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圣地。
萧云志得意满,负手立于殿前,俯瞰云海翻腾,
嘴角噙着一抹挥之不去的笑意。
连王者都陨落的陨圣古矿,秦言那小杂种岂有生还之理?
想必此刻早已化为,古矿中无数枯骨的一员了吧!
心头大患已除,他几乎要忍不住放声长啸,一抒心中快意。
然而,与他心境截然相反的,是楚明月所在的宫殿。
得知三位王者陨落于陨圣古矿的消息,再联想到接了此任务的秦言,
楚明月只觉得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无尽的恐惧与悲伤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不……不会的……秦言哥哥……”她泪如雨下,纤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最终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嘤咛一声,晕厥过去。
李菲闻讯赶来,看着晕倒的女儿,眉头紧锁,最终化作一声复杂的叹息。
她扶起楚明月,语气带着几分埋怨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痴儿!那小子终究是太过狂妄愚蠢!
明知是九死一生的绝地,也敢硬闯?
若是早早放弃任务,即便受些责罚,好歹也能留住性命……
唉,罢了,或许这也是天意。
他既已不在,你也该收收心,萧云那孩子,才是你的良配。”
在她心中,秦言虽有些天赋,但终究是出身不明,行事鲁莽,
远不如背景深厚、懂得审时度势的萧云来得稳妥。
就在整个圣地都因王者陨落的消息而震动,各方议论纷纷,
大多认为秦言已然凶多吉少之际——
一道青衫身影,却踏着沉稳的步伐,
穿越山门,出现在了圣地之中!
秦言,回来了!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瞬间传遍圣地各个角落,
引发了比王者陨落更甚的哗然!
“秦言?那个接了陨圣古矿任务的准圣子?他竟然活着回来了?”
“我的天!三位王者都折在里面,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可能!难道他根本没去?”
楚明月刚刚苏醒,正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
听到侍女带来的消息,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
苍白的脸颊瞬间恢复了血色,她不顾一切地冲出宫殿
,想要确认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
李菲也是愕然当场,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小子……命还真硬!”
但随即,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秦言活着回来,意味着麻烦也可能随之而来。
而反应最为激烈的,自然是萧云!
当他听到秦言归来的消息时,手中的玉杯“啪嚓”一声被捏得粉碎!
他脸色铁青,身形一闪便冲了出去,
当亲眼看到那安然无恙,正与赶来的楚明月低声交谈的青衫少年时,一股邪火直冲,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吞下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萧云在心中疯狂咆哮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脸上重新露出了讥讽与不屑的笑容,
“哦~我明白了!这小子定然是贪生怕死,根本未曾深入陨圣古矿,
甚至可能只是在边缘转了一圈就溜了回来!
哼,果然是个无胆鼠辈!”
不仅是萧云,圣地中许多弟子乃至一些长老,也都抱有同样的想法。
毕竟,三位王者的陨落太过震撼,
相比之下,秦言能活着回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怯战退缩了。
“虽然是个懦夫,但倒也懂得审时度势,保住了一条小命。”有人如此评价道。
萧云眼神阴鸷,心中冷笑连连:“没死?没关系!活着回来更好!
完不成宗门任务,我看你如何向执法殿交代!”
他立刻暗中动用家族人脉,向执法殿施压。
很快,数道散发着森严气息的身影破空而来,降落在秦言面前。
为首者是一名面容古板、眼神锐利如鹰的黑袍老者,正是执法殿的一位资深长老——刑长老!
“秦言!”刑长老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你接取宗门任务‘寻回圣器碎片’,如今期限已至,你未能完成任务,
按宗规,当受重罚!
立刻随我等前往执法殿受审!”
看到执法殿的人出现,萧云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仿佛已经看到秦言在执法殿内受尽折磨、凄惨求饶的模样。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他心中畅快无比。
“刑长老!夫君他刚刚归来,能否……”楚明月见状,花容失色,急忙上前求情。
“放肆!”刑长老厉声打断,目光如刀,“宗规如山,岂容徇私?任何人不得求情!
带走!”
李菲也急忙上前,一把拉住楚明月,低喝道:“明月!休要胡闹!
执法殿之事岂是你能插手的?莫要引火烧身!”
执法殿弟子目光冷冽地看向秦言,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秦言,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等动手‘请’你?”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认为秦言在劫难逃。
反抗执法殿?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萧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期待着秦言被强行押走的狼狈一幕。
然而,面对执法殿的咄咄逼人,秦言却只是轻轻拍了拍楚明月的手背以示安慰,
随即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惶恐,反而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跟你们走?”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从容,“我为何要跟你们走?”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他……他想干什么?”
“疯了!竟敢对执法殿如此说话!”
“这是要抗法啊!他完了!”
刑长老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周身一股强大的灵力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爆发,
锁定了秦言,声音冰寒刺骨:“秦言!你敢抗旨不遵?!”
地级巅峰的威压弥漫开来,让周围许多弟子都感到呼吸困难,
仿佛下一刻,刑长老就会雷霆出手,将秦言当场镇压!
楚明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萧云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戏谑表情。
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秦言却仿佛感受不到那沉重的威压,
他迎着刑长老那冰冷的目光,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抗旨不遵?”他轻轻摇头,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耳边:
“谁告诉你,我要抗旨了?”
“谁又告诉你……我没有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