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哪来法律讲理?神庙说了算。
烧个神棍?跟倒桶垃圾一样自然,警察连问都不问。
萨米特赶紧补充:“真人!他一步能跨六七米,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几个长老眼睛都直了。
他们修行几十年,每天诵经打坐,结果呢?连跑个百米都喘,胳膊还怕晒黑。
真神通?那可是祖师爷才有的东西!
要是能得上师点拨一句,说不定真能开窍——从此不再当“空壳长老”,能上天了!
萨米特摸出手机,滑了两下,倒抽一口冷气:“一万人了!还在往上冲!”
他喉咙发紧。
这哪是上师?这是财神爷!
金莲花神庙?在本地混个脸熟还行,全国谁认识?
但要是能请来一位真上师驻扎,神庙分分钟变国家级圣地,全世界都得来朝圣!
别的神庙,明里念经,暗地斗得你死我活。
今天烧你经堂,明天抢你信徒,比商场抢购还狠。
萨米特做梦都想把金莲花推上神坛,可他只是一介凡人,没通天的本事。
现在——机会来了!
“各位,”萨米特声音发颤,“上师现身,主动投奔咱们神庙。
这不光是福气,这是命!”
长老们齐刷刷掏出手机,刷出视频——
只见那人踏步,地面像被无形之手推着,一步,六七米,轻飘飘的,如风过无痕。
没人说话。
他们瞪着眼,嘴唇发抖。
不是震惊。
是饿了十年的人,突然闻到满汉全席的味道——
不敢信,不敢动,怕一动,梦就醒了。
“天呐!这位上师真是有真本事啊!老天开眼了!”
“这哪是人啊?这分明是神仙下凡!咱得好好供着,千万不能怠慢!”
“可不是嘛!这机会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咱们金莲花神庙,平日里就是个二流庙,连香火都勉强。
可要是这位上师肯驻锡,咱立马就能挤进大神庙的行列!”
“太好了!上师一来,整个庙的运势都要变了!咱们得拿出十二分的诚意,吃好喝好伺候到位,绝不能让他皱一下眉头!”
“对对对!咱得拼了!金银财宝、漂亮姑娘、珍馐美味——他想要啥,咱就给啥!这可是光宗耀祖的机会,错过了这辈子都悔断肠!”
马路那头,
巴沙哈气喘如牛,死命追着阮晨光跑。
他自认腿脚不差,一路狂奔十几里,可现在两条腿像灌了铅,胸口火烧火燎,肺都快炸了。
但不行!不能停!
他是第一个跟上上师的人,要是这时候掉链子,上师一转身,下一秒就有人顶替他。
现在身后乌泱泱上万人,人人眼睛放光,就想着挤进上师的圈子。
他要是被甩了,连渣都不剩。
所以,爬也得爬下去!
阮晨光走得飞快,像风刮过,大多数人连影子都抓不着。
跑了二十里,还能喘着气跟在后头的,拢共就仨人。
第一个,叫戈帕兰。
光听这姓氏,就知道是婆罗门血统——雅利安贵族的牌子,亮得晃眼。
这家伙,真不是普通人。
阿萨姆地界几大庄园全是他的,棉花厂堆成山,人称“棉花大王”。
钱多得数不清,可他不贪钱。
他贪的是命,是长生,是超凡脱俗的本事。
修了二十多年瑜伽,念了无数经文,屁用没练出来,就比别人精神好点、血压稳点。
直到他看见视频里阮晨光抬手一指,十米外的树轰然倒下。
他当场掀了桌子,喊人开车,一路狂飙追过来,死活不松脚。
他图啥?就图当上师的门徒!
当年佛陀成道前,也有五个开悟弟子,最后个个成圣!
他戈帕兰,不想当个财主了,他想当“人上人”!
第二个,是福瑞德。
治安局的警长,高种姓出身,但家族早衰,早没了贵族那点脸面。
他靠的不是祖荫,是手腕。
拍马屁、塞红包、揣摩上头心思,二十年爬到现在,靠着一张脸、一颗心,混成了地方实权派。
他不信神,不信因果,只信利益。
可阮晨光一出现,他立马明白了——这哪是什么上师?这是火箭啊!
谁抱得住,谁就能一飞冲天!
他不图成佛,他图的是官帽子更大、权力更硬、钱更多!
他要借这股风,把上司踩在脚下。
第三个,就是巴沙哈了。
神棍一个,满嘴跑经文,天天忽悠乡下人烧香捐钱。
他没啥大志向,就想当真正的“上师”。
能开光、能算命、能治病、能收徒、能住大宅、能睡美人、能让人跪着喊“圣者”——
这才是他梦里都在笑的活法。
阮晨光往前走,一步一风。
他心里清清楚楚,后头仨人,各打各的算盘。
他在喜马拉雅山深处泡了三年,专研瑜伽冥想,琢磨出一套法门,硬是把精神力打磨得能透视人心。
这不是玄乎。
是真本事。
你能听清别人心里的嘀咕,知道他此刻想的是“我要翻身”、“我要当官”、“我要吃肉喝酒睡漂亮姑娘”——
那就是你,已经站在人之上。
他全听见了。
戈帕兰:我愿舍尽家财,换一滴真传!
福瑞德:只要能靠上他,局长我都不当了,我要直接进中央!
巴沙哈:求上师收我为徒!我愿为您牵马坠镫,端尿盆都行!
阮晨光嘴角一勾,笑了。
他来天竺不是当和尚的。
没个听话的、能干的、有野心的爪牙,怎么玩?
这三人,各有底牌,各有贪念,正合适。
但上师不能随随便便收人。
得考验,得立威,得让人心服口服。
他脚步没停,唇间轻轻吐出几句低语。
不是咒,不是经。
是精神力的钥匙,是潜藏能量的唤醒术。
后头三人,耳朵一动,脑门一炸!
像是被高压电流劈了!
浑身的酸麻、疲惫、抽筋、喘不上气,一瞬间像被抽走了!
肌肉爆发出从未有过的力量,腿脚轻得像踩在云端!
戈帕兰猛地瞪大眼,差点跪地磕头。
福瑞德一口气狂冲五步,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我刚才不是差点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