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全身颤抖走近了些,跪下大呼,“请侯爷恕罪!”
卢显:“再近些。”
待对方膝行匍匐至他脚下,抬手,抽刀,落下,动作一气呵成。
手下张着嘴,无声倒下。
卢显身后,众人面不改色,有一人上前,将尸体扔到马背上,朝卢显抱了抱拳后便策马离开。
卢显翻身上马回军营,一路上却是不住在想,天佑帝是不是在西北放了不少探子?
那盛墨珙才到他的地界,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
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陛下......”卢显口中呢喃一声,眸中尽是森寒。
......
自贺举宴过后,陆启霖和陆启文两兄弟就开启了“迎来送往”的日子。
要么送亲友一一离去,要么就是招待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远亲,亦或是去镇上和县丞赴宴。
总之匆匆忙忙的,但还是胖了不少。
这一日,安行仔细打量着陆启霖的脸,忽而嫌弃道,“圆了。”
“圆了?”
陆启霖反应过来,师父这是嫌弃自己胖了,忙道,“近来吃吃喝喝多,等过段日子消停下来,弟子自然就能瘦下来。”
安行挑眉,“也不是吃胖的,是你懒了。”
陆启霖:“......”
好吧,他懂了。
催更换新花样了。
他朝安行眨眨眼,“那您说,我坐下来练字能瘦,还是在院子里打八段锦能瘦?”
安行哼了一声,“自是两者皆要。”
行吧,他无从反驳。
“今晚就开始写!”
师徒两个正插科打诨着,忽的听到外头陆丰年的声音,“小六,东海水师的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陆启霖顿时两眼放光。
怎么把这事给忙忘了!
他小跑着出去,果然就见自己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一辆车里整整齐齐装满了扁木箱,一辆车中装满了麻袋。
凑近些,还能闻到一股子腥气!
魏若柏正搬着木盒,见他出来笑着道,“启霖,这车宝剑精贵的很,由我来送!”
又道,“路上我可都不敢睡实了,你得请我吃一顿好的!”
“多谢柏哥。”
几人一起搬东西,很快就搬完了木盒,魏若柏指着一个个麻袋道,“这是营里晒的咸鱼干和虾子干,还有一些海菜。”
说着,魏若柏低着声音道,“我爹想问问你,他有几个退伍在家赋闲的兄弟,想做做这出海打鱼的营生,你觉得如何?”
陆启霖想了想,道,“可以。”
又问,“买船的本钱够吗?”
魏若柏一听就笑了,“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我爹说你什么都明白。”
他道,“我爹说,他们没什么家底,即便是凑齐了买船的银子,遇上风浪,便是全军覆没,是以他们想给人干活,想寻个主顾。”
陆启霖听明白了,不答反问,“能在我这休息几天?”
魏若柏笑得快蹦起来,“两天!”
他指着跟在后头的小兵道,“我带着他在你们村待两天,然后得回县里与其他人会合。”
陆启霖笑着颔首,“你走之前,我会将此事安排妥当。”
“哈哈哈,由你出马我就放心了。”
魏若柏可不耐烦管这些事,说完便问道,“可有空屋?我想睡两个时辰。”
陆启霖亲自将他和那个小兵送去了客房。
等他回来的时候,众人都围在那堆木盒子前,一脸好奇。
尤其是叶乔,不知何时从屋檐下来,站在最前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木盒,一眨都不眨。
陆启霖笑问,“是东海水师火器营帮打的剑,你们取出来看就成。”
言罢,叶乔立刻伸手去抓最上头那木盒。
殊不知安九也在此时伸手,两人的手在半空对上,谁也不让谁。
短短几息之间,已然交手了十来下,看得众人头昏眼花。
而此时,薛升手一抬,第一个木盒就被他握在了手里。
“承让。”
安九:“......”
叶乔:“......”
怕这两人干起来,陆启霖忙道,“都一样的!里面的剑都是一样的,随便选!”
两人这才对视一眼,各自拿起一个木盒。
陆启霖凑到叶乔边上,看着他打开。
原先说好的不要剑鞘,但火器营的人讲究,还是给配了精致的剑鞘。
叶乔将长剑抽出,银白剑身在日光下泛起寒光。
他手中轻轻一挥,屋檐下垂着的小铃铛被劈成两半掉落在地。
众人:“......”
好锋利的剑!
但,铃铛......
陆丰年凑上来赞道,“好剑,东海水师的冶炼术这么了得?”
他在玉罗山山谷做了那么久的苦工,对锻造武器技艺有些心得,一眼就看出了此剑的不同。
陆启霖顺手捞起一个木盒,塞到了他怀里,“爹,这个送你!”
“我,我也有啊?”
陆启霖笑着点头,“您是我亲爹,旁人都有,您怎么会没有?”
陆丰年抱着盒子,杵在原地,心中动容不已。
他的儿子,原来一直都想着他的。
陆丰收悄悄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看,小六一直记着你这个亲爹呢。”
会武就是好,能得小六的礼物呢。
陆启霖搬了三个木盒放到一旁,“师父,这几把剑由您分配。”
又将剩下的木盒都给了陆启文,“大哥,其余的你来安排。”
不能沾手这事。
要送的人越想越多,怎么分都不够的,他可不好意思再让火器营的人给他打。
陆启文颔首,“好。”
他见众人好奇,便取出一把剑给众人介绍,“这剑是小六想出了新的冶炼法子所制,比一般的剑要厉害坚硬许多,不过冶炼需要耗费更多的铁矿,也需要更繁琐的步骤,待禀明殿下,由他决断......”
当夜,陆启霖到底也没练字。
他去找了陆启文。
见他来,魏若桐便道,“我去小柏那看看。”
陆启霖却是笑着将人留下,“大嫂,这事和魏伯伯有关,您也一起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