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出两个地名。
翟云中眼睛一亮,胸脯拍得震天响:“老大放心!不就是俩地儿嘛!买不下?那就砸!砸不碎?我让一万兄弟拿人海填平它!”
他不知道为啥要这两块地。
可他不需要知道。
老大要,他就拿。
拿不来,就杀光主人,连根草都拔了。
在这地方,钱多、人狠、枪多,没办不成的事。
他舔了舔牙,突然又凑近,满脸得意:“老大,您来得正好!我给您说说咱家底儿!”
这几个月,他横着扫了飞洲。
干翻三十多个势力,抢了两千多个矿场。
其中黄金矿,就有四百多座。
手里攥着五百多吨金条,堆得像山。
全球一年才产两千多吨黄金。
他一个人,占了四分之一。
但这不是最牛的。
最牛的是——他手上的人。
战斗人员一万二千,听他号令。
二十多个附属帮派,总人数超五十万。
控制的土地,足足十万平方公里,比两个省还大。
他野心更大:想干到二十万、三十万平方公里。
那差不多是索马里一半的地盘了。
一个佣兵团,干成一个国家?
没人信。
但他信。
为啥?
因为钱,是水,流着流着就没了。
但地——是根。
只要地盘在,刀就有人举,粮就有人送,兵就有人来投。
只要老大想要,他就把这片大陆,一寸寸,嚼碎了,吞进嘴里。
另一个原因,翟云中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能扛事儿。
他这人,向来爱较劲,不是图名利,就是想试试——自己这身本事,能不能撑起一片天。
以前没地儿发力,现在总算等来了。
索马里?乱得像一锅滚油,可正因如此,才最适合他练手。
老话说得好,疯子才活得久。
在这地方,没点狠劲儿,连骨头都剩不下。
阮晨光听完汇报,轻轻点了下头:“干得不赖。
接下来,给我把这片地儿,彻底攥在手里。”
这儿六十万平方公里,地皮肥得流油,气候温润,水土养人,矿藏多得数不清。
比起掸北那破地方,简直就是黄金宝地。
当然,风口浪尖,谁看谁都眼红。
外头那些势力,随时可能扑过来撕一口。
可只要压得住,这地方就是块铁板——能当根基,能当跳板,能当皇帝的龙椅。
阮晨光没想过自己称王称霸,但地盘嘛,当然是越多越安心。
他对翟云中说:“这儿,你放手干。
谁敢伸爪子,我给你砍断。”
他又补充:“人手不够?那就招。
越多越好,我不拦你。”
这话一出口,翟云中心里砰地炸开一朵烟花——等的就是这句!
他手上才一万多人,事事缩手缩脚,连个大点的镇子都啃不动。
想扩编?没老大点头,他连招聘广告都不敢发。
本来还盘算着过几天再提,结果——不用他说,阮晨光自己就开了口!
这哪是批准?这是天降神谕啊!
飞洲这鬼地方,有钱买不来命,只有枪能说了算。
之前他硬是被 manpower 拖住了腿,只能隔空遥控,占个皮毛。
现在?老大放话了,那就是开闸放水!
他立刻拍胸脯:“老大,明儿一早我就贴公告!招人!一百万我都给你招满!我钱多得能当砖头砌墙——黄金五百吨,现金堆成山,真不带虚的!”
招人容易,武器更不是问题。
他连弹药渠道都摸熟了。
阮晨光却盯着他:“招多少都行,但记住——公司得死死攥在你手里。
谁要是敢闹事,你第一时间压下去。”
招人不稀奇,稀奇的是能管得住。
雇佣兵这行,不是玩过家家,一个失控,就是内乱火并,满盘皆输。
翟云中咧嘴一笑:“老板,一百万人我也能管得服服帖帖。
咱团队里真有本事的,都是自己人,根正苗红,翻不了天。”
阮晨光没再多说,点点头。
事情交代完,他转身就要走。
翟云中赶紧拦:“老大!你来一趟不容易,至少住一晚吧?这儿啥都没,就野兽多,我现烤几头鬣狗、狮子,整一桌野味宴!”
阮晨光摆摆手:“没空。”
他不是不爱吃,是根本不在乎。
猛兽?有就行,没也行,犯不着为口肉耽误正事。
他出来为的是灵药园,别的,全是边角料。
“你自个儿看着办。”他说完,身影一晃,直接从窗口掠出,冲天而起,像一颗流星扎进云层。
翟云中张大嘴,差点跪了。
他一直知道老大不是凡人,可亲眼见人腾空飞走……这玩意儿,纪录片都不敢拍啊!
飞!人能飞!?
这比中彩票还离谱。
可他盯着那片空荡荡的夜空,愣了半分钟,脑中忽然一空——刚才那一幕,像被橡皮擦抹掉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忘了啥事?”
想了几秒,没想出来,干脆放弃了。
“算了,想那么多干啥?”
他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喂,全体集合,二十分钟后,作战会议室——重点就一句话:招人!先招二十万,不够再加二十万,目标一百万,干!”
另一边,阮晨光降落在一座孤峰顶上,掏出手机,定位信号亮起。
他自己当然能感知方向,但机器准,省事。
调好路线,他一挥手,剑光乍现,直指北方——欧罗巴洲。
阿尔卑斯山脉,横亘千里,如一条沉睡的金属巨龙,压着八国土地。
那里,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这次行程超过五千公里,全程陆地穿越,阮晨光飞得没以前那么疯。
虽然他故意放慢了节奏,可这点路对他来说依旧跟遛弯儿差不了多少。
两个小时后,脚下一踩,人已经稳稳站在了少女峰顶。
这地方在阿尔卑斯山里头有名得很,海拔四千多米,旅游大巴都能开上来,平时人山人海。
但赶巧了,现在是半夜,山顶冷清得跟坟场似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阮晨光扫了一圈,没耽搁,顺着坡往下滑,拐进一个藏在山坳里的小谷。
那地方真叫一个绝——满山野花炸开似的开,风一吹,香气能飘出三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