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勇兵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语气里都带着谦恭,“实在抱歉,刚刚都是误会,我们马上去交换人质,可以先放开我们的人么?”
土匪们用行动做出了回答,有四个人提着各自手里的小鬼子,退到了黑暗里。
“赶紧的,来五个人,带上天鹅,我们还着急回去吃夜宵呢。”
北原勇兵卫咬了咬牙,叫上了加藤大佐,岩手一郎,一个医生,和一个发报员。
由医生和岩手一郎用担架抬着小白脸,他和加藤大佐一左一右用枪挟持着,跟在土匪的后面,慢慢的走着。
北原勇兵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笑着问在前面带路的土匪,“这位朋友,可以说一下你是候鸟小组的什么人?”
闻言,土匪想着老大的交代,胡扯道:“有什么不可以的,我的代号是鸽子。”
“鸽子?”
北原勇兵卫不记得候鸟小组里有这个人。
“没听过是吧!”
“是啊,你是新加入的么?”
“屁!候鸟小组都tm解散了,我们都是老人,凑在一起混饭吃而已。”
土匪越胡扯,越有一种成就感,“你之所以没听过我,那是因为我隐藏的好,不像天鹅,老鹰,杜鹃他们,干点什么弄的全天下都知道了。”
北原勇兵卫心思转动,故意说道:“我其实很佩服他们的,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以他们的功勋,成为佐级军官都没有任何问题。”
“你佩服有个屁用,干特务这一行的,藏的越深,才活的越久,就拿我来说吧,就算大街上走个碰头,你能认出来么?”
北原勇兵卫深以为然,但还是说道:“不管怎么说,如果你们愿意投效皇军的话,他们三个的职位一定会比你们高的。”
“你想屁吃呢,我可不想被组长执行家法。”
“你们的组长不是失踪了么?”
“是啊,失踪了,那你猜一下,谁能管的住我们?”
北原勇兵卫暗暗点头,果然,所谓的失踪,就是一种假象,想到这,他又继续说道:“其实,我希望你能给你们的组长带个话,如果他愿意投效皇军,金钱,美女,职位,应有尽有。”
土匪回头看了一眼,脚步不停,咔吧一声把手里早就断了气的小鬼子,脖子又给捏断后,随手就扔了。
这看的五个小鬼子都是一哆嗦。
“还是那句话,你想屁吃呢,那老家伙全家都被你们弄死了,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
原来候鸟小组的组长是个老人。
北原勇兵卫觉得就凭这个收获,今晚就没白来,看了看前面的土匪,咳嗽一声,遗憾道:“有些事情,是双方都不希望发生的,在此,本人深表歉意。”
“你真tm的虚伪。”土匪骂了一句,加快了脚步,“前面就到了,快点。”
北原勇兵卫被骂,也不生气,还回了一句,“这是一个成熟男人都会做的事。”
土匪没在接话,转过一个土丘,指了指一个透出光亮的棚子,站在原地没动。
棚子很大,把担架抬进去完全没有问题。
“多谢!”北原勇兵卫客气一声,当先走了进去。
棚子里面,带着面具的魏三,正在看杜鹃滴滴答答的发电报,见他们进来,也没说话,甚至都没看担架上的小白脸一眼。
杜鹃更是一直专心的忙活着,过了一会儿,才摘下耳机毫无歉意的道:“不好意思,这种天气,电报要是不多发几遍,那边有可能收不到。”
“可以理解。”
杜鹃笑了笑,“北原课长是吧,你上任后,我还没来的及去恭喜一下就离开了,请不要介意。”
北原勇兵卫眯了眯眼睛,“杜鹃女士,我想知道为什么唯独你没有戴面具?”
一旁的魏三不耐烦的道:“你俩磨叽个啥,赶紧办正事,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请问这位朋友是?”
杜鹃看都没看魏三,笑着胡扯,“他是我们小组的游隼。”
装了好一会儿哑巴的加藤大佐忍不住问道:“你们的小组,到底有多少人?”
杜鹃没搭理他,从这些人进来后,第一次把目光投向担架上的小白脸,眉头皱了皱。
加藤大佐赶紧道:“人还活着,只是昏迷了。”
“我们要确定一下。”
“可以!”
魏三起身上前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
杜鹃的心立刻揪了一下,就听这货不紧不慢的说道:“断了三肢,枪伤有点发炎,全身没有一处好的皮肤,指甲也都没了,真惨。”
说完,看着有些紧张的五个小鬼子,又摇了摇头,“你们不用紧张,我们是很讲诚信的。”
魏三说的没错,别说以他的身手了,就是随便来个土匪,这时候也能在不让小鬼子开枪的情况下,搞定收工。
只是徐石头想着要狠狠地敲小鬼子一笔,所以才要在第一次换人的时候,表现的有诚意。
没死就好,杜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到小白脸的惨状,立刻又怒了。
不过她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很有礼貌的对着北原勇兵卫点了点头,“稍等一下,我给那边发个电报说明一下情况。”
“请问,你刚刚发电报,没有说我们来了么?”
杜鹃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发完电报后,才笑着说:“说了,不过根据对等的原则,我们的人伤成这样,你们的人也必须有一样的伤。”
北原勇兵卫和加藤大佐同时大喊,“八嘎!你们不能这么做!”
杜鹃淡淡的道:“不,我们能。”
魏三哼了一声,伸手抓住小鬼子医生的脖子,甩手就扔出了棚子,然后看向剩下的四个小鬼子,“再敢大声嚷嚷,死啦死啦的。”
北原勇兵卫想到了这帮人的身手,瞬间冷静下来,直接一个鞠躬,“实在抱歉,是我失礼了。”
“没事,我原谅你了。”魏三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老大说的果然没错,这些小鬼子就是贱,你越欺负他,他就越恭敬。
“你们的人吊在上次老鹰跳河的那座桥下,记住了,只能去两个人,不然我们就撕票。”
“哈衣!”北原勇兵卫答应一声,转头对发报员用日语说了几句。
发报员立刻拿出随身带来的电台,开始发报。
于此同时,那座桥附近的一处破房子里,徐石头踢了踢靠着墙打呼噜的蛤蟆一脚,“差不多了,起来清醒清醒。”
“老大,我没睡,只是在闭目养神。”蛤蟆打着哈欠站起来,又踢了踢两个土匪,“起来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