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刚一开盘,还不等腾龙集团的回购资金入场,另外一股资金就开始抢先抄底,连续七八个跌停板的腾龙集团开始松动,散户们发疯似的往外跑,不到一个小时,散户跑出资金二十多个亿,另外一股主力资金抢了二十多个亿的筹码。
温暖紧急召开董事会,温霆军拍板决定继续执行回购。
随着回购资金入场,腾龙集团瞬间一根直线拉涨停。
就在很多散户捶胸顿足拍断大腿后悔的时候,下午开盘腾龙集团开板给了他们机会,部分上午退出来的散户又跟着腾龙集团的资金买入,不到十分钟,腾龙集团再次拉涨停。
哪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机会,交易最后半个小时,另外一股主力资金开始砸盘,腾龙集团再次应声跌停。
腾龙集团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天地板。
网上,腾龙集团股吧闹翻了天,上午逃脱没有再进的大呼庆幸,下午开板重新进的人哭天抢地要去跳楼。
腾龙集团没工夫理会这些带着赌徒性质的散户,因为他们也在进行着一场剧烈的争吵。
张广发大发雷霆,“10个亿!10个亿的现金就这么打了水漂!必须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
陈树国也说道:“对方是有备而来,我们总共就二十个亿的现金,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继续砸下去,连个水花也溅不起,我建议明天停止回购。”
王成林也说道:“这是必败的一战,我也建议暂时停止。”
温振云神色不定,温霆军皱着眉不说话。
温暖也是脸色惨白,桌子下的小手都在颤抖,今天这一战太血腥了,那可是十个亿啊,不是实物资产,也不是股份资产,是真金白银的现金啊,整整十个亿的现金流啊。
会议室门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走了进来。
吴朝阳扫了一圈董事会成员,“各位,战争一旦打响,就不能轻易更改策略,我觉得明天应该继续打下去,直到打到最后一颗子弹。”
张广发一拍桌子,“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温振云脸色阴沉道:“这里不关你的事,赶紧出去。”
吴朝阳没有理会他,看向额头已经出了汗的温暖,“这一战的目的本就不是拉升股价,而是宣战和买回一些股份,所以今天的股价是涨是跌根本就不重要。”
“滚出去!”张广发气急败坏。
吴朝阳给了温暖一个坚定的眼神,看也没看张广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更为惨烈,散户比昨天逃得更决绝,腾龙集团按计划继续回购抢筹,反复横盘,持续砸了五个亿进去,在中午停盘之前拉停了股价。
但下午一开盘,昨天买入的大笔资金开始砸盘,一直砸到腾龙集团没有资金入场,股票再次跌停。
两天时间,二十个亿的现金,除了抢到20%流通股股票之外,全部打了水漂。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头铁的人,腾龙集团股票的剧烈波动,仍然吸引了不少散户进入,他们不了解腾龙集团的真实情况,也不知道这是一场战争,他们就像赌徒,盲目的以为自己会赢,结果输掉了一切。
吴朝阳在贴吧里看见有人加三倍甚至十倍杠杆加入这场豪赌,在最后砸停之后,有人在贴吧留下遗言直接跳了楼。
太疯狂了。
吴朝阳坐在办公室里,脑袋嗡嗡作响,二十个亿啊,这是什么概念。
他发誓,以后绝不炒股。
看着出了一身虚汗的温暖,吴朝阳本想安慰两句,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腾龙集团的现金砸完了,拼命的立场也表达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等。
而等,对于现在的温暖来说,是最残酷的事情。
现在的腾龙集团,除了实物资产,账上的钱已经花干净,银行的本金和利息不说,各个在建项目,上下游支付全部停摆,可以预想到,接下来温暖将会面对什么。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吴朝阳接通电话瞬间弹射起身,脸色巨变。
温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吴朝阳没有细说,拔腿就往外跑。
北岸区,滨江路一家咖啡店。
吴朝阳透过玻璃看着对面的双子大厦,紧张道:“韬哥,你确定没看错?”
李韬奋眉头紧锁,“看错的可能性很小,虽然她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但她毕竟是我曾经的偶像,应该错不了。”
吴朝阳正暗自祈祷千万不要是她,就看见双子大厦门口走出一群人,王清歌、张建国、何民畅.....,几人分成两边围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真的是她!
帽子、墨镜、口罩挡不住她的风采,哪怕是她化成灰,吴朝阳也能认出来。
几人客客气气将杨惊鸿送上了车,黑色的奔驰缓缓启动。
吴朝阳收回目光,心跌落到谷底,上次在大剧院听王紫说过,杨惊鸿的惊鸿剑舞一共只表演过三次,一次是江州直辖,一次是天京大领导来江州视察,还有一次就是上一次。
杨惊鸿,这个神秘、可怕、诸多传说加身的女人,是真能接触上江州甚至天京大领导的人物,难怪没有人敢在朗晴会所闹事,黑道上的传说,杨家私生女的传说,白道上大领导都亲自看过她舞剑,被她盯上了,这尼玛还怎么玩儿。
“是她!”李韬奋惊讶又兴奋道:“王清歌,东鸿资本的幕后靠山就是她。”
“完蛋了完蛋了。”吴朝阳低着头,焦急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个女魔头,哪怕是换个市领导也比她好啊。”
“朝阳,你不是说摸过她的手吗,能不能走走私人关系?”
吴朝阳头皮发麻,“韬哥,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双方眼里都充满了绝望。
“朝阳,这下不好办了。”
吴朝阳猛灌一口咖啡醒醒神,“玛德,这女人简直就是我的克星,从刚到十八梯开始,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怎么什么事儿都能撞上她。”
“韬哥,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她很多钱,这辈子找我讨债来了。”
李韬奋拉下鸭舌帽帽檐,不住地对他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