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叔从小生活在这边,也听说过海的另外一边有人,见小姐这么吩咐,不免应了下来,如今玄峰阁已经开始盈利了,再加上小姐给他的一批钱财,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跟他换取粮食的。
他们到了鹿州后,匆匆吃过午饭后,重新踏上了大船,这艘大船是其叔找来的,船上的旗帜是带有洪字,就连船上的舵手也都各个猛如虎,童文瑶不知道其叔是怎么与洪家有瓜葛。
但总归其叔也不会害了她。
洪家在本地是恶霸的存在,而洪家的老爷更是从街头混混做到掌管这片海域的船只。
另外的几艘船也去岛上将人接了出来,童文瑶从华乌口中得知他们如今的兵力已经两万有余时,不免有些惊讶,上次她走的时候才只有一万多,如今就有两万多人了,这扩招的速度还蛮快的。
华乌笑着道:“老大下发银子,吃食啥的也都丰富,这不,参军入伍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许多,自从李知县被调回京城后,他们这才趁机招收人的,不然也不会扩展的这么迅速。”
“那先带一部分老兵过去,新兵的话先留在这边操练,不然一上战场,跟送死有何区别。”
新兵即使上了战场,会有一系列反应,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只怕也会忍不住干呕,或者反胃等等,这些都是小问题,最主要是怕他们有的人晕过去,被蛮族给打杀了。也有一些估计连手里的武器都会握不住吧!
而且蛮族善骑兵,他们边疆的骑兵虽然人数比得过蛮族,但论武艺和马,还是蛮族技高一筹。
这会儿有南上的风,所以速度也很快,但送的信还是迟了,等到童文曜收到妹妹的信时,太子死在了顶山坡。原本他们各分两拨人去蛮族的营地烧粮草的,可他们人群出了细作,得知大乾国的太子带有一波人马去南边烧粮草,居然举起一万兵力去围堵太子。
他们去烧粮草,带的人少,如此下来,等到郭忻和二叔赶来时,太子也早早被杀!
如今太子的尸首已经收殓放置在军中。
至于太子为何会亲自带兵前去,他查到是太子带来的一个小奴才指使的,而那个小奴才有就是细作。
他用了酷刑这才得知蛮族里的圣女也就是叶菀是他曾经的救命恩人,这些都是他套话出来得知的。查到的部分消息,是从沧州的回春堂给的,他有些意外回春堂能连这么细密的事都能知道。
但总归回春堂不会害他们,不然当初也不会救他弟弟和收妹妹为徒了。
等到童文瑶赶到沧州时,听到太子战死后,眼神暗了暗,这一举措太快了,快到她没有防备,不过自从其叔告诉她太子去往边疆时,她还是想到这一层,可她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而此时的沧州知县也焦头烂额,东塞城只怕不日就要破了,蛮族先前带了三万人马,东塞城还能以两万多的人马险胜,可这会儿蛮族不知道从哪里招来的人马,人数居然增加到了七万!这人数悬殊,只怕不日就要破城了,他已经派遣家里人先去南方逃难了,南方先前儿子在那边买了房屋和田地交与族人管理,如今家里人过去,正好能安顿下来。
他也深知朝堂不管用,这会儿又要加重徭役,只怕不日这城里人就要反了天了,如今他也都不敢出门了,一出门,都是臭鸡蛋,烂叶子招呼。
就在他为边疆的粮草一筹莫展的时候,童文瑶也是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
他坐在大堂上听到下人回禀说有一位童姑娘在门口求见,姓童的他倒是有印象,上次和他犬子解救了贩卖儿童的罪犯,还有疫病的方子也是她给的,就连如今在边疆抵御蛮族的也是她的大哥和二叔。
闻言,他开口道:“快快去请。”
知府上次她进来过一次,倒也不陌生,那会儿还在冬日里,府上的绿植被雪覆盖,这会儿已经开花, 甚至还有淡淡的香气飘出来。
这次进来都已经夏日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
到了大堂,童文瑶给赵知府行礼。
赵知府见到眼前的小姑娘脸上没有露出胆怯,不由开口道:“童小姐,上次疫病的事还未谢过童姑娘,不知童姑娘想要何赏赐?”
童文瑶也没有想到赵大人会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不过她此行可不是要赏的。
“赵大人,此番前来是有事相商!”既然赵大人如此开口问,那么她也不和他打圈了,如今蛮族不日就要破城,只怕会大哥和二叔他们危险的很,童文瑶倒是不担心贺川,他在后方,而且也不会为了大乾国而牺牲自己的命。就算城破了,蛮族知道他会医术也会加以厚待。
但二叔和大哥的名字在蛮族如雷贯耳,若落入蛮族手中,只怕会被处以极刑以泄军中将士们的愤。
她和赵知府聊了七八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天微微擦黑,童文瑶揉了揉眉心,多日的赶路让她有些疲倦,更别说军中的战士了,即使到了东塞城边缘,也依旧要休整两日才会恢复体力。
所以刻不容缓,还是尽快到达东塞城的凤宝山,这凤宝山距离东塞城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到时候若遇上蛮族攻城,他们也能绕道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们如今的兵马还在岛后面,而她则来城里和赵大人谈,出门后,她吩咐杏儿把镖局的账结清,她自己则到了另外一处,她空间里先前的物资没有拿出来,这一会儿也能拿出来了。
快速的找了人牙子租了一间干净的宅子,将里头的物资全放出来,足足占了好几个院子,她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空间居然还能扩大,好在她平日也有种植土豆和玉米,所以也就多了一些。
出来后她又去了玄峰阁一趟嘱咐他们明天去将那院子里的货拉回来,到时候拉回昌江村,这才去了一趟回春堂。
回春堂门口稀稀疏疏的人走,门口有些冷清,麦冬坐在门上,她看着莫名觉得有些落寞。
若是师傅在这,肯定会道:“你个小子,坐门口当着病人路了!”
“师兄,怎么这会儿坐在门口,等会儿师傅看到你又要被说了。”麦冬抬头看到是自家的师妹,眼眶不禁一红,但还是强忍着眼泪道:“师...师妹,师傅进京了,他管不到我了。”
听到师傅进京,她不禁眉头一皱,想到上次她去南方时,师傅和她交代的事!不禁让她心头一重,她急忙拉起麦冬,带着他进了屋子,这会儿屋子里除了一个常驻在这里的医师,没其他人,拉到后院后,她脸上凝重道:“师兄,师傅....可是出什么事了?”