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子凡瞳孔地震。
“哦？！欧…欧阳…？？？”葛子凡刷的站了起来，几步就来到沈书凡的面前：“你刚刚说你老师是谁？”
沈书凡抱拳行礼：“您没听错，泰云书院山长欧阳疏是我老师，他老人家待我如亲人，教授读书为人及时，全面，我很感激。”
没戳，自己所学所会所想所做，都是老师教的！
以后不管会啥都是因为有了老师才有所收获。
老师名头大，会的多，又是太傅，这些锅完全能背得动！
欧阳疏：……
此时的鹿鸣宴却是安静如鸡，吊针可闻。
泰云书院的欧阳疏山长，在整个临陵府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沈书凡竟然是他人家的徒弟？！
如果说之前是看不惯沈书凡，以为他是农家子，而此时则全部都是羡慕嫉妒！
葛子凡这时道：“既然如此，沈解元给你的同年说说你为何读书吧？”
这就是万金油话题。
随便说几句就行，不管是大话也好，真心话也好，总归不会让人挑出理来。
也算是给那位久仰大名的欧阳山长的徒弟一个台阶了。
找麻烦的那位举子，毕竟也是他为主考官录中的，总得把这事儿揭过去才行……
沈书凡先向主考官以及巡抚他们这些官员的位置行礼，尔后又向着周围行了同辈礼，才朗声道：“老师教授很多知识，只有三句让我至今受益并为此而努力读书。”
“哦？哪三句？”
沈书凡扬头挺胸，声音朗朗传出：“为万民立心，为天地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我等读书人的使命如此，何来空闲时间弄那些鸡鸣狗肚的小事儿？！”
“……”
“！！！”
轰！
那位举子的脸青白一片。
这沈书凡当真可恶，竟然骂他鸡鸣狗肚？
可他说的那话，别说他了，就算是他背后的家族也不敢反驳一个字儿？
万民！
天地！
万世！
随便提溜出来一个那都是会掉脑袋的大事儿。
但在沈书凡的嘴里说出来，却是让他们如此的震惊。
这心胸，这气度，这格局！
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葛子凡：欧阳山长的这个小徒弟，这是相当的不简单！
原本向来没有想过收学生的葛子凡大人还有打算收个徒的。
但此时却是没有了这个心思。
和泰云书院的山长欧阳疏抢徒弟？
他可争不过，也抢不过。
没那么闲！
同时，他自认为沈解元说的这三句话，他一样也做不到……
往年的鹿鸣宴结束，一些举子们的诗啊话啊，尤其是拜师入门的事儿稍微的日子里都会让人津津乐道。
这次也有。
只不过却只有三句话：
“为万民立心，为天地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当得知这话是从泰云书院欧阳疏嘴里说出来的时，欧阳山长的名声瞬间高涨。
泰云书院也迎来了更多的人纷纷涌来，想要入学读书。
原本就紧张的入泰云书院读书的名额，此时更是达到了让人争抢的地步。
欧阳山长的名头传到了京城，乐的开完朝会的皇上回御书房就掀了所有的奏折……
*
临陵府，卢家。
卢浩明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沈书凡，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
“沈解元，在鹿鸣宴上说错了话，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没必要追到我家里来吧？”
他在鹿鸣宴上的表现，令主考官副主考官们很是失望。
座师也只是笼统的说法。
他希望的是能为座师收为徒弟，哪所就是夸奖几句，他回家后也好交差。
结果就是因为拉踩错了人，被主考官们无视，后又被巡抚大人训斥后赶走。
他哪里知道沈书凡这人会没事儿找事儿的去边境历练啊？
沈书凡不但去历练，还在此悟出了那么多。
又因为卢浩明的无知，显的沈解元的学识越发深厚。
同窗笑话，家里人本就嫌弃，要不是他有了举人的名头，可能已经随意把他打发了。
他都好几天没出去了，今天想着趁着家里有宴席没人在意他出去散散心。
刚到门口，碰到了正好骑着马来到卢家门前的沈书凡一行人。
沈书凡冲着他一呲牙：“哟，卢兄，好巧啊，多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幸会幸会？”
“不想笑就别勉强了，笑的真丑！”
卢浩明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这个沈书凡是真烦人！
他最烦别人说他丑了，他姨娘明明说他长的最像他爹年轻时候。
啧啧啧！
果然年轻！
一激就笑不出来了。
卢浩明不笑，沈书凡就笑的更灿烂。
卢浩明郁闷，又因为沈书凡的身份，不能扭头不理会。
谁让这沈书凡不但同为举人还是解元，更是泰云书院的学子呢？
泰云书院的门可是连他大哥都进不去的存在。
卢浩明忍气吞声的道：“沈解元有事？”
“卢老爷不会就让我等在门口说话吧，你要是硬要如此坚持的话，也不是不行。”
“……进来吧。”
沈书凡看了看卢浩明让开的门，笑着摇头：“同年举人都来了，你们卢家就让走侧门，家风甚严啊！”
“你…就你一个人哪里来的都…？”
卢浩明是小声的说出来的，彼此离的并不远，沈书凡的耳朵又好使。
听的清清楚楚的，作为同年举子，有错就提，善莫大焉。
“你看你看，又弄错了不是？
这几位都是举人。
哦，你不认识啊？不怪你，毕竟卢老爷你可是连边境历练都不知道的，他们都是武举人，你要是这几天去看过武考乡试榜的话就能看到他们的名字。”
“都，都是？”卢浩明甚至忘了沈书凡那言语里的阴阳怪气，他更惊讶于在自家门前的这些人竟然都是举人？！
“是啊，新鲜出炉还热乎着的武举人！”
卢浩明以及卢家正门那里看热闹的家丁：“！！！”
见一个个的站在那里发呆，沈书凡呶了呶嘴：“五爷，他们看不起你这个武解元呢！”
“还不快去通报？”沈庆远大喝一声：“荣江府宝泽县武举人沈庆远，特来拜见学堂的卢夫子！”
沈书凡收起了笑意大声道：“荣江府宝泽县举人沈书凡，特来拜见学堂卢夫子！”
孙昊、时玉波、张新举同时跟着道：“荣江府宝泽县举人孙昊\/时玉波\/张新举特来拜见学堂卢夫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