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这里闹事,都让开!”
侍卫的声音如和雷霆,瞬间震慑住了在场的众人。人群如潮水般分开,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辰王目光冷峻,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顾清漪身上,只是稍停顿了几息,他便移开了目光。
“方才谁在此处喧哗?”
辰王沉声问道。
那位夫人脸色一白,连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见没人开口,辰王冷哼一声:“本王远远就听到有人议论承恩伯世子,言辞不堪。此事关乎朝廷命官声誉,岂容你们在此妄加揣测?”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敢接话。辰王目光如刀,继续道:“若再有此类流言传出,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罢他挥手,转身欲走,却在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正是承恩伯世子吴承泽。他面色苍白,神情慌乱,看到辰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王爷,救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
辰王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吴承泽还没开口,后方追来几名凶神恶煞的男子,为首的冷笑道:“承恩伯世子玩男人不仅不给钱,反把人给玩死,还想跑了不认账。”
众人哗然,方才的流言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印证。辰王脸色阴沉,挥手示意侍卫拦住那些人:“放肆,天子脚下,岂容你们胡作非为?”
那几人见状,气势稍减,但仍不甘心:“王爷明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世子今日若不把银子交了,就别想离开!”
辰王看向吴承泽,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的光:“可有此事?”
吴承泽低下头,声音微弱:“是……是我一时糊涂……”
辰王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冷声命令:“来人,立即把承恩伯带来!”
吴承泽猛然抬头,眼中满是哀求:“王爷,千万别把我爹叫来,那人是自己突然暴毙,与我无关啊!”
辰王冷笑一声:“自己暴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狡辩?你若没做那种事,人家会找你?那可是一条人命!”
吴承泽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腿颤抖着,突然一软竟直接瘫倒在地。
有人指着吴承泽惊呼:“他,他下面流了很多血。”
众人纷纷朝吴承泽身下望去,只见暗红的血迹缓缓晕开,染透了他的衣袍。吴承泽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辰王眉头紧锁,厉声喝道:“快请大夫过来!”
侍卫急忙领命而去,围观的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这人啊,还是得阴阳调和才是正道。玩男人玩多了,遭到报应了吧!”
片刻后,侍卫带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赶到。他一来就蹲下身给吴承泽诊脉。他的手指刚搭上脉门,忽然脸色大变,猛地缩回手,惊呼道:“这……这脉象怎会如此诡异?”
辰王沉声问:“怎么回事?”
老大夫拧眉,颤声道:“他体内气血逆流,阳气受损……”
老大夫的话音刚落,周围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有人面露嘲讽,有人交头接耳,更有甚者指着吴承泽窃窃私语:“好好的男人不做。现在连男人都做不成了!真是活该!”
辰王脸色阴沉,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嘈杂声立即低了下去。
他转向老大夫,声音冷峻:“可有救治之法?”
老大夫额上沁出冷汗,颤声道:“此症状前所未见。老朽无能为力。”
吴承泽此时双眼半阖,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沫。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想抓住什么。
正在这时,承恩伯骑着快马,一路疾驰赶了过来。
看到自家儿子这副样子,承恩伯踉跄着从马背上跳下来。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他扑到吴承泽身旁,颤抖的手抚上儿子苍白的脸。
辰王这时出声道:“承恩伯还是先把他带回去,请宫中的御医看看吧!”
承恩伯点头,正要让跟过来的下人,把吴承泽抬走。那几名凶神恶煞的男子拦在他面前:“他不能走,他在我们家玩死了个小倌,至少要赔两万两银子。”
承恩伯望着四周看热闹的人,气得咬牙:“一个下贱的小倌而已。两万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
此话一出,那几名凶神恶煞的人立即变得凶狠起来。
“都说有什么样的老子,才会有什么样的儿子。今儿老子算是见识到了。有些人还是勋贵呢,就是提了裤子就不认账。把人玩死了,还要赖账。”
承恩伯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却碍于众目睽睽之下,还有一旁的辰王不便发作。
只得不情不愿地拿出一叠银票。
本想威胁几句,余光望向辰王,立即歇了心思。
“辰王,今日之事太感谢您了。改日定当上门送上谢礼。”
承恩伯朝辰王抱了抱拳,让人抬着吴承泽就走。
辰王目送着一行人走远,在人群中寻找顾清漪的身影。他找了一圈,竟是没看到人。不由怀疑之前是不是他眼花了!
第二日,朝堂之上。
盛德帝把一摞奏折摔向承恩伯。
“你还有何话可说?”
承恩伯跪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伸手捡起一本奏折。当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愤怒得差点要跳起来骂人。
这时黄御史出列,指着地上的承恩伯:“圣上明鉴,老臣已搜集到十几份证据。证明承恩伯世子吴承泽,在近三年内,害死了共计一十六条人命。这些人不乏有权贵家的庶子,高门贵族的远方侄子,还有从小卖身的小倌。”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承恩伯脸色煞白,握着奏折的手不住颤抖,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猛地抬头,嘶声道:“陛下……这是构陷!犬子虽顽劣,却绝不敢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啊!”
盛德帝冷笑一声,甩出一方染血的帕子:“构陷?永昌伯府的庶子,你可还记得?当初还来给你儿子做过证。他现在已经死了。这帕子可是你儿子送给他的。”
永昌伯立即跪下,痛苦地大哭:“圣上,当初臣也是被威胁,才不敢让儿子说实话。没想到,承恩伯世子却不放过他,导致他失血过多,昨日夜里暴毙身亡。”
承恩伯猛然抬眸看向永昌伯,不敢相信他竟然为了自保,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