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
柳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在鹤城,那一片树林。
在纯阳观,那条走过的路。
都留下了痕迹,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柳政给手枪换了弹匣,站直身子就朝着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跑去。
“喂!你干嘛!”老白看着雾气散去,准备直接离开去叫军部的人进行火力覆盖。
但柳政的样子,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柳政扭头看向老白还有守真。
“我感觉到了,那个在鹤城出现,对纯真子道长出手的家伙,他在这里!”
说完,柳政就朝着小丑大门的方向跑去。
那突然出现的能量波动,他感觉很清楚。
绝对就是那个人。
老白见状,咬了咬牙,抓着枪就跟了上去。
“老子跟你一队,真他吗倒大霉。”
守真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还是抓起地上的法宝,跟上了柳政的步伐。
三人刚刚还在往回跑。
现在又要跑过去那边。
“你真不怕死啊!”老白追上柳政。
“不是,我们不会死!我们刚刚其实只是中了幻觉!”
柳政跑在前头。
后面追上的守真也是附和道:“是的,柳居士说得对,我们刚刚看到的,其实都是幻觉,会动的游乐场,还有那些拿着武器的人影都是幻觉。”
“所以?”老白看来在动脑子这方面还稍微欠缺了些东西。
然而柳政表情却兴奋了许多。
“我们三个本来应该死在那场幻觉之中,但最后一点事都没有,我还感觉到了那个人的能量波动。”
柳政竖起一根手指。
“只有一个可能,他出手了。”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老白认真地问了一句。
“你怎么确定,他就是一个好人,别忘了,他可是跟纯真子道长有过冲突。”
“不是冲突,是碾压,他轻松碾压了纯真子道长。”
说到这,柳政看了眼后面跟着的守真。
“守正道长莫怪,我们只是就事论事。”
三人一路疾跑,瞬间赶到了小丑大门前。
墙壁上小丑油漆褪色的地方看上去似乎没有之前感觉那么诡异了。
但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站在不远处身穿蓝色poLo衫扎着皮带穿西裤的男人。
只不过男人的脸上完全看不清楚。
林墨当然不会让他们看清楚了。
本来林墨并不想直接出手的,只不过这群家伙似乎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在幻觉的玩弄下,分分钟就要暴毙的样子。
所以他最后才抬手破除了这个幻术,将三人解救了出来。
不过他从柳政的话里面听出了什么。
自己的灵力似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个叫柳政的家伙竟然能够分辨出自己的灵力波动。
不过问题其实也不大,林墨有办法掩盖灵力波动,不过既然暴露了一些,那他可以借着这个创建一个马甲出来。
所以一个poLo衫的中年人形象就出来了。
当然了,这也得归功于七十二神通中的——假形。
只要林墨想要,他甚至可以变成柳政的模样。
不过他还是用灵气遮住了自己的模样。
在看到三人的瞬间。
林墨嗤笑一声:“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们三个人蠢还是胆子大,对方手里可是有不少厌胜之物,就敢这么直接冲进来。”
守真抱拳上前一步,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林墨直接打断。
“我认得你,你是守着那老道士的小道士,如果今天来的是那个老道士,那幻术可对他的神识没有任何效果。”
林墨这话倒不假,如果来的是纯真子道长,恐怕这些幻觉他轻松就能破开。
实际上林墨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他的出现,导致这次事情纯真子没有亲自参与,最后才交给了守真。
只不过现在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这个时候,柳政忍不住上前一步。
“这位先生,在鹤城,那三个罪犯是你解决的吗?”
果然啊。
林墨也没想到他已经这么小心了,还是被这个叫柳政的人给发现了。
看来炎黄觉醒是都有点东西的。
不过他顺势应了下来。
“是我,有问题吗?”
柳政上前一步,“没有问题,他们被抓,也应该被判处死刑,那纯真子道长呢,阁下为何要对纯真子道长下手?”
这可就很无辜了。
林墨摊开双手,“我下什么手了?我就试试他斤两而已,他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这小道士不也活得好好吗?”
“等一下,我让你走了吗?”
林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向上随意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仿佛布匹被撕裂的锐利声响。
那一面画着巨大小丑的屋子从中间裂开一道笔直的黑线。
下一秒,两扇沉重的门板像是被无形巨力推开,摩擦着地面向两侧轰然倒塌,激起一阵尘土。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某种腐败的甜腻气味扑面而来,让柳政和老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一个背包,是似乎正准备收拾东西逃离。
听到动静,她惊愕地回过头。
那个女人一转头,柳政三人都忍不住浑身一颤。
这个女人不是刘桂香,而是刘桂香的女儿钱馨儿,也就是早上他们才见过面的钱女士。
看向左右两边被劈开的小丑屋,钱馨儿脸上血色尽褪,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身下的地面满是粘稠的液体。
她的四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摆放着一件厌胜之物。
而在她左右两边,赫然躺着三具干瘪的尸体。
一个成年男性,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瘦小的男孩。
他们身上的血液早已流干,化作地上繁复交错的仪轨符文,在日光下闪烁着诡异的暗红色泽。
那三具尸体看得柳政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他看过钱馨儿的所有资料。
知道她结了婚,也知道她育有一儿。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钱馨儿竟然用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血来构造仪轨。
守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呆呆地看着林墨,又看了看那被一分为二的小丑屋,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仅仅是随手一划,便切开了这巨大的小丑屋。
就连师祖,好像也没有这般伟力吧。
不过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
至少这个人没有对他们动手。
而柳政和老白此时已经拿着枪对准了钱馨儿。
“钱馨儿,你丈夫,你儿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