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恩和陈景秋之间，影响气氛和事态发展的那个人永远是知恩，无条件是知恩。
陈景秋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能敏锐的感知到知恩的态度变化，知道接下来他们到底会是抱在一起，还是相顾无言。
她突然笑了，陈景秋心跳的更快，但是心里却有了答案，不再提心吊胆。
“我知道了，吃饭吧。”
他冲知恩笑了一下，这次的笑容自然多了。
“你一会儿帮我拍几张照片吧，她们说我光发几年之前的包浆照。”
知恩也在粉丝群里，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女孩儿们大聊特聊。
陈景秋一个没收住，叉子“啪”地放在了餐桌上，吓了知恩一跳。
“……你干什么？”
“不是，我……”知恩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意识到这一点的陈景秋激动到眩晕，“好，我现在去拿相机，怎么拍，你说……”
“等一会，我先吃完。”
知恩看他这么激动，心里好像也有点……
“哦哦哦，你吃，你吃，不着急，多吃点，还有，你看你瘦的，你现在多少斤，我记得上次去药店买药你称的，是……”
陈景秋一激动就话多，这毛病知恩早就知道，现在听到他久违的唠叨，竟然还觉得有点想念。
这或许就是见面的重要性。
没见面的时候觉得他有点烦人，甚至来的时候也抱着“快点把他打发走”的一点意图，但是现在见到了，反而觉得……
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了。
她和陈景秋没什么矛盾，相反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挺舒服的。
“你拍了之后，我发红鸟艾特你一下，说你也来海市了，估计会有人约你，蚊子再小也是肉。”
“我……”
陈景秋听到知恩居然还在为他打算，幸福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
时隔这么久，陈景秋的相机再一次对准知恩。
他因为激动，甚至拿着相机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没有打光也没有布景，知恩依旧是他最好的模特。
她站在刚租好的在公寓的窗边，身上穿的是一件灰色粗针毛衣，看着很暖和。
这次不是摆拍，知恩看着镜头轻轻微笑。
咔嚓。
陈景秋放下相机，愣愣地盯着知恩看，他依然戴着那副很老土的黑框眼镜。
知恩慢慢走近，伸手，摘掉了陈景秋的眼镜，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他下意识眯起眼睛，想要看清知恩的脸。
她好像笑了，又好像只歪了一下头。
她在说什么？好像摘掉眼镜，听力也不太好了。
哦，她说的是——
“你还是不戴眼镜比较好看。”
-
新租的房子，浴室当然也很空。
知恩用的是陈景秋的浴巾，他自己胡乱用衣服擦了擦就出来，头发都还在滴水。
“你……什么时候打的？”
知恩盯着陈景秋胸口那个小装饰，神态复杂。
啊，太激动，居然忘记这个了。
他条件反射的捂住胸口，然后又在知恩直勾勾的视线之下慢慢放下了手。
“好，好看吗？我记得之前你提过……”
“挺好看的，”知恩挺震惊，也有点无语，“你自己去的？”
“……我自己打的。”
陈景秋说，他不自在的挺了挺胸，觉得有点开心，又有点羞耻。
“可惜，我一直想试试给别人打是什么感觉。”
“……我还有一边的！”
陈景秋慌忙说。
知恩却笑了，笑得别过脸去。
他这才知道知恩是故意逗他玩儿。
“能摸吗？”
“当然……”
陈景秋凑了过去，他暗自祈祷自己最近疏于锻炼肌肉并没有缩水太多，至少不要让知恩摸出来。
那个小小的伤口早已长死，但是不知道为何……
在知恩手指划过的一瞬间，那种丝丝拉拉的痛再一次出现，甚至比刚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陈景秋仰起头，他的身体在颤抖。
“你打的挺好的。”
知恩放下手，仿佛只是为了看看他的技术如何。
“知恩……”
陈景秋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他抿起嘴巴，摘掉了眼镜。
知恩笑了。
之前的默契依然保留着。
-
“所以，你同意我留在海市了对吧？”
陈景秋一边龇牙咧嘴给自己的胸口上药一边问。
“我什么时候不同意了？”
“……你之前明显就是，不想让我来啊……”
“所以你用这个贿赂我啊？”
知恩又拧了一把，疼得陈景秋嘶嘶吸气。
“……到也没……”戴上眼镜他又变得腼腆，和刚刚判若两人，“就是，想问你那个问题……”
“哪个？”
知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算不算你……那个。”
“哦。”
知恩点点头。
这个时候提这个真下头，感觉她跟个分了手还馋前任的坏人一样。
好吧。她就是。
-
知恩回过神来觉得有点后悔，晚上她就忘掉了白天决定好的事情，之后很可能又要多一个人纠缠她。
不过她的纠结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也就是那事儿结束过后的一小会儿。
等陈景秋给他自己上了药、重新冲了澡，又一瘸一拐地走到厨房煮了一碗蔬菜面的时候，知恩就不再纠结了。
这样也行吧。
她满足的吃了蔬菜面，还是在床边吃的。
“给我点个……算了，”知恩顺口说，“习惯不好。”
“怎么不好呢，以前不就这样的吗？”
陈景秋已经从脱在地上的牛仔裤里拿出打火机了。
知恩拽着被子抻头把烟灰磕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
从陈景秋的角度，只能看到她薄薄的背还有两片凸起的肩胛骨。
被子胡乱的裹在她的身上，她手伸的有点长，害怕把烟灰落在床上。
“知恩？”
“干嘛？”
知恩转头过来，正好遇上手机的闪光灯，她眯起眼，很自然地说：“这个可不能发啊。”
“这是我独家珍藏。”
“你好像很喜欢我抽烟啊。”
知恩笑眯眯地说，看看燃了一大半的香烟，又看看陈景秋已经布满红痕的胸膛。
他顿时知道了知恩是什么意思。
他的脸顿时烧的通红。
在知恩有些揶揄的目光之下，他双手前伸，肌肉发力，将胸肌最大程度的鼓起、挤在一起。
——“在我身上灭烟吧，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