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孔凡荣的心突然有些发慌起来。
但随即她就故作镇定。
现在都各自有家庭,还都是有单位的人,在这个时候,能都各自离婚吗?
就算是温桂霜和袁工离婚,她也绝对不会同意和康宇星离婚的。
孔凡荣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是的,我在求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恨意和怨毒。
温桂霜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在孔凡荣听来,格外刺耳,仿佛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你可真搞笑,你自己管不住你的男人,期望着我来帮着管你的男人,你是这个意思吗?”温桂霜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孔凡荣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温桂霜,你就非得说话这么难听吗?”
“不是我说话难听,是你这个要求简直是太离谱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好赖不记还是一个副科长,这么没水平的话你都能张嘴就来?我就怀疑你是怎么干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温桂霜眼神中满是不屑,也根本不给孔凡荣说话的时间,她好像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啊呀,我想起来了,在你和康宇星没有结婚之前,你还是一名临时工呢。
那时候你还和我说真羡慕我是国家干部,还说你自己不知道啥时候也能当干部。没想到几年不见,当真是刮目相看,你不但嫁给了康宇星成了国家干部还当上了副科长。
就是这说话和做事的水平和以前差不多。我真怀疑,你在档案科上班,会不会将工人的档案都给弄得乱七八糟呢。”
温桂霜越说越激动,她向前走了两步,逼近孔凡荣,继续说道:“其实我不想和你说废话的,可是谁让你将我拦住,说些莫名其妙恶心的话。我告诉你孔凡荣,地球不是你家的,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你的任何事都和我无关,以后少在我面前说恶心的话。”
温桂霜看着孔凡荣难看至极的脸色,只觉得畅快至极。哪怕现在她对康宇星已经没了感觉,哪怕她对孔凡荣也没有什么嫉妒之心,可是她现在很是讨厌这个自说自话、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女人。
温桂霜警告道:“孔凡荣,我最后警告你,你要敢在我女儿面前说三道四,我温桂霜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些话之后,温桂霜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她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赢了一场战斗。
而孔凡荣则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自以为能说动温桂霜,却万万没有想到被刺激的差点要原地发疯。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谁都没有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拎着公文包的康宇星。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听了一半,但是也听明白了。
孔凡荣竟然来找温桂霜,让她阻拦自己看女儿,别说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做,就是想好了,也不是你孔凡荣能干涉的。
康宇星的脸色和孔凡荣一样铁青,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无奈。他心里想着,孔凡荣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让他和温桂霜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吗?
与此同时,陆乔歌听到小苍苍的汇报了。李家还算是平稳,黄玉杰和李振国都表了态。
早饭各自吃,午饭崔敏不管,晚饭轮着来,家务活也是轮着来,大房孩子多,李振国主动提出多干点。
反正这玩意想要斤是斤两是两也不可能。
然后老李太太的早饭今天和大儿子吃,明天就和二儿子吃。
不分周六和周日,反正就是这么轮着来。
老李太太也答应了。
不得不说,这老李太太也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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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乔歌让林大姐整理昨天的工作,而她则是去了满山公社。
什么叫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眼前的场景就是。
满山公社的大门口,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
自从陆乔歌放话说收购编织品,这里的人就越来越多。
早晨的时候,朱社长就打电话,和陆乔歌说货物又堆了一仓库,尤其是草帽,已经很多了,问陆乔歌要不要缓一下再收。
而且最让朱社长头疼的是,明明陆乔歌这边有规定,只收合格的编织品,公社的大门口也贴了通知,担心社员们看不明白,还特地画了样子在黑板上。
即便不能换外汇,但是也能在国内销售出去的。
草帽也是要精致好看的。
但是柳条筐背筐这些公社是不收的。
可是很多社员就跟没听到一样,照样拿这些东西来排队,你和他说什么他们都不信,很是固执,还说看着给。
其实对于很多农民来讲,哪怕能换一毛钱,对于家庭生活也是一种改善。
朱社长也在头疼。
因为他知道陆乔歌上次拉的还没卖出去呢。
陆乔歌开车去的满山公社,本来是想三令五申一下,毕竟规定就是规定,大家都不遵守,那这项工作就长久不了。
可陆乔歌看到了拿着大筐小筐的社员排成的长长的队伍,就不得不改了主意。
尤其是队伍中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领着一个更小的孩子,虽然是五月了,可今天气温不高,吹来的风一点都不温柔。
小孩缩着身子,躲在哥哥的身后,怯生生的看着周围。
身上的衣服很单薄破旧,也是补丁摞着补丁,脚上穿的单鞋,前面露出了大脚拇指。
陆乔歌看着小男孩脚边的柳条筐,编织的不好孩很粗糙,用农村的话来讲,就是三扁四不圆。
即便是拿到大集上也没人买的那种。
陆乔歌柔声的说道:“这种柳条筐是不收的,天气不好,你弟弟还小,你们先回家去吧。”
小男孩不知道陆乔歌是谁,他紧紧的攥着柳条筐的提手,紧张的说:“我……我我不回去,我要换钱……给给给我爸买药。”
旁边有个男人同情的说:“这孩子是卫东公社洼地那边村子的,他爹被石头砸伤不能干活了,他妈还精神不大好,日子过得苦,也是没办法啊。”
这人还探究的看着陆乔歌。
一看好像应该是管点事的。
他也知道他们手里的这些编织品,不说换外汇了,就是拿到集市上都没人买。
可是,没办法啊。
?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