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乔歌发出第一次警示之后,就不再去关注了。
反正人们喜欢看热闹听奇闻轶事,这是亘古不变的。
所以这事最终还是要用科学去解释。
-----------------
陆乔歌没开车去单位,今天不准备出远门,她就和秦恒之先是一起去国营饭店吃早餐。
路上遇到的人有熟悉的知道两家见面了就笑盈盈的打趣他们两个。
秦恒之但笑不语。
反倒是陆乔歌大大方方的和熟人说:“九月前后吧,具体的日子没有定下来。”
对方就说:“到时候你可一定告诉我们,我们要吃你的喜糖呢。”
“一定的,一定的。”
国营饭店今天做的是炉箅子饼,这种饼在江城是这种叫法。
但是在北都这种饼就叫做油饼。
面饼是发面的,面饼是圆圆的,但是会在中间划开两道,就跟很多人平房用的铁炉子里的炉箅子差不多,然后下油锅炸熟,外酥里软,泛着油饼的香味,再配上一碗豆浆,一小碟咸菜,也是一顿美味的早餐。
秦恒之和陆乔歌吃完早餐,秦恒之和陆乔歌一起骑自行车朝右拐。
这是去往食品厂的路、
陆乔歌问道:“你不去军代室吗?”
秦恒之说:“时间还早,我先送你去食品厂。”
两只燕子掠过头顶,在湛蓝的天空中划出两道轻盈的弧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像一串跳跃的音符,为清晨的街道增添了几分生机。
那是淘淘和妮妮。
陆乔歌仰头望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淘淘和妮妮正在开心的聊天。
秦恒之也抬头看过去,和陆乔歌说:“是你的燕子朋友。”
陆乔歌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其实所有的燕子长得都差不多。
秦恒之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其实,凭的还是直觉吧。”
陆乔歌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秦恒之这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过,再有一个月,她来这里就一年了。
秦恒之蹬着自行车,侧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也带着回忆:“记得小时候,每到这个时节,奶奶总会说燕子来家,好运到家,虽然是家属院,但一开始就是老平房,我家的屋檐下,每年都会有燕子筑巢。”
“奶奶说燕子是灵性之物,选中了谁家,就是看中了那户人家的和气。那时候虽然都在一起,但几乎很少吵闹。”
等房子重建之后,燕子也飞走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来。
而家里其实也是如此。
现在都分开了。
大姑几乎断了音信。
大姐更是不知道近况如何。
秦恒之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自行车。
前方不远处就是食品厂的大门,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秦恒之看了看手表:“我还有半小时,你先进去吧,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陆乔歌想了想,中午和下午都没事,
等到陆乔歌进了厂子,秦恒之转身骑车,等骑出几步后,他又回头望了一眼食品厂的大门。
春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清新气息。
春天真的来了!
两只燕子再次从秦恒之的头顶飞过,当然了,还特意的转了几圈,在秦恒之抬眸的时候,淘淘和妮妮追着陆乔歌飞过去。
外人看是看不出来的。
也只有秦恒之知道。
不由得想起昨晚接的电话,是关于棠城的,表面是被压下来了,可其实内里演变的更凶了。
城里惊慌逃窜的猫狗,笼统的也有几万只。
全都上蹿下跳反常的不得了。
然后就水库里突然出现漩涡大的小的都有,等人们坐船去查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甚至连条鱼都看不到的样子。
最严重的,被一列车人亲眼目睹的是一大群从棠城方向跑出来的耗子。
自然还有天上飞的成群结队的麻雀和燕子。
有人说麻雀和燕子是追着老鼠的,可常识上,麻雀根本不吃老鼠的,如果后边跟着的是猫头鹰或者蛇也还说得过去。
诸多的反常现象没人敢掉以轻心。
现在上面也被惊动了,不过不能由着人们去猜测,否则容易引起恐慌,于是上面下了文件,说研究员们都在研究,也在查看监测棠城以及附近城市的地理情况。
现在实行的是外松内紧的政策。
好在现在的人集体观念特别强也很团结,所以恐慌没有继续下去。
秦恒之抬眸看向淘淘妮妮飞走的方向,燕子麻雀猫狗……
难道是乔歌从她的动物朋友那里知道什么了吗?
-----------------
下午的时候,陆乔歌去街道办开会,正遇到乔姐和花大姐正在解决纠纷。
一群人拉拉扯扯的,看着要打起来的样子。
陆乔歌眯了眯眼睛,也忙快步的跑过去。
吵架的其中一个有点眼熟。
陆乔歌想起来了,正是那个在路上说她跟个扫把星一样,谁沾上谁倒霉,不要跟她牵扯上,跟她牵扯上的,都被送去农场干活去了的女人。
是前进街道办的,不归向阳街道办管,她怎么来这里了?
记得当时鲁大姐说这个女人挺特性,不知道为啥,就看不惯她弟媳妇,然后她妈也一个德行,娘俩一起合伙欺负人。
还说什么不打人也不骂人,她只是指出了一些弟媳妇生活上的缺点而已,怎么就变成她挑剔挑拨他们离婚呢?
小媳妇自然是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但架不住这个大姑姐天天中午回娘家吃饭。
鲁大姐还说幸好那小媳妇是个厉害的,但就这样过日子也堵心。
陆乔歌就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脸上都泪痕,低着头站在一边不吭声。
难道这个就是鲁大姐嘴里的小媳妇?
而此时,她旁边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应该是小媳妇的母亲?
几个人都在大办公室,陆乔歌本来也要拿东西,有花大姐和乔姐在,问题不大,最起码在办公室里是打不起来的。
没想到路过这些人的时候,那个大姑姐也叫赵大雪的女人一眼就看到了陆乔歌。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这时候马上闭了嘴。
然后她的声音没了,小媳妇母亲江六婶的声音就清晰了。
“……没这样的道理,我不知道你们前进街道办啥章程,但我们向阳街道办却是一个讲理的地方,走遍天下也没说离婚了,儿媳妇的嫁妆就都归婆家的,你们老江家活不起了还是吃不起了,贪图我闺女的那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