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
秦王朱樉躲在王府里面骂着常茂的祖宗八代,喝着稀粥吃着咸菜。
旁边的李景隆左手鸡腿右手拿着猪蹄在那疯狂的吃着。
朱傅一脸的伤痕躲在角落里面,不敢吱声。
“告诉你朱傅,常茂从二哥这拿了多少,你回到京城必须给我。
否则别怪我将状子告到大哥那边。”
朱傅本来就被朱樉打了一顿,听他这么说满脸不愿意,怒道:“你家里被人家打劫又不是我打劫的,你要找也不是应该找常茂这个瘪犊子吗?”
李景隆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喊道:“就得找你啊,那个字据不是你写的吗?”
朱榑听到这话更不乐意,“那是老子喝多了,他自己捣鼓的,又不是本王的本意?
还有,你们两个每次都联合起来欺负老子,回去后老子一定要向大哥告状。”
朱樉吸溜完了稀粥,来到李景隆身边,踢了他脚一下,“吃这么硬东西也不说分点?
你他娘的看着老子喝粥吃咸菜高兴啊!”
“王爷,京中锦衣卫来人了……”
王府的老管家喘着粗气跑进来,李景隆、朱榑几人赶忙起身。
五名锦衣卫走进来后从怀中拿出一封白皮的圣旨。
朱樉等人见到是白皮的圣旨马上跪在地上。
“永乐帝驾崩,太上皇请秦王、齐王二位立即返回金陵。”
“大哥?”
“大哥?”
朱樉和朱榑二人不可置信的喊出来,朱樉更是一个起身,暴怒的抓住锦衣卫的衣领怒道:“老子的大哥是怎么薨逝的?”
“殿下,陛下不知,只是负责传达消息给您,请您立即启程,赶往京城。”
朱樉已经六神无主,在大厅里面左右徘徊。
李景隆上前,怒吼道:“你他娘的还等什么?赶紧找战马,咱们回京城啊。”
朱樉根本就没有理李景隆,朱榑同样着急喊道:“二哥,赶紧的,咱们马上出发。”
朱樉转头,看向了李景隆和朱榑,一把抓住李景隆的手,暖声道:“九江,西北还在乱,没有人坐镇不行。
表叔求你个事,你留在这里主持大大局行吗?”
李景隆一愣,朱标同样是他的表叔,就算圣旨里面没有他,他也要赶回去。
他李家世受皇恩,这种不忠不孝的事他办不出来。
朱榑看着他们俩,愣在原地不说话。
李景隆怒骂道:“陛下也是九江的表叔,你把老子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老子也要回去祭拜表叔。”
朱樉怒意更大,一巴掌扇在李景隆的脸上,怒吼道:“废他娘的话,李景隆,什么最重要?
江山最重要,老朱家和你们老李家守护的是大明的江山。
西北还在乱,离开了一位能做主的行吗?
算表叔求您了!行吗?”
李景隆此时也明白过来,如果在新皇权力交替的这段时间,西北出了乱子,那也是不可收拾的地方。
李景隆慢慢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陛下,九江回不去了,不能当着面给您磕头了!”
朱樉和朱榑二人拉起李景隆,兄弟俩都向他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锦衣卫跟随着朱樉、朱榑二人一起出去。
云南。
昆明城。
朱棡急都在房间内转默默,蒋瓛带着十几名锦衣卫站在他身边。
“还没有允炆的消息?”
“王爷,派出去的人已经在找寻了,还没有消息。”
朱棡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怒吼道:“在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允炆。”
“王爷,下官说一句不当讲的话,您先带人回去,下官守在昆明,有了滇王的消息后属下派人将王爷带回去。
如何?”
蒋瓛低声的询问,朱棡心急如焚,没多想点头同意了蒋瓛的意见。
“蒋瓛,你和本王一起回京,皇叔亲自点的你回京,留下二十名锦衣卫,有滇王的消息后立即赶往京城。”
“是,王爷!”
远在辽西的沐英,此时也收到了圣旨,旨意是以老朱的口吻写的。
朱标薨逝,沐英要镇守辽西,非常时期辽西不能出错。
沐英拿着书信不多在房内徘徊,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口鲜血喷出来。
“大帅!”
十几名将军马上围上去,“快,请大夫!”
朱标的薨逝对沐英的打击太大,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感情是非常的深厚。
如果说能影响到沐英的人,那就只有老朱家的几口子。
沐英最不相信的,老朱居然不让他返回金陵,继续驻守辽西。
大夫从房间走出来,将领们马上围上去,“大帅怎么样?”
“大帅没什么事,只是怒火攻心。
让大帅这些日子不要动怒。老夫开一些汤药,按时服用。”
大夫方说完话,房间里面的沐英虚弱的喊道:“来人!”
十几名将领赶紧进去,站在沐英身前,“马上布置灵堂,我要为陛下守灵!”
将领们谁也不敢说个不字,赶紧下去执行沐英的降令。
京城外,朱樉和朱榑二人在跑死了十几匹马后,终于看到了金陵的城墙。
按照这些人的距离,他们兄弟二人是最近的,这些日子也是风里来雨里去,昼夜不停的赶路。
来到金陵城门的时候,朱樉和朱榑二人胡子拉碴走进城门。
守卫城门的将士们全身素衣。
朱樉流着眼泪向皇宫赶去。
来到乾清宫侧殿的时候,守在外面的官员老远瞧见他们兄弟二人,全部自觉的让开。
朱樉跌跌撞撞走进去,朱标的棺椁就停在里面。
老朱一看上过去,泪水不禁流下。
朱樉跪在地上痛哭:“大哥,臣弟来晚了!
大哥!大哥!”
老朱走过去,搂着两个孩子跟着一起嚎哭。
朱重十此时站在门外,没进去。
锦衣卫等人已经查到了一些消息,这些消息只有他自己能消化。
朱樉哭了许久,站起身指着在场的这些人怒吼道:“说,到底是谁害死了大哥,说!
说!说!”
朱榑同样的站起身和他一起发疯般的咆哮。
朱重十听到他们如此,走进去怒喝:“你们的大哥就希望你们是这个样子吗?”
朱樉见到他叔,马上扑上去,扎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叔,樉儿心里苦,樉儿心里难受。”
朱重十伸手拍打着朱樉的后背安慰道:“叔的心里更苦,不过咱们得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