得叫上我们，别一个人逞强。”
“钱多多人找到了吗？”
“没有。”
阎宽拉开床边椅子坐下，想抽烟顾及苏清雪还在，塞回兜里。
“化工厂那片淹了不少的房子，好在那地方偏没闹出人命，没见到半个人影，但钱家昨天确实派不少人往那边赶，估计是想趁乱找什么东西，被我们的人拦下了。现在钱多多失踪，钱家肯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过这也算是咱们的一次胜利，至少短时间内，他们应该顾不上找咱们的麻烦。”
白夜心想那可不一定。
钱多多对他誓不罢休。
“我问你，你现在和苏丫头什么情况？”
白夜一愣，“没啥情况啊？不队友吗？”
“哟，还知道是队友啊，谁做队友两天没睡守着你，还为了找你差点把命搭上？”阎宽没好气道。
白夜抿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阎宽叹口气：“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但苏丫头是真的在乎你，你也别总拿她当小孩子看，她能为你做这些，就说明在她心里有你，你两还年轻，现在不在一起等啥呢？”
白夜拉上被子盖住苏清雪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